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北京奧運會馬術三項賽,因為表現欠佳,享譽國際和他的騎手并沒能獲得多少轉播的鏡頭。
對于只能在丹麥看現場直播的宦爺爺來說,這場比賽,也并非毫無亮點。
有另外一位馬術三項賽參賽選手,因為是東道主選手的原因,獲得了很多額外的鏡頭。
這位選手胸戴國徽,這是奧運會馬術比賽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中國馬術選手的身影。
混血騎手華天,放棄了英國國籍,代表中國出戰北京奧運。
宦爺爺用自己沉淀了歲月的手指給華天點贊:“這個中國小伙真不錯。”
雖然,華天在8月11舉行的三項賽的越野賽中不慎落馬,沒能完賽,但馬術從來都不是一個吃青春飯的職業。
一次兩次的經驗不足,對于華天這樣的一位史上最年輕的國際馬聯注冊五星級馬術三項賽騎手來說,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天才騎手華天的出現,代表的是中國馬術未來的希望。
宦爺爺對宦享期許的轉變,要從2012年,宦享即將被哥本哈根物理學院破格提升為教授的四月份說起。
2012年4月12日,中國國家馬術隊成立。
除了華天這位一騎絕塵的五星三項賽選手,剩下的幾乎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中間的斷層,說深過馬里亞納海溝,也不算夸張。
同樣是2012年四月初,宦享注冊成為國際馬聯三星級盛裝舞步騎手。
在宦享練習的盛裝舞步這個單項,中國馬術隊更是連能上三星的騎手都沒有一個。
丹麥騎手宦享,不僅有一個愛國華僑爺爺,還有一個中國籍的母親。
中國馬術隊的領導們,覺得宦享的基本信息,和曾經是英國籍的騎手華天,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
在這種情況下,國家馬術隊很自然就想到,宦享是不是也能代表中國出戰奧運,成為中國第一位盛裝舞步騎手。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馬術隊的人就在三星級盛裝舞步比賽過后找到宦享,卻直接遭到了拒絕。
宦享給出的理由是,爺爺年事已高,人在丹麥,所以他也會留在丹麥訓練。
馬術隊的領導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托人去找宦爺爺,并且解釋說,宦享就算代表中國隊參加選拔賽,也不需要長時間離開丹麥。
中國騎手華天,就一直留在英國訓練一樣。
出生于1908年,經歷過無數戰亂的宦老爺子,從來都有一顆赤誠的中國心。
愛國華僑這四個字,對于宦爺爺來說,并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稱謂而已。
知道國家馬術隊的想法之后,宦爺爺就對宦享新的期許。
宦爺爺想著,除了想要有更多的時間陪著自己,宦享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就直接拒絕國家馬術隊,很有可能是不想放棄,可以安安逸逸繼承宦氏出版的丹麥生活。
詢問之下,宦享給了宦爺爺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國家馬術隊的人,認為他和華天是差不多的情況,宦享卻并不這么認為。
被譽為天才騎手的華天,十六歲就已經注冊成為國際馬聯最年輕的五星級三項賽騎手。
華天是帶著驕人的戰績,開始代表中國參賽的。
反觀他自己的現狀,就一個剛剛達到三星級,離奧運還有十萬八千里的半職業盛裝舞步騎手,他就這么回去的話,能給中國馬術隊帶來什么
2012年,宦享的盛裝舞步水平,和齊遇現在的水平差不多。
半路出家的騎手宦享,和盛裝舞步結緣,才過了四年的時間。
宦享并不清楚,自己還能在盛裝舞步的道路上走多遠,。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天賦能夠拿到參加奧運的資格。
宦爺爺還沒有開口勸說,宦享自己就說,他會盡最大的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盛裝舞步騎手。
