妻賢

271 但愿如此

到他這,感染這一關,也許不難,畢竟他手里就有不少的抗生素。

但破傷風若是沒躲掉,他也沒轍。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是,他即便這邊死了,現代那邊還能好好的陪著玉蓉,一輩子。

但這邊的他,作為陳明易的身份,只能死翹翹了。

但愿不會如此吧!

張玉蓉帶著四個孩子,奶娘趙沖正在農莊收拾,安置各自的屋子,卻沒料午飯剛剛吃過,就得到了陳明易被曹衛雋母女合伙差點宰了的事實。

“奶娘,方忠,我出去有點事,你們幫忙照看一些世瑞世昊。

可以讓世敏世美跟著一起照顧,趙沖也是,切記盯好了他們兩個,一定盯到我回來為止。

哪怕我今夜不回來,你們兩個人也要各自親自照顧好一個,務必等到我回來為止!”

農莊不同于陳家四進院子,農莊里面是有池塘,還有農田的。

男孩子玩鬧的稍微疏忽一些,很容易落水的。

張玉蓉這個時候,當然是著急救人的。她不敢多耽擱半分鐘,交代了奶娘方忠就要立刻去救人。

這一刻,張玉蓉只有醫者的情緒,并無陳家前二夫人的尷尬。

唯獨不放心的是兩個最小的孩子,必須慎重囑咐奶娘,以及方忠。

奶娘看著夫人提走了她從不讓任何人觸碰的幾個包裹,急匆匆的跟著大爺的護衛駕車走了,便知道是大事發生了。

可惜護衛找主子私底下說的,她無法得知情況。

“大事上我們兩個老家伙都沒用,幫不上夫人的忙,夫人不放心二公子小公子,我們兩人從現在開始,好好照顧好人吧!

屋里沒收拾好的,不著急收拾了,晚飯什么的,也讓你兒孫們簡單點收拾,吃頓面條,稀粥都可行!”

張玉蓉走的時候,不僅僅將她埋在陳家臥室底下的各種藥,蛋白粉這些東西都帶上了,也帶上了她一直就包裹好的一套手術器具。

“再跟我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還有你過來時候,他是否清醒?”

張玉蓉坐在馬車里面,清冷理智的開始詢問起來病例情況。

當張玉蓉得知陳明易在被削水果刀插入右胸,并未被拔出來,也沒看到多少血的時候,稍微松一口氣。

好在陳明易有過照顧朱高的經驗,不會輕易拔刀。

也好在護衛離開的時候,陳明易還能自己行走,說明情況暫時不是嚴重到生死的地步。

“就在這個鋪子停下來,你去回復大爺,就說我到了鋪子!”

當張玉蓉到了自己布店鋪子的時候,要求下車,她打算還是在這個鋪子的后宅進行手術。

里面是自己的地盤,藏起來東西,準備起來東西,都一個人能對付。

護衛二話不說就趕去縣衙回復了,好在本就極近,走一小截就到了。

護衛離開后,張玉蓉趕著馬車進入鋪子,并拎著自己的幾個包裹直奔后院,快速做著手術前的準備。

幸虧她有個藥店的外掛,消毒劑她有現成的,她得抓緊時間,做手術間的整潔,置換新鮮空氣。

朱高親自陪著陳明易一起來的,陳明易依舊是走著過來的,不過陳明易在外面罩了一個寬大飄逸披風。

這個時候的朱高,還不知道張玉蓉今日合離,并且已經搬出陳家的事。

看到張玉蓉的這一刻,朱高極為驚喜,本以為要一段時間,他以為張玉蓉要被護衛從陳家村接來的。

現在看來,應該是就在鋪子里的。

“你去外面!記住任何人不得進來!你就守在外面!”

張玉蓉這一刻,整個人便是醫者救人的狀態。

眼前沒了陳明易這個前大伯子,也沒有燕王世子,有的只是治病救人的清冷理智。

攆出去了朱高,張玉蓉直接反手閂門,她手術期間,任何人不能進來,更不能窺探。

好在朱高也算是知道她的生而知之,就算他知道自己會手術,也會保守秘密。

“解開你披風,自己躺上去,我需要檢查!”

張玉蓉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她眼里便只剩下了清冷理智。

陳明易默默依言行動,解開披風,躺平自己在這間房的平板上,這就是上次朱高手術的地方,這一次,卻輪到了自己。

“等一下,我如果發生了意外,我相信這跟你無關,怪不得你,你且放心手術!”

陳明易在張玉蓉檢查后,準備另一邊的手術器具時候,忽然間開口。

這算現代的術前簽字吧?

“不會有任何意外,但你要忍疼,畢竟沒有麻藥,你只能咬牙忍,紗布卷你咬著吧!”

張玉蓉一邊解釋,一邊拿出來身邊的一卷紗布卷,遞給了陳明易。

忍疼是沒辦法的事,這點她也無能為力。

但凡針劑,藥店沒有的,她都無能為力。

關鍵中醫上的點穴鎮痛,或者麻沸散之類的,她都不知道,只能無能為力。

從她到了古代,一直安于接受后宅女人的身份,并未打算干老本行,所以遇上需要手術的時候,要么對方已經昏迷了省事,要么對方死命忍著。

“這邊蒙汗藥效果如何?別山縣土匪用過這種蒙汗藥么?”

張玉蓉在術前,忽然間發問起來陳明易。

他胸口雖然插刀,但不致死,暫時也是穩定期,所以張玉蓉并不著急下手。

如果能弄來蒙汗藥,喂喂陳明易的話,她覺得的可以等等再手術。

患者的生命體征跟傷情,允許等等。

“那還不如我自己忍著靠譜,你且放心做手術,真發生意外,我也是曹衛雋殺的,跟你無關!”

陳明易黑著臉,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

從他受傷進鋪子,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沒從她眼里看到一絲半點的心疼,哪怕一點點的可憐感覺,他都沒有感受到。

這一刻他躺在了手術臺上,莫名的就感覺,自己這一刻,怕跟一只豬差不多了。

索性故意忍著,就看看她的心,到底有多無情?

再索性丟出來曹衛雋試試?

就不信,她一點感覺不到,自己這么著急跟曹衛雋合離,當真不是為了她?

好吧,是自己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