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明東得知,周冰倩懷孕即將三個月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激動的,甚至激動到要連夜去接母親回來。
“別?二爺萬萬不能透露出去,不然冰倩沒臉見人了!”
周冰倩拉著激動的陳明東,不給他出去找陳老夫人回來。
他一臉喜氣洋洋,激動萬分的樣子,誰看不出來發生了什么啊?
她是半點不敢讓張玉蓉得知自己已經懷上二爺孩子的事。
哪怕她此刻并不會讓大夫打胎,她也擔心張玉蓉得知自己懷孕消息后,找機會給自己下手,哪怕隨便讓自己滾落一番,也是要命的事。
“怎么會?我娘得知你懷里我們陳家骨肉,必定比我還高興,你且放心,我這就接娘回來,讓她也高興高興!
你放心,只要娘高興了,我就讓她答應,說我們在陳家,早已拜過高堂了,只不過大局當前,一切從簡了!沒人質疑你的放心吧!”
陳明東倒也挺會為周冰倩著想的,但他擔憂的地方,跟周冰倩擔憂的地方,壓根是兩條線。
“二爺,這倒是好主意呀,不過二爺,奴婢有些擔憂,萬一張玉蓉得知此事,想毒害小姐泄憤,奴婢就怕小姐跟小主子會雙雙不測啊!”
周冰倩的奶娘梅氏,向來是自家主子的好幫手。
但凡周冰倩不宜開口的話,都是奶娘梅氏來開口。
“怎么會?奶娘你想差了,張玉蓉,她向來驕傲自尊,跌份的事,她連想都不會想,更不可能去做了。
冰倩,你也別聽奶娘的話,沒有的事,張玉蓉從來不是那樣的人!”
呵呵,張玉蓉若是在場,聽到陳明東此言之鑿鑿的話,都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
但周冰倩臉色刷的白了,然,瞬間也吐了陳明東一身。
周冰倩氣的要死,不能開口指著他鼻子唾罵,陳明東你蠢!
但氣的忍不住吐他一身,也是身不由己。
這世上,沒有任何現任,愿意聽自家男人,如此贊譽他的前任。
尤其是這種外室成功上位算計來的男人,若還有如此贊譽前任的心,哪個女人不著急上火?
奶娘無語的先給二爺賠禮,然后果斷走人,給主子打水去了。
“二爺,別跟我奶娘一般見識,她就是見過幾次這樣的高高在上的夫人,下狠手毒害過家里的妾室,她這是太擔憂我跟孩子的安全了!”
周冰倩吐完后,心情爽多了,就這么吐他一身才好,真真氣死人了。
愚蠢的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誰的男人了?到底應該站誰一邊啊?
“嗯,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她是沒有見過張玉蓉那樣真正的大家族出來的嫡女,自然不會明白,她們的驕傲跟自尊,讓她們眼里根本沒有這些亂七八糟跌份的事,反而是家國大事,她們的見識非比一般人。”
陳明東說到張玉蓉,也是由衷的感嘆。
說實話,他面對張玉蓉的時候,經常就有這種,處處被看穿,什么都不如她的感覺。
這讓他總感覺自己,不如她一個女人,讓他沒有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尊嚴。
“是,冰倩一定會好好說說奶娘,讓她不能這么看低了大家族嫡女的,二爺別跟奶娘一般見識了吧!”
周冰倩有氣無力的為奶娘道歉著。
但內心里忽然間下了某種決定,之前一直猶疑要不要這個孩子,她最擔心的是勝負未分,也擔心落胎風險太大。
但這一刻,她還非要去算計一番。
她就故意背著陳明東找大夫,故意讓穆蓉青知道自己懷孕要打胎的消息,自然張玉蓉也會知道。
她若假仁假義的過來找陳明東,那就說明她蟄伏在一邊,一直等著機會弄死自己呢!
先開藥,吃不吃,什么時候吃,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自己就是要用打胎去引出來張玉蓉,只要引出來她,不管落胎藥,大夫給不給自己,她都會讓陳明東看清楚,張玉蓉一個百年世家嫡女,在對待自己這個情敵時候,會是怎么樣的心狠手辣!
她是半點不想再聽到陳明東在自己耳邊,重復贊譽,張玉蓉如何如何的高傲自尊了!
怎么?
你言下之意,便是我這個女人不夠自尊,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插足你們兩人的是吧?
當第二天下午,穆蓉青找到張玉蓉,透露出來周冰倩懷孕近三個月,還堅持要找大夫開落胎藥的時候,張玉蓉冷笑了。
“讓大夫去找陳明東簽字同意落胎,全山谷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周冰倩的肚子,是陳明東搞大的,不找他簽字同意打胎找誰?
讓大夫提前準備好正式的打胎同意書,一式兩份,患者家屬簽字留一份,大夫手里留一份,預防萬一出點毛病,家屬鬧個不休的!”
張玉蓉冷冷吩咐下去,穆蓉青頓時秒懂了。
穆蓉青是本著山谷什么事,都不隱瞞主子的想法,更何況來之前,陳明易跟燕王世子,威遠侯世子都這么交代過,所以他得知周冰倩要打胎的消息,第一時間送消息給主子了。
主子要出氣,正是好機會啊!
但顯然,主子的思想,跟普通人非同一般。
連被陳明東搞大了肚子這種話,都甩出來,難怪能拉著威遠侯世子結拜兄妹。
張玉蓉打發走了穆蓉青,看到陳老夫人還在湊著自家三個兒子,也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她不會閑的無聊的去跟陳老夫人,分析周冰倩打胎心理去的。
不論是她活夠了,想弄個一尸兩命,還是故意算計自己,鞏固她在陳明東心里的地位,或者藉此在大眾面前打擊自己的聲望,她都只是自己眼里的一根草。
僅此而已!
她將陳明東看成是山也好,看成是階梯也罷,她跟山跟階梯,都只是自己眼里的一堆草,而已。
這一次決戰失敗了,誰算計誰,不都一個死?
當然,這個概率,她算過應該極低。
這一次勝利了,她會盡快帶走自己的三個兒子,世敏要跟著也一起帶走,直奔燕京。
從此,這一堆草什么的,什么時候生長,什么時候枯萎,都不會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