如果他能夠晉升成為國際馬聯注冊五星級盛裝舞步騎手,如果那時候國內還沒有同級別的盛裝舞步騎手,他就回去。
宦享有“戀爺情節”,卻不是一個沒有自己主見的人。
2014年年初。
在宦享成功晉升為四星級騎手之后。
在宦琛北達成宦氏糖業繼任條件之前。
宦氏就已經有一些關于國籍的傳聞出來。
零星到無法拼湊的消息,在宦享要不要轉換國籍問題被擺上臺面之后,就成了宦琛北暗度陳倉最好的擋箭牌。
偶爾被有心人聽到關于國籍的討論,先入為主的想法,也一定是關于宦享的,可笑的行為。
到這個時候,宦享已經失去了獲得家族第一個世界冠軍額外分紅的機會。
如果真的想要搞個不切實際的奧運獎牌甚至是金牌夢。
想辦法進入丹麥的盛裝舞步隊,混個替補做做,搞不好還有那么一點半點的機會。
再怎么說,丹麥也算得上是盛裝舞步的老牌勁旅。
真要是不知死活地,換到根本就沒有出過盛裝舞步奧運選手的中國國家馬術隊,那和再一次作死又有什么區別
2008北京奧運之后,向來不靠譜的宦琛北,在已經被認定“完全沒有翻身可能”的前提之下,滿世界轉悠,瘋瘋癲癲地瞎搗鼓,見到厲害的馬就說是自己的,已經沒有人關注。
宦享為之奮斗的,額外6個點家族信托基金分紅,卻被越來越多的家族成員,當成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樣的談資,除了無聊的時候當笑話,說出來博大家一樂,也就不再有別的作用。
這一切的一切,在宦琛北成功達成繼任宦氏糖業的條款之后,就發生了變化。
就像宦琛北曾經后知后覺地發現有人在自己投資賽馬的路上下絆子一樣,宦琛北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以及他們人數眾多的后代,也后知后覺地發現,從一開始,宦琛北父子看上的是宦氏糖業。
什么世界冠軍,什么宦氏出版,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宦琛北的哥哥姐姐們絕對不可能承認,是自己不讓宦琛北贏得任何一場比賽的“趕盡殺絕”,激發了宦琛北的斗志。
他們更愿意相信,是老爺子的偏心,一開始就故意設好局,還陪著宦琛北和宦享演戲。
在這些人看來,永遠都不可能靠譜的宦琛北,就算有暗度陳倉的基因,也沒有暗度陳倉的腦子。
從出生開始算,宦琛北從一無是處,到頂級商賈,花了四十六年的時間。
從接受宦氏糖業開始算,宦琛北只用了短短的四年時間。
宦琛北脫胎換骨的這四年,沒能繼承任何產業的宦享,在重重阻撓之中,艱難地完成了從四星級騎手到五星級騎手的晉升。
在宦琛北洗白了“垃圾馬主”的身份之后,很多人愿意賣馬甚至送馬給他。
在宦琛北完成逆襲之前,賽馬界的人一直都說宦琛北的兒子宦享能給馬“開光”。
隨便點名要來的一匹有先天馬蹄缺陷的馬,都能成為奧運冠軍馬。
現在風向已經徹底變了,宦琛北才是真正擁有“開光金手指”的。
只要宦琛北經手安排“配種”的享譽國際后代,都有可能成為世界冠軍馬。
世界冠軍的名聲,可能聽起來不如奧運冠軍響亮。
但是速度賽馬界的一匹世界冠軍能夠賺到的錢,絕對比奧運冠軍馬要多得多的多。
面對這些人的熱情,宦琛北一律都是拒絕的。
宦大商賈表示,自己已經不想再玩賽馬了,玩物容易喪志。
宦琛北還說,享譽國際一開始就是他兒子看上并且命名的,現在要還給他兒子。
宦享忙于盛裝舞步練習,也沒時間玩賽馬,如果真的要送,就挑點適合練習盛裝舞步的溫血馬。
遇到好的盛裝舞步馬,就會按照市場價格支付。
就這樣宦琛北以前花大價錢都買不到的馬,現在就有很多人爭搶著送上門來。
回歸本名的享譽國際在墨爾本杯賽上亮相之后,就沒有繼續種公馬的配種市場上“掛牌”。
出生于1997年,比齊遇還大三歲的享譽國際在2014年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匹17歲的老馬了。
深感自己虧欠良多的宦享,沒有給享譽國際安排任何“賺錢指標”。
也不會用“現代化科學喂養”,讓享譽國際時刻保持配種的最佳狀態。
拿回乳名的老馬享譽國際是自由的。
他想要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什么純血馬的血統啊,什么必須要這樣那樣啊,全都不在享譽國際的退休安排里面。
宦享說,享譽國際的馬生,已經賺到了足夠多的錢,是時候安享晚年。
