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與其說是回應,不如更準確地說是挑釁。
R方大使館在昨天晚上凌晨的時候就轉發了幾條如何保護國寶文物以及R國國寶級文物的修復,和修復技術等短視頻。
雖沒有正面回應,但是從這兩天的輿論里面不難看出,R方幸災樂禍的態度。
以至于引得輿論更加不滿了起來。
呵,真厲害啊,臉他媽都丟到國外去了!
狗日的!還國寶級文物修復,你他娘的國寶不都是從我們這里撿的么!
可不能否認,我們的字畫在人家那里的確好好的,毛都沒損傷一根,結果一回來,就毀了。
這怪誰啊!還不是怪唐氏還有那位大小姐啊,東西不上交,非要嘚瑟,這下好了!讓她在嘚瑟呀,罵不死她!
說真的,我寧愿這幅字畫不回來!發生這種事,被人嘲笑,簡直丟人!
而且還是丟到國際上!自家老祖宗的東西都保護不好!媽的,越想越氣!真想去唐氏集團揍人!
加我一個!
加上我!
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想打一個女人!!!也加我一個!我們組團去!
簡慈看著那些戾氣滿滿的留言,嘴角凝出了一抹冷笑。
組團打她?
這些人挺勇啊。
簡慈就這么一點點地滑動著屏幕。
后面的評論越來越不堪入目。
甚至還牽扯到了男女性別上,有些人在評論里放話,說什么女人當家房倒屋塌。
再次引起了輿論的沖突。
不過無論多少沖突,眼下所有的矛頭如今全部指向了她。
反倒是柯蕾這個始作俑者已經完全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人在意。
柯家挺會玩兒啊。
給她來這么一招。
用輿論來倒逼自己。
簡慈靠在椅背上,垂眸,指尖無意識地在扶手上一下又一下地輕叩著。
“我昏迷多久?”這時,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正在思索的簡慈目光動了下,抬頭,眸子正好對上了秦時崢漆黑冷峻的眼睛。
她回神,然后才道:“一天一夜。”
隨即就將手機重新放在了一旁,上前給他搭脈查看。
在確定脈象已經完全平穩,身體數據也沒有問題后,她才松手。
但隨即就被秦時崢反手握住。
那雙黑沉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聲音帶著幾分啞,“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簡慈沒有走心地說了句,“可能是因為昨晚沒睡好。”
秦時崢皺眉,“是不是嚇到了。”
簡慈神色一頓,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
腦海中不由得回想昨天下午的事。
所有人在看到秦時崢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脫離了危險,所以并沒有看到他狀態最糟糕的那瞬間。
但事實上,整個搶救過程驚險得讓人后怕。
如果不是她提前打了針劑下去,然后做了各種緊急措施,秦時崢的身體很有可能承受不住那些烈性藥物,當場器官衰竭而亡。
一想到當時心電監護上長達五分鐘的直線,她手心就有些濕濡起來。
那是和之前那次截然不同的后怕與心慌。
秦時崢像是有所發現,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
簡慈隨即反應過來,斂起神色,淡聲道:“你現在身體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至于腿……”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眉頭不禁微擰起。
似乎在找什么合適的詞形容。
但秦時崢似乎是誤會了什么,抿緊了唇,握了握她的手,反而安慰了一句,“沒事,你已經盡力了。”
簡慈愣了下,然后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他肯定又想多了。
于是忍著笑,問:“然后呢?”
秦時崢垂著眸,沒敢看她。
沉默了幾秒后,才沉聲回答:“不耽誤你。”
簡慈眉梢輕挑,“不是說,絕不放我么。”
秦時崢表情有些僵硬,聲音干澀,“藥效發作,人也糊涂了。”
之前是因為簡慈給了他能夠站起來的希望,他就想試一試。
如今就連簡慈都沒有辦法,那他就要學會放手。
正如母親所說的,她還小,還有很多選擇,不能真的就吊死在了他這個殘破的軀體上。
這也是之前為什么小姑娘幾次把他撩撥得幾乎失控,他都硬生生忍了下來。
這條退路簡慈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能不在意。
他不想將來小姑娘被別人看低。
簡慈看他那副低沉失意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極快地閃過,問:“那你覺得誰可以耽誤我?”
秦時目光看向別處,聲線里透著幾分絕望的壓抑,卻還是低低地道:“我媽說,她可以給你介紹更好的。”
“嗯,比你好的肯定有,但是……我覺得你媽挺不錯的,這么個好的婆婆,我還挺舍不得,不如……”簡慈單手支著下巴思索了片刻,語氣玩味兒,“你把你其余的幾個侄子給我介紹一下?”
秦時崢頓時抬頭看向她,“你認真的?”
簡慈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是啊。”
秦時崢心梗了一下,沉聲道:“他們都太小了。”
可簡慈卻無謂地擺了擺手,唇角勾著笑,“沒事,姐弟戀我也行,大不了等兩年。”
秦時崢:“……”
秦時崢這下有些撐不住了,咬著牙,道:“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
還和他侄子談?
難不成還想叫自己一次五叔!
簡慈勾了勾唇,“沒啊,我還等著到時候要是成了,婚禮上你作為長輩親手把我送到你侄子手里,也算是全了咱倆這一段感情了。”
秦時崢:“……”
他還是死去吧。
這小姑娘說話太扎人心。
感覺再和她說話感覺要再來一次急救才行。
秦時崢轉過頭,看向窗外,深吸了幾口氣,才壓著情緒說了一句,“我一個殘廢,還是不給你丟人了。”
簡慈看他是真的難受了,也不逗他了,直接低笑出聲,“誰說你是殘廢了。”
秦時崢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不是你說,我的腿……”
簡慈笑瞇瞇地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身體耐藥性很強,腿部的知覺可能會延后,到時候可能在某一瞬間恢復。”
秦時崢聽到這番話后,緩緩瞇起眼,下顎繃緊,“逗我就這么開心?”
簡慈嘴角漾起一抹笑,“還行吧。”
秦時崢目光深深,深處似有風暴醞釀而起。
下一秒,他不顧手背上的吊針,就伸手一把將人用力往下壓。
簡慈笑意微斂。
本想用手撐住,但怕他用力,手背被針穿透,便沒有掙扎地順勢俯身下去。
以至于正好讓秦時崢吻住她。
并且懲罰似的又咬她了一口唇。
比上次的力道要重。
簡慈甚至都能嘗到隱隱的鐵銹味。
她微微皺眉。
嘖,這家伙……
絕對是屬狗的!(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