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祖師:當我孫子都不夠格
什么人才想得出這樣的方法?自然真人無端感到寒毛直豎。
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為自己方才的大驚小怪而嗤笑,呵呵地笑著看向黎亦酒,“置換契約咒這樣的事老夫聞所未聞,小友太過天馬行空了,你一個……”
顧念著清心宗的面子,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摸著胡須笑著搖頭。
黎亦酒全然未曾理會自然真人的話,只對火襲月道:“清一下場,太吵了。”
話最多的自然真人哽了一下,還想再說兩句,卻見身為天品煉器師的火襲月竟然還真信了她一個弟子的鬼話,走過來將他“請”了出去。
自然真人有些惱火地甩袖離開,“年少狂妄,故弄玄虛!”
將外人都清出去后,火襲月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對巖漿地龍面前的黎亦酒問道:“世上真有這樣的方法嗎?你是如何知曉的?”
黎亦酒熟練甩鍋,“師父教的。”
符陽子幽幽地開口,“師父為什么不教我們?”
其他長老沒吱聲,但顯然也有這個想法。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同一個師父的弟子,他們還一開始就遠超黎亦酒。
結果不知不覺她就這么厲害了,符道都神品了!
其他的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他們沒有懷疑黎亦酒有什么問題,畢竟他們親眼見過黎亦酒入宗時的菜雞模樣,只當是師父牛逼。
可她也就比他們提前幾個月拜師而已,不至于進度快那么多吧,這合理嗎?
他們懷疑師父給她開小灶了。
看,這個師父就只教了她!
黎亦酒淡淡地瞥他們一眼,“因為師父打算因材施教,但你們想學也行。”
她當即挽袖在巖漿地龍面前坐下,“來,師姐教你們。”
幾位長老連忙圍在她身邊。
只見黎亦酒手中捏訣,指尖出現一縷冥火,迅速點在巖漿地龍頭顱上。
冥火沒入巖漿地龍的軀體,它痛苦地掙扎起來,身上的契約咒越發明顯起來,仿佛還在流動。
黎亦酒一邊迅速結印,還一邊對符陽子等人詳細地解釋自己的每一步做法,“主仆契約咒烙印在神魂上,需用冥火方能將其完整剝離,隨后用遮天蔽日之法暫時屏蔽天地法則,以便更改契約咒,動作一定要快,拖得越久反噬越厲害……”
說到這里天空瞬間陰云密布電閃雷鳴,她臉色也驟然蒼白,但很快又恢復了。
她繼續迅速施法和講解,“秦言深之所以能遠程控制巖漿地龍,是因為契約咒在冥冥之中將二者聯系在了一起,而且是單向控制,秦言深能控制巖漿地龍,巖漿地龍卻不能控制他,所以最后我們需要用乾坤挪移之術將契約咒的方向置換……”
這時黎亦酒結了一個玄奧復雜的法印落在巖漿地龍身上。
金色的法印發出覆蓋了它身上的契約咒紋,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芒。
光芒散去后,巖漿地龍身上覆蓋全身的契約咒紋不見了,身上的氣息也不那么萎靡了。
黎亦酒長舒一口氣,服下一顆回靈丹,而后看向師弟師妹,“好了,學會了嗎?”
回以她的是幾雙呆滯的眼睛。
冥火怎么用?
什么是遮天蔽日之術?
什么又是乾坤挪移之法?
她剛剛說了什么來著?好像有什么知識呲溜一下從腦子里滑過去了。
符陽子等人尷尬地回神,“額……師姐,你說的似乎有些深奧……”
“是嗎?”
黎亦酒覺得自己講得很仔細了,但還是用理解的目光看著他們,“也罷,哪里不懂你們問吧。”
哪里都不懂。
最后還是藥無疾無奈地開口,“這似乎是另一種門類的內容,其中基礎原理我們并未學過。”
黎亦酒理解地開口,“這好像是有點難,那你們趕緊打好基礎來學。”
這何止是“有點難”?!
她用的什么屏蔽天地法則的方法還有乾坤挪移什么的,聽著就是高級操作好嗎?
他們雖然不懂,但管中窺豹,大致窺見了這一門類的繁雜深奧。
想學好這個,不亞于從頭開始修一門道。
可他們目前的道都還沒整明白,哪來的時間精力學這個?
