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大理寺女卿

第306章 新發現

搜索留言:

第306章新發現第306章新發現→:八三看書83ks,青玉案:大理寺女卿!

陳韶將青玉佩接過來,看到上面雕刻著的果然是一個坐蓮花的佛陀,佛陀的肉髻毫無意外,也是匕狀。

或許不應該叫匕狀,因為縮小版的刀、劍,也是這個形狀。

鐵礦、兵器……將青玉佩正反面都翻看一遍后,陳韶眉目劃過一抹肅色,語氣卻截然相反得越溫和:“方叔,這塊玉佩是他們何時送的您,您還記得嗎?”

“就年初送的,”在想起來他們與撣國那幾個將軍做的買賣是兵器后,方叔也不含糊了,飛快說道,“讓我好好保管著,說是將來不僅能保命,還能榮華富貴。原以為他們只是說幾句孝順話,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

后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但是什么意思,偏廳里的人都聽懂了。

“這枚玉佩,我可能要拿走一段時日……”陳韶話才起頭,方叔便道,“拿走就是,這樣缺德的玩意兒,我是不敢再要了!”

陳韶說了句‘也好’后,將玉佩收起來,繼續往下問道:“還要麻煩方叔再仔細想一想,他們說的當真是威武大將軍和驃騎大將軍,還有鐵礦和兵器嗎?”

方叔知道這事馬虎不得,摸到一旁的椅子扶手,順勢坐下來,輕輕錘著腦袋,喃喃自語片刻后,說道:“鐵礦和兵器肯定是沒有假的,家里用的菜刀、斧頭,都是他們拿回來的。至于是不是那什么威武大將軍和什么騎大將軍,這我還真不好確定。他們每每過來都是晚上,通常要說一整夜的話,我熬不住,迷迷糊糊的也就勉強記住那么幾句,總聽他們說這將軍,那將軍,具體是哪一個有鐵礦,哪一個有兵器,實在不好說。”

“我知道了。”陳韶說了幾句感激話,又問了幾句他家中用的菜刀、斧頭的情況后,便讓傅九送他去歇著了。

“我去把菜刀、斧頭拿回來。”李天流邊說邊往外走。

“不著急,”陳韶叫住他,“你先去將馬三、林掌柜和祁掌柜的家當搜一搜。如果方叔家中的菜刀、斧頭是他們私自鍛造,沒道理他們自己用的刀具,還是從別處買的。”

李天流應聲好后,匆匆去了。

陳韶將方叔的那塊青玉佩拿出來,一邊從頭到尾一點一點觀察,一邊問全書玉與蟬衣兩個:“趙良柱是不是回來了?”

全書玉點頭:“回來了。”

“讓人去知會他一聲,明兒一早就過來見我。”陳韶吩咐。

全書玉應下,陳韶又問:“學堂和商鋪那邊,弄得怎么樣了?”

“商鋪那邊,我分批請了在太守府外做買賣的那些百姓,讓他們到朱家、顧家看看哪里合適,目前差不多已經定下來,待過幾日稍稍空閑一些,我整理成方案給公子過目。”全書玉在旁邊坐下來,有條不紊地說道,“學堂那邊,溫叔以前就是私塾的夫子,對私塾要如何布置算是個行家,良柱叔回來后,也在跟著幫忙,前兩日過去看時,已經快好了,用溫叔的話說,最遲這個月底,就可以讓藥鋪的孩子們讀上書了。”

陳韶聽她話語頗有些沉重,不由抬頭問道:“怎么了?”

蟬衣快人快語道:“惠民藥鋪有兩個大夫,還有四五個伙計不想干了。七爺勸了好幾日了,他們依舊想走。”

陳韶明白他們不想干的原因,原以為跟著官方干可以保平安,最后現‘迫害’他們的反而是官方,不管這個‘迫害’是基于什么原因,結果都不容狡辯。

稍稍思索后,陳韶說道:“他們不想干,那就讓他們走吧,這件事錯不在他們。回頭記得跟七爺說一聲,給他們各自多三個月的俸祿,如果他們將來反悔了,又想回來,在缺人的前提下,可以優先選用他們。另外,你們兩個也幫著擬一個補償其余大夫與伙計的方案。”

兩人應下后,陳韶才問:“惠民藥鋪怎么樣了?”

