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吃過了早飯的秦以澤和顧喬喬整備要出發了。
約定的時間里,方青開著秦以澤的吉普車,也到了顧家的大門前,沒有什么多余的廢話,幾個人就上了車,在吉普車的后面還有方青的所在連隊的一輛車在后面跟著,這是為了一會兒帶方青一起回連隊的小戰士開的車。
到了金陵城外,方青下了車,伸出手拍了拍秦以澤的肩膀,囑咐道,“大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秦以澤點點頭,沉聲道,“回去吧。”
當方青和戰士的吉普車的車影消失在馬路盡頭的時候,顧喬喬看看周圍,他們在這個地方很安靜,沒有過往的車輛,要超前駛上三分鐘才會到真正的大馬路。
此時此刻的顧喬喬,戴著絨球的毛線帽,穿著毛領的羽絨服,穿的是秦以澤給她特意訂做的軍工皮靴,非常的保暖,穿起來也非常的帥氣,是黑色的,更顯得顧喬喬雙腿筆直修長,整個人亭亭玉立。
然后秦以澤就目光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在那里凌空畫符,這樣的姿勢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而且他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清晰的記得喬喬上一次畫這個尋蹤符的方法,每一個線條,他都記得……
五分鐘之后,顧喬喬畫好了尋蹤符,隨后一副立體的畫面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心里悄悄松了口氣,隨后收回手,抬眸對著秦以澤說,“阿澤,我們走吧,他還在原地方呆著呢。”
秦以澤點點頭,打開車門,讓媳婦上了車,而他隨后啟動車子,朝著顧喬喬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子是朝著南方的方向行駛的。
這段路是新修的,很是平坦,往來的車輛也很多,不過最多的還是跑運輸的大卡車。
后車廂里裝滿了貨物,車子開得也挺快,顯然是為了趕路。
穿梭不停的車輛,也讓這冬日顯得熱火朝天起來。
如今已經是一九八九年了,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
等進入了九十年代,華夏大地的變化可以稱得上是天翻地覆,萬元戶已經不稀奇,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的極快,在九十年代初,計算機,移動電話(統稱大哥大)BB機,就已經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有的單位開始用計算機辦公,大家開始學五筆打字。
而有的老板拿著磚頭似的大哥大,胳膊下夾著公文包,揚著頭,牛哄哄的穿過人群。
這是顧喬喬在看到趙元位置的時候,就堅定了念頭,因為那人正在開放前沿的南方。
顧喬喬一直想去看看的。
如今那里的大哥大已經很多了,很快就會在帝都設了一個辦事處。
據說大哥大價格很貴,但是聯系起來卻很方便。
上一世,她沒能活到千禧年,也不知道千禧年后的時代會變得什么樣。
但是,她卻知道,那定是越來越好的。
看了一眼身旁的秦以澤,顧喬喬勾起了嘴角,清澈的眸子里竟然生出了一絲憧憬。
這一世,她會和她的阿澤一起迎接千禧年的吧!
會的,一定會的!
秦以澤眼角的余光準確的捕捉到了小妻子瞄自己的那一眼,他單手握住了方向盤,伸出手握了握顧喬喬的手,卻發現,喬喬的小手很涼,盡管她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但是,秦以澤卻覺得很心疼,他的手大也很熱,緊緊的握住了一會,卻又覺得不方便,開口道,“喬喬,你的手這么涼,你放我懷里吧。”
顧喬喬歪頭看著秦以澤,“你在開車呢,還放你懷里呢,先放開手吧,膽子很大,竟然用一只手開車……”
秦以澤笑了笑,沒放手,而是得意的說,“我說我可以開車飛躍懸崖你信嗎?”
顧喬喬眼眸閃亮,卻也趁勢將另一只手也放了進去,免得一涼一熱。
雖然她不冷,但是手卻總是涼涼的,所以,冬天的時候,秦以澤經常將喬喬的手塞進他的懷里的。
將手都剛放進去之后,她挑挑眉,“飛躍懸崖,是間隔一百米的懸崖嗎?”
秦以澤輕笑出聲,掃視了一眼顧喬喬,“小丫頭,最會抬杠,你怎么不說一千米呢?”
“一千米那是飛機。”顧喬喬聲音清脆,還帶著笑意。
“我看要是給你一個杠桿,你肯定能撬動地球。”秦以澤好笑的打趣道。
顧喬喬覺得差不多了,將手抽回來,反手怕了拍秦以澤,一本正經道,“好好開車,別分心。”
秦以澤倒也沒有堅持,雙手握住方向盤,卻問道,“這回好點了嗎?”
“好多了。”
“再堅持一天,溫度就會提高十度。”
“區別有那么大嗎?”顧喬喬詫異的問道。
她去過西南,那里的溫度在冬天的時候比金陵城高,不過她都是夏天去的,夏天的溫度都差不多,所以也看不出什么區別來。
“嗯,冬天的差別大。”秦以澤悠悠然道。
“阿澤,你去過嗎?”
“你說的那個地方沒去過,去過相鄰的城市。”
“據說那里有很多蛇是嗎?”顧喬喬很好奇的問道。
“大街上沒有,山林里確實有。”
“和西南差不多。”顧喬喬做了總結。
秦以澤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任務,輕聲開口道,“喬喬,這次我還有一任務。”
顧喬喬一愣,歪頭看向秦以澤,“什么任務,能說嗎?”
秦以澤沒有遲疑,點點頭,“可以說,你記得秋季北方糧倉發生的大火吧?”
北方的大火?
顧喬喬一下子想起來,“嗯,我記得,是有線索了吧。”
“嗯,不過線索不明朗,我要去調查一下。”
秦以澤沉聲道。
“會很危險嗎?”顧喬喬擔憂的問道。
同時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和秦以澤一起去調查,不過這個想法卻暫時不能讓秦以澤知道。
秦以澤眉目舒展,不在意的道,“只是調查,又不是上戰場,怎么會危險……”
顧喬喬清眸微閃,“阿澤,那幾場大火肯定是人為的,而且,放火的人,沒有那么簡單啊。”
“嗯,居心叵測,不是個人所為,定是團伙作案。”秦以澤淡然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