想到這里,他們有些匪夷所思地看著黎亦酒,她不是天天睡大覺嗎?哪來的時間學那么多東西?
這就是傳說中的時間管理大師嗎
他們好像明白師父會收她為徒的原因了——因為黎亦酒真是有什么學什么啊,完全不挑。
關鍵她還真什么都能學會!
而現在,他們也明白師父為什么不教他們了——因為師父知道他們根本沒精力學!
不是誰都能承擔得住師父“傾囊相授”,他們五個加起來都不行。
但黎亦酒一個頂他們五個。
黎亦酒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他們,“還有什么想學嗎?師弟師妹們別跟師姐客氣。”
師弟師妹:“……沒了。”
黎亦酒擺擺手,“既然如此,就都散了吧,師姐要睡覺了。”
卷完他們后,她睡大覺?
幾位長老心情復雜地離開了。
見火襲月還守在昏迷的巖漿地龍身邊,黎亦酒往它嘴里塞了一顆丹藥。
過了一會兒,它睜開了眼睛,眼中還有些茫然,而后暴怒地嘶吼,“秦言深!吾殺了你!”
黎亦酒拍了拍它的腦殼,“大半夜的別嚎了,秦言深不在這兒。”
巖漿地龍的腦袋瓜子嗡嗡的,想說什么,但看到她身后的身影,頓時瞳孔一縮。
而后又驚疑不定地看著黎亦酒,“你是……”
黎亦酒打了個哈欠,對火襲月道:“帶它走吧,我睡覺了。”
弄這個契約咒耗費了她太多心力,要不是施法途中一直有江夜雨給她“充電”,她還不不一定能搞定。
火襲月應下,按捺著激動,輕聲對巖漿地龍道:“我們出去說。”
她注意到巖漿地龍奇怪的神色,震驚中似乎還夾雜著畏懼,擔憂道:“大龍,你怎么了?”
巖漿地龍連忙收回目光,歪了歪頭看向她,“你還沒死啊?”
誰的老朋友久別重逢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啊?
走出院子后,火襲月目光復雜地看著它道:“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
巖漿地龍已是淬體期,化形為一名紅衣少年走在她身側,聞言抱胸冷哼一聲,“吾怎么可能死?就憑秦言深那個東西?呵!”
說到這里,它面色一冷,“老子這就去弄死他!”
火襲月卻拉住了它的手,幽幽地開口,“死太便宜他了,得讓他體會一下被強制契約,不得不為他人奴仆的感覺,才算解氣。”
巖漿地龍聽著也解氣,“但這有點難搞吧?”
火襲月將契約咒置換的事情同它解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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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祖師:當我孫子都不夠格
巖漿地龍的眼神越來越亮,“吾這就試試!”
火襲月卻意味深長地道:“明日再試吧,明日是仙門大比開幕典禮,秦言深會來,屆時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身敗名裂,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
巖漿地龍答應了,而后驚訝看著她,“哇!數年不見,你這蠢貨長腦子了!”
火襲月:“…………”
火襲月白一眼,“你腦子那么大坨怎么也中秦言深那廝的詭計?我沒提醒過你嗎?”
巖漿地龍的神色有一瞬不自然,別開臉道:“人有失手,龍有失蹄,吾走路踩到屎怎么了?”
火襲月被它的話逗笑了。
而后又想到什么,笑容緩緩收斂,倏地走到它面前,“你是去為我報仇才被他抓的?”
巖漿地龍炸鱗跳腳,“關你屁事!老子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火襲月沉默地看著它,半晌才開口,“你才是蠢貨。”
巖漿地龍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看著她,“吾、你……你罵吾?!你個白眼狼!”
它氣急敗壞地罵罵咧咧,全然沒發現自己的話前后矛盾。
忽而又聽到火襲月的聲音。
“謝謝你。”
巖漿地龍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自在地避開她復雜的目光,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哦對了,剛剛救吾的那個人是……”
火襲月道:“她是清心宗的新弟子,但論輩分是我師姐。”
巖漿地龍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迷惑道:“就這些???”
火襲月也有些疑惑地看著它,“就這些,怎么了?”