就算要生小孩,也必須是“自由戀愛”。
配種是不可能配種的,但享譽國際自由戀愛的愛情結晶,可以歸母馬的馬主所有。
這樣一來,就給那些想要擁有享譽國際優秀后裔的馬主們開了一道口子。
優秀純血母馬的馬主們費盡心思地給宦享找天賦出眾的盛裝舞步馬。
宦享如果收下了誰家送的盛裝舞步馬,肯定就不好意思拒絕讓另外的一兩匹純母血馬,“陪著”溫血馬一起來。
可以說是有心,也可以說是無意,享譽國際的退休環境,可謂幸福之極,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都是母馬。
宦琛北父子,一時風頭無倆。
宦琛北同父異母的五個哥哥姐姐,因為沒辦法從宦琛北手里“奪回”宦氏糖業,就開始折騰宦享和他的馬。
一大家子人心里都憋著一股氣,總也得要找一個出氣的地方。
本色信仰,就是受害者之一。
“宦享哥哥,我覺得你剛剛講的這個故事,比量子物理還要更加難以理解呀”齊遇用兩只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做成了“祖國的花朵狀”。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齊遇自己家里也不是沒有。
但是,和宦享家里這種每一天都過得和演諜戰劇似的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生下齊遇的那個人,齊遇只要不去想就沒事了。
宦享哥哥家里的那些人,卻不是他想要回避就能直接回避得了的。
“量子物理本來就最簡單的啊。”宦享不以為意。
在宦享大哥哥的眼里,真的就沒有比量子物理更簡單直接的微觀粒子運動規律了。
“宦享哥哥,你這根本就是不想要好好聊天呀”此處搭配齊遇又兇又萌的眼神。
不兇萌一下,不足以表達齊遇此時的心情。
“我的錯,你現在應該已經上大學了吧我應該先問一問你是學什么專業的。”宦享很快就反應過來,物理并不是大多數女孩會喜歡的學科。
也不知道為什么,宦享下意識地就把小時候寸頭假小子,給歸到了理工科。
或許是之前和齊遇聊天的感覺太順暢了,感覺全宇宙都是共同話題。
等到齊兇萌遇提出抗議,宦享才想到齊遇和他討論愛因斯坦,并不是站在物理的角度,而是站在一個名人的角度。
“沒錯呀,我現在已經大二了,我學的專業,那可不要太厲害呀你保證猜不到。”齊小遇同學賣起了關子。
“大學還能有猜不到的專業你念了一所很特別的大學”宦享表示不解。
“沒有呀,我就念我們昆士蘭大學呀”
“你們學校物理學院有諾貝爾,我們學校醫學院也出了好幾個呀”
“我們學校的運動科學全球數一數二的。”
“我們學校出著名運動員、政客還有大法官。”
“好幾任澳大利亞總督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呀”
齊連珠炮遇實力捍衛自己母校。
齊小遇同學從來都不遺余力地捍衛自己喜歡的所有人事物。
剛剛宦享說了半天哥本哈根大學,好不容易有介紹自己學校的機會,怎么都得不遺余力。
輸人不輸陣,這是搖滾伏爾甘之主的座右銘。
對祖國也好,對母校也好,齊遇都是實力捍衛。
“哦,昆士蘭大學呀,澳洲常春藤八大盟校之一,好學校呀。”宦享接收到了齊遇話里面求表揚的意思。
“切,我們叫八校聯盟好嗎,澳洲哪有常春藤盟校呀”齊吹毛求疵遇現已上線。
“我知道錯了。”宦享虛心地接受了齊老師的“教導。”
“宦享哥哥,你干嘛一副想笑不笑的樣子”
“你是看不起我們學校,還是怎樣呀”
“我們學校的世界排名也不見得比你們學校差吧”
母校情節,很難說的清楚是什么樣的一種情結。
齊遇可以因為安徒生覺得哥本哈根大學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學,前提是不要和她自己念的大學比。
遇到考試要交論文的時候,齊遇可以郁悶到一口一個破爛學校,為什么論文這么多,為什么考試這么難。
但到了和別人說的時候,就完全是另外一幅光景。
“沒有吧,我記得我說的是好學校呀,你要不要回憶一下。”宦享迅速找到了一個可以把齊遇從戰斗狀態解救下來的方法。
四千三百字的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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