“前來看病的百姓比出事前還要多,”蟬衣說道,“大夫和伙計們也比出事前還要忙。”

“前兩日我跟著蟬衣過去幫忙,”全書玉接著說道,語調比剛才輕快了許多,“聽到大家一邊等著看病,一邊說著朱家、顧家他們用青玉騙人的事,說得有模有樣便罷,還有不少人拿著青玉佩過來硬塞給七爺他們,說他們不要了。公子忙著辦案,七爺也不好過來打擾,讓記著他們的名字,等過幾日再來向公子討辦法呢。”

陳韶道:“沒有跟他們說,我們會請工匠過來給他們改花紋的事?”

“怎么沒說?”蟬衣接口,“但他們說了,再改花紋,也是騙人的玩意兒,誰知道朱家、顧家那一伙兒人以后還會耍什么花樣?為了杜絕后患,干脆不要了。”

當初提出改花紋,也是怕他們花了錢買玉佩,就那么毀了或是繳了,他們不愿意。如今他們自愿將玉佩交出來,陳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看不出方叔的玉佩有什么問題,陳韶收起來后,接著問道:“有沒有問一問,他們那些玉佩都是從哪里得來的?”

“有說是買的,有說是別人送的,”蟬衣說道,“好些人都沒有說真話,藥鋪里忙,反正又記了他們的名字,也就沒有追問。”

陳韶點一點頭,也沒有再問,偏頭朝門外看一眼,李天流還沒有回來,便又問起那幾個受傷的學子和劉子壯的兄弟,得知他們的傷勢已經在恢復當中,松氣之余,又不免問起了莊子上的事。

絮絮叨叨間,李天流及四五個羽林衛各自拿著幾把刀劍回來,進了屋,便將刀劍堆到了桌上。

蟬衣順手拿起一把長劍,劍指拂過劍身,贊了句‘好劍’后,又拿起幾把劍與刀挨個把玩一遍,“這些都是從他們家當中搜出來的?”

李天流也拿起一把劍,同樣以劍指拂過劍身后,說道:“大部分是從祁掌柜的家當中搜出來的。”

陳韶起身,拿起一把大刀,一邊翻看,一邊問道:“你對刀劍這些應該比我們了解,你看這些刀劍都是私自鍛造,還是由官府統一鍛造?”

李天流將所有刀劍一字排開,“官府鍛造的無論是刀劍,還是甲弩,跟清水鎮那個打鐵鋪的掌柜一樣,每一把都有記錄。”

說著,將旁邊羽林衛的佩劍抽出來,倒遞給陳韶,讓她看劍身與劍柄交界的位置。

陳韶將劍拿過來,對著燭光,看到一個云字后,跟著一長串數字。

李天流又隨手拿起一把從祁掌柜家當中搜出來的劍遞過來。

劍身與劍柄處什么也沒有。

不等她問,他又拿了一把刀遞過來,在她查看時,好心提醒:“除了看劍柄處的記錄,再看一看這一刀一劍與官鍛的有何不同?”

陳韶將羽林衛的劍與從祁掌柜家當中搜出來的劍并到一起,從劍柄到劍刃,挨著對比一番后,心頭微微一沉:沒有什么不同。

李天流什么也沒有說,又拿起一把劍遞了過來:“再比一比這一把。”

這一把除了沒有那一串數字外,鍛造的工藝也有很大不同,先劍身偏厚,劍刃也偏窄,不用比畫,僅憑視覺,就能感知這一把沒有前兩把靈活鋒利。

“看出差別了吧?”李天流拿過羽林衛那把劍,看著劍身與劍柄交接處的那個云字,慢悠悠地說道,“知道這個云字代表著什么嗎?”

陳韶又拿了兩把羽林衛的劍過來,看到都有一個云字和一串數字,“代表什么?”

“云南郡。”李天流輕飄飄地說道。

似乎是嫌這個消息還不夠讓人心驚,拿著羽林衛的劍隨手挽了兩個劍花,在冷冽的劍光與清越的劍嘯中,他又繼續:“也只有云南郡才一直使用冷鍛工藝。”

“也就是說,”陳韶看著桌上擺著的刀、劍,緩緩開口,“從他們三個的家當中搜來的這些刀劍,有一半都是出自云南郡的官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