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秦時崢的電話。
而且未接來電已經十幾個了。
顯然他已經辦完事,并且還發現自己沒有回家的事實。
當下,她快步走了出去。
接通電話后,就率先抱歉道:“抱歉,剛才有一臺緊急手術,我剛從手術室出來。”
秦時崢嗯了一聲,道:“我已經在醫院樓下了,你這邊處理好了嗎?”
簡慈愣了下,立刻透過窗口看了出去。
果然,就發現漆黑空蕩的醫院大門口,一輛車正穩穩當當停在那里。
簡慈嘴角淺淺勾了下,道:“我馬上下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陸宗巖的聲音再次從病房門口響起,“簡慈,警局那邊需要你做個筆錄。”
他聲音很大,讓秦時崢一字不落的全部聽見了了,他嗓音低沉緩慢,“不急,慢慢來。”
但簡慈卻徑直對陸宗巖說道:“和他們說,我明天自己去警局錄筆錄,我現在要回家了。”
一句回家,頓時讓電話那頭的秦時崢眉眼間浮起一抹細碎且溫柔的笑。
陸宗巖自然不敢說什么了,點頭道:“那好,我到時候去和他們說一聲。”
說著就要下樓去和警察交涉。
但被簡慈阻攔道:“這些事讓輔導員去說一聲就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陸宗巖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行,我知道了。”
隨即簡慈才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馬上下來。”
“嗯,等你回家。”
秦時崢磁性寵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遞過來,在這寂靜無聲的走廊上簡慈莫名心頭一悸。
她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朝著樓下而去。
剛下樓,衛北就已經眼尖的下車開門。
簡慈在進入車內的一瞬間,眉心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下。
血腥味?
雖然極淺極淡,可對于當醫生的她來說,卻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抬眸,深深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時崢。
卻見他打開了手邊的保溫盒,將里面的點心拿了出來,神色淡然道:“做了那么久的手術肯定餓了,先墊墊肚子。”
簡慈看著各色的小點心,唇角輕揚,“這是京海樓的新品?”
秦時崢點了點頭,“喜歡嗎?”
簡慈嘗了一口,蝦餃軟韌而爽,鮮美香醇,的確很正宗,便點點頭,“味道還不錯。”
秦時崢就這么靜靜看著她吃。
簡慈看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想也不想地就遞了一個出去,“給。”
秦時崢看著那一顆蝦餃,嘴角輕牽,冷峻清冽的眉眼盛滿了溫柔,他微微低頭,將那一顆蝦餃咬進了嘴里。
簡慈正要抽手,不想秦時崢卻輕咬住了筷子,不讓她動。
小姑娘抬眸,便撞進了一雙深沉如墨的眼。
她微微揚眉,含著笑意一點點靠了過去。
秦時崢眼眸漸深。
車內的光影昏沉,氣氛有些漸漸繾綣了起來。
可惜下一秒車子猛地一個停頓。
秦時崢立刻松口,伸手護住了被慣性沖過來的簡慈,眼神危險地掃了過去,問道:“怎么回事?”
衛北神色微凜,連忙解釋:“有個小孩闖紅燈。”
秦時崢瞥了一眼窗外,發現的確是個四五歲的孩子走過去,后面還有他父親。
兩個人走的很快,很快就融入了人海之中,消失不見了。
秦時崢用眼神示意了下衛北。
衛北很快下了車。
只是被打了岔,車內的氣氛也就此散去。
簡慈重新坐了回去,繼續吃著東西。
秦時崢這時才問道:“我聽說是那個姓柯的鬧事?”
簡慈點了下頭,“嗯。”
秦時崢牽住了她的手,道:“是我的疏忽。”
他當時就應該把那對母女也一并處理干凈才對。
對此,簡慈卻無謂道:“和你無關。”
秦時崢隨即問道:“你想怎么做?”
簡慈吃完最后一顆蝦餃,道:“明天再說。”
秦時崢便明白她這是自己已經有了想法,于是不再追問,“好。”
很快,衛北重新回到車內。
車子一路疾馳。
很快就穩穩停在了秦時崢的那棟別墅外。
回到房間,她先是洗了個澡,然后下樓打算和秦時崢一同吃了晚飯。
只是這會兒秦時崢正在庭院內打電話。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后,他才重新進來。
等吃完之后,秦時崢就催她去休息,“你今天這么累,早點休息。”
但簡慈卻搖頭,“你今天沒有藥浴,我陪你泡一個小時。”
秦時崢揚了揚眉,“不累?”
