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罪海

第10章神秘人

唐琳站在家樓下,不是抬頭仰望自家客廳的燈,她已經站在這里一個多小時了,可那盞燈還亮著。

她又等了一會兒,客廳里的那盞燈,終于滅了。

“呼。”唐琳長吐了一口氣,她終于可以回家睡覺了。

她小心翼翼的開了門,輕輕的將鑰匙放在鞋柜的小籃子里,換上了拖鞋,悄悄的溜回房間。

‘啪’的一聲響,整個客廳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讓唐琳慢慢的站直了身體,看向了沙發,“你還沒睡?”

“終于舍得上來了?”

這句話很明顯在告訴唐琳,他看到了她站在樓下卻不上樓,至于原因,不需要說,大家也知道。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一個小時二十分鐘之前。”

唐琳:……那不就是她剛回到小區的時候?早知道他發現自己了,她就不需要在樓下喂了一個多小時的蚊子了。

“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寧愿喂蚊子,也不上樓。”左琰又補充了一句。

“我累了,先睡了。”說著,唐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實在不想跟左琰繼續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還沒等她走到房間,“這么怕我?”

“你說什么?”唐琳微微皺了眉頭,大步走回到了客廳里,“誰說我怕你了?”

左琰微笑的看著她,滿臉都寫著: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你到底想怎樣!”

左琰的目光從唐琳的身上轉移到了餐廳,餐桌上放著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著幾根沒有點燃的蠟燭,“既然回來了,就把蛋糕切了吧。”

“對不起,我對它沒有興趣。”

“嗯?”左琰不解,“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吃蛋糕的嗎?怎么會沒有興趣?”

“你也會說,那是‘以前’。”唐琳微微揚起臉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左琰,八年了,有很多事情已經變了,以前喜歡的,不代表現在依然喜歡,以前不喜歡的,也不代表現在不喜歡。你又何必這樣呢?”

左琰苦笑,“所以,也包括做警察嗎?”

“對!”

唐琳認真的看著左琰,“我不知道你回來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你回來只是因為一份工作,我想你在M國隨便一份工作,收入、職位都比現在高得多,如果你回來,是因為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那我想,你可以回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跟我沒有什么關系,但是,我要提醒你,我不希望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帶到局里,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聽懂了嗎?”

左琰笑了,“好,這點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他的目光看向了餐桌上的蛋糕,用一種無聲的語言在跟唐琳談條件。

唐琳走到餐桌旁,拿起旁邊的水果刀,將蛋糕一分為二,“滿意了?”

左琰那深邃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個蛋糕上,這可是她曾經最愛吃的巧克力蛋糕,現在怎么會如此的冷淡?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把她一個人丟在國內八年,不聞不問,但是,他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這個苦衷,就算他不解釋,她一定可以明白。

只是,她現在這樣,不得不讓他...不讓他擔心。

左琰掃了唐琳一眼,她那冷傲的目光,向刀子一般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內心,終于,他在她冷傲的目光下,轉身進了房間。

唐琳終于在他轉身離開之后,眼淚,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默默的走到櫥柜,拿了一個長柄的鋼勺,坐回了餐桌,將蛋糕拉到自己的面前,用勺子挖著吃。

這是她的最愛,她不會變,包括他也一樣。

天剛亮,唐琳就已經出門了,不用說,她肯定又是第一個到達辦公室的人。她的桌面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份文件,那是用牛皮紙裝的文件——陶冬杉的口供。

“這么早就來了?”季衡一邊走進來,一邊喝著咖啡,滿臉的倦意。

“你昨晚沒回去?”

季衡“嗯”了一聲,“昨晚折騰到一點多,看見李曉奈還坐在電腦前撓頭,索性留下來幫了他一個忙。”

“他呢?”

“買早餐去了。”季衡說著,拉開了工位的椅子,坐了下來,“陶冬杉那小子,還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帶著我們逛了好幾圈的花園,才透露了牙膏那么大的資料。”

唐琳在請陶冬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問到了什么?”

“他跟妻子感情不和,又看著吳姍年輕、漂亮,加上她初入職場,有很多東西不了解,于是各種追求她。只可惜,吳姍從未正眼看過他。”季衡捏了捏眉心,“至于這曼陀羅花,是他無意間在樓梯里聽到吳姍跟朋友打電話,說自己很喜歡這種話,所以,就想投其所好,送花給她,并且請她吃飯。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買錯了花,在送給吳姍的時候,受到了吳姍的白眼,他一怒之下將花砸在吳姍的臉上走了,花粉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吸入鼻腔的吧!至于左法醫說的麻醉,只能等他來解釋了。”

“就這么多?”

季衡撓了撓眉毛,“重要的,應該就這么多。不重要的,我想你也不愿意聽。”

“照片呢?他怎么解釋的?”

“帶我們逛了一圈的花園,最后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背包上有彼岸花胸針的男子呢?”

“還在查。”

唐琳:……“啊?”

“說來你別不相信,這個人的確夠神秘的。”季衡搖頭,“我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看完了這兩周所有電梯的監控,居然沒有一個攝像頭能夠成功拍到他的正臉,全部都被擋住了。”

季衡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這的確是事實。

“他到幾樓總該知道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不知道。”季衡很少嘆氣,這一次,他嘆了很大的一口氣,“不知道是說他有潔癖癥,還是說他過分小心,進出電梯,他從來不自己按,跟他一起搭乘電梯的人,從幾樓出去,他就從幾樓出去。從十幾樓,到五十幾樓都有。出去之后,直接進了樓梯間,樓梯間沒有監控,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查到他最后去了幾樓。”

唐琳聽完,不自覺的也搖頭,“那走廊監控呢?”

“這不是打算沖杯咖啡,吃個早餐之后,繼續看嘛!”整棟大廈一共七十八層,就算把樓層數壓在十幾樓到五十幾樓之間,要查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