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便出去了,做這一行,可沒有那么多“周末”和“節假日”可言,忙起來的時候,一個星期不回家也是很正常的。
左琰在房間里聽到了那一聲關門聲,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一種“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的感覺劃過了他的心頭。
事實上,剛下飛機的他,很累,也很困,只是他不想睡。
看著滿地狼藉的客廳,不自覺的笑著搖頭,這么多年沒見,這亂丟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了呢?
好吧,既然“人在屋檐下”那就低一回頭吧!
左琰走進洗手間了,拿臟衣簍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然后放進了洗衣機里,又去廚房拿了一塊抹布出來,把桌子、椅子、柜子都擦了一遍。
霎時間,整個客廳煥然一新。
看著被自己收拾趕緊的家里,左琰不由得又打了一個哈欠,他總算是可以‘安心’的睡個覺了。
從客廳回房間的時候,路過唐琳的房間,一種強大的好奇心促使他久久的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手放在門把上,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此刻,他的內心中有好幾個疑問,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又有些害怕知道答案后的傷。
長時間的猶豫之后,左琰還是擰開了門把,推門而入。
盡管擅闖女生的閨房不太道德,但總好過拉不下臉去詢問,自己胡思亂想要好。
左琰看著整整齊齊的房間,眉毛輕輕一挑,他沒有想到,臟和亂是給別人看的,而房間才是給自己看的。
“整齊”是在意料之外的,而房間里,沒有男生的照片和痕跡,則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看來,真如私家偵探調查的那樣,她還沒有交男朋友。
可是,如果她沒有交男朋友,為什么自己的房間裝修成了淡淡的橘黃色,而另外一間房,卻要裝修成淡藍色呢?想不明白。
左琰沉了一口氣,將門重新掩上,就在門關上的那一秒,左琰又一次開了門,因為他似乎看到了一樣很熟悉、卻又很久沒有見過的東西。
左琰慢慢的走進去,他走得很慢,目光一直盯著枕頭底下看去。他輕輕的挑起枕頭,將她藏在枕頭底下的那個東西露出來,眼淚,瞬間彌漫了他的雙眼,久久的抓著枕頭,卻沒有拿起那樣東西。
他不拿,是因為他知道,唐琳做了這么多年的警察,肯定會有屬于她的職業敏感,只要有人碰過她的東西,她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而他不希望她知道。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重新將枕頭放下,轉身離開了唐琳的房間。
唐琳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吸煙,一邊看著電腦里的資料,這些資料大都是他們從案發現場拍到的照片,還有根據死者身份證,從電腦里調出了的個人基本信息。
看著這些資料,唐琳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又沒有辦法說出怪在什么地方。
桌面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滿是煙頭,開了空調的辦公室里,彌漫著濃濃的煙味,而唐琳并沒有絲毫沒有感覺。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對門外的季衡點了點頭,示意讓他進來。季衡剛一踏進辦公室,就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唐琳抱歉一笑,將煙熄滅,“對不起。”
說著,她起身去開窗通風。
季衡笑著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將她的水杯拿起來,走到門邊給她倒了一杯水,“抽了這么多煙,多喝點水。”
“謝謝。”唐琳笑著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卻依然沒有辦法緩解嗓子的沙啞,“資料整理得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新發現?”
季衡遞上了一個移動硬盤,“這是案發現在附近的監控錄像,我們已經看過了,暫時沒有什么發現。”
唐琳點了點頭,在那種復雜、交錯的巷子里作案,自然是熟悉地形的,“那附近的居民呢?”
“初步巡樓的結果沒有發現可疑人,兇手既然能夠避過所有的攝像頭,將人帶到哪里,自然很熟悉地形的了,所以不排除他就住在那附近,也不排除他為了躲避警方,而假裝沒有人在家。”
“嗯。”唐琳將移動硬盤里的資料拷貝進了自己的電腦里,“那死者的家屬那邊呢?”
“死者的父母去旅游了,接到電話之后正在趕回來,估計要晚些才能認尸。至于死者公司那邊,因為今天是周日,只能明天早上再去調查了解。”季衡說道這里,已經說完了這個案子的事情,“還有就是,兄弟們讓我進來問問你,今晚是加班還是回家休息。”
唐琳這才發現已經接近六點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在辦公室里坐了整個下午,手上的資料還是只有這么多,“算了,法醫和法證的資料都還沒有出來,讓大家今晚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說。”
“好。”季衡站起來往外走去,快走到門邊的時候又走了回來,唐琳不解的看著他,“還有事?”
“算是私事吧。”
唐琳瞬間就笑了,笑得很開心,“你終于要跟小雅結婚了?”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私事’,盡管大學的時候同級不同班,但好歹也算從同學到同事吧,認識了這么多年,看著他跟小雅風風雨雨的在一起了五年多,結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倒不是。純屬個人好奇和八卦,當然你可以不回答,不過,你今天的狀態,讓我和兄弟們有些……”季衡說話之間,指了指唐琳桌上的煙灰缸,這么多年的合作,彼此之間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她不像是為了案子抽了整包煙的人。
唐琳鼓著腮幫子,變成了一只可愛的小金魚,樣子特別的可愛,一點也沒有面對左琰時的冷漠,很久才回答。
盡管她的答案只有四個字,可是季衡看得出來,唐琳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說得很吃力,那雙愛笑的眼睛竟也閃過了一串淚光,季衡知道里面的故事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但是他已經不需要再問下去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