簡慈卻邪邪一笑,不答反問,“不想我陪?”
那問話在秦時崢的眼里更像是一種暗示。
特別是他們剛才在車上還被中斷了。
秦時崢的眼神暗了下來,連帶著聲音都變得啞了起來,“求之不得。”
隨后的一個小時里,簡慈就被秦時崢帶進了浴室里。
只是等再出來時,她身上衣服盡管穿戴的很好,但是明顯有些皺巴,而且一雙紅唇鮮紅欲滴,眼底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
而隨后出來的秦時崢則面帶淡笑,看上去十分愉悅。
簡慈不由得輕瞪了他一眼。
原本想看看去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結果傷沒發現半點,反倒二話不說被他摁在浴缸邊沿吻了好久。
自己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腰還被頂得差點斷了。
這筆買賣真是虧。
第二天一早,簡慈就直接去了警局。
周懷興早就在警局門口等著了。
一看到她來,就立刻迎了上去。
簡慈徑直朝著警局里走,眉眼淡漠地問道:“她人呢?”
周懷興跟在她的身后,如實回答道:“按照你的要求,被單獨關在了一個房間。”
說完就快步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審訊室內。
簡慈腳下步子不停地留下了一句,“等會兒有任何事,不要隨便進來。”
就果斷進了房間,并且“砰”的一下,將門給關了起來。
這一聲響,立刻吵醒了屋內的人。
柯蕾昨晚就清醒過來,她當時和孟曉男一同摔下臺階,當場就暈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后續情況。
她只知道自己被關進了警局,而且手腕疼痛不已。
因此在被關在這里之后鬧了整整一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凌晨五六點的時候才撐不住瞌睡了過去。
如今這一聲關門聲立刻驚醒了她。
柯蕾一睜眼,看到簡慈站在那里,眼神頓時流露出了怨毒的神情,“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然而對此,簡慈一句話沒說,只是大步走了過去,一腳直接踹向了她的胸口。
“哐當——”
根本無力防范的柯蕾瞬間如同斷線風聲一般直直砸在了墻上,然后連人帶椅子地倒在了地上。
“噗!”
柯蕾一口血當場吐了出來。
她沒想到簡慈這么囂張,竟然敢在警局里動手。
當下捂著胸口,艱難呵斥道:“你瘋了?!這里是警局!”
簡慈忽地一聲輕笑,語氣陰沉,“你覺得警察會阻止我對一個殺人犯動手嗎?”
柯蕾怒聲道:“我根本就沒傷到你半根毫毛,哪來的殺人犯。”
簡慈精致的雙眸斂著幾分乖戾,“你的確沒傷到我,但是你卻一刀捅在了孟曉男的胸口。”
柯蕾臉色一變。
孟曉男被她捅到了?
這怎么可能!
柯蕾突然想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跡。
昨天晚上她還以為是自己受了傷,可是檢查了大半天,也沒發現。
還以為是哪兒蹭到的,如今想來,應該是孟曉男的。
那么大的血量……
柯蕾心里不免有些慌了起來,于是大聲喊道:“我沒有謀殺她!是她自己撞上來的,關我什么事!你不要把這個罪名栽贓到我身上!”
簡慈一步步走了過來,表情透著幾分冷狠,“你的確沒有謀殺她,但你想謀殺我,只不過最終她替我受過。”
柯蕾毫不猶豫地冷笑道:“所以啊,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明明是你害得她,你應該為她償命才對!”
一想到應該死的人沒死成,并且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而不該死的卻出了事,她心底那股恨意就更加濃烈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刀把眼前這個該死的賤人捅成馬蜂窩!
簡慈哪里會錯過她那猙獰的神色,唇角浮現出冰冷的笑,“是啊,我害了她,所以我得為她報仇。”
柯蕾不服氣怒吼道:“什么報仇!明明是她自己非要救你,和我有什么關系!如果她不沖出來,我根本就不會傷到她,所以說白了,就是她自己犯賤,自己非要逞英雄!”
簡慈那雙漆黑眸子驟然瞇起,眼中迸發出桀驁冷戾的寒芒。
偏偏柯蕾卻又作死的冷嘲熱諷了一句,“沒有英雄的命,卻有英雄的病!”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她尖銳的大喊。
“啊——!”(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