巖漿地龍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道:“你果然是個蠢貨。”
帝君跟在她后頭,她能是普通弟子???
唯一能和帝君關系匪淺的,不就只有那萬年前就噶了的……
真論輩分,她得喊人家祖師吧!
火襲月:“…………”
怎么又人身攻擊?
他們敘舊的時候,在街上走著走著,走到了簾青樓外。
自然真人察覺到有高手靠近,驚疑不定地盯著二人良久。
巖漿地龍修為高深,化為人形自然也毫無破綻,自然真人一時間沒發現它就是那只巖漿地龍。
他觀察了一會兒后,思忖著清心宗的火襲月何時又認識了這等高手?
這該不會是清心宗的千圣論道臺的黑馬吧?
自然真人按捺不住,現身道:“兩位道友乘月夜談,好雅興!”
火襲月客氣地回禮,“自然真人。”
自然真人看向巖漿地龍,試探問道:“在下天人岳長老,道號自然,不知閣下是何人?”
巖漿地龍:“我不是人。”
自然真人:“???”
火襲月好笑地解釋道:“它確實不是人,它就是巖漿地龍,真人見過的。”
自然真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巖漿地龍,這怎么可能?!
半個時辰前那只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靈獸,和眼前的高手有半毛錢關系嗎?!
巖漿地龍見他竟然懷疑自己身份,當即化為人形噴出一口火。
自然真人連忙躲閃,卻還是被它燎了胡子。
這回自然真人終于信了。
但他心中卻越發驚駭,那叫黎亦酒的弟子,還真把那天馬行空的想法實現了?
這怎么可能是普通弟子?!
自然真人探究地看著火襲月,“她小小年紀,如何參悟得了如此高深之咒術?”
火襲月淡淡地回答,“名師出高徒。”
自然真人追問她,“她師承何人?”
火襲月:“龜大師。”
這誰來著???
自然真人反應了一下,才慢慢回想起,載道似乎告訴過他,說是師承一名神品丹師,那名神秘丹師的道號就叫“龜大師”。
還有就是討伐天衍宗的大會上,龜大師也現身過,一下子就拿出了完整的《青云功》和《破青云》,輕而易舉解決了靈域掠奪他人修為成風的危機。
如此高深莫測之人,會一些玄法秘術也正常。
只是黎亦酒竟有如此高的悟性,小小年紀就學會了?
自然真人很快又想到,仙門大比可沒有咒術的賽道,而黎亦酒將這些旁門左道學得如此深入,想來也無暇學習其他門類。
怕是她自己師父的丹道絕學都未曾學好,不然怎么一點這方面的名氣都沒有?
雖小有成就,卻對仙門大比無益。
自然真人稍稍放心下來。
御獸術士天人岳的基礎功法,但他們天人岳的人也不是只會御獸術的,。
比如他,在丹道上也頗有成就,不遜于藥圣藥無疾,他的弟子也是要參與丹道比試的。
他原本還擔心黎亦酒是黑馬,現在看來,她的優勢恐怕不在此。
不怪自然真人如此想,世間能兼收并蓄的人實在太少了。
但是……自然真人看著巖漿地龍,摸了摸自己焦黑的胡子,仍然有些難受。
這巖漿地龍還真能治好了。
如此說來,黎亦酒豈不是又結交了一只高階靈獸?
這巖漿地龍和火襲月交情匪淺,黎亦酒又對它有恩,豈不是妥妥的清心宗一員?
清心宗的靈獸都快趕上他們天人岳了!
想到這里,自然真人心中很難平衡。
他看著莫名其妙走到簾青樓附近的火襲月的巖漿地龍,忽而開口,“此處如此偏僻,誰會來這里散步,你們故意的吧?”
火襲月和巖漿地龍,“?”故意什么?
自然真人幽幽地看著火襲月開口,“老夫剛對黎亦酒說年少輕狂,你就帶著治好了的巖漿地龍跑來老夫面前,不是故意打老夫的臉是什么?”
火襲月沉默了一下,“原本沒有這個打算,但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該給你看看。”
巖漿地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所以老頭,你的臉疼嗎?”
說明燈祖師年少輕狂,搞笑呢?
他當她孫子都不夠格。
自然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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