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014.老爺作主

玉馨院內,雷振遠與如月在用早餐。何管家在玉馨院外陰鷙地轉來轉去。跟隨何管家的家丁個個小心謹慎,擔心引火燒身。這何管家,在老爺和夫人面前是哈巴狗,在下人面前就是條狼了。

雷振遠和如月剛剛放下筷子,就聽說何管家在外面等候,有要事求見。

何管家進入,給雷振遠和如月必恭必敬禮行禮后,就匆匆地說:“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府上昨天夜里走失了兩個人,一個是方護院,另一個是在二門侍候的家丁。昨天夜晚臨睡時有人還看到他們,今天早上這兩個就不見了。”

有雷振遠坐在身邊,如月沒有被這人口走失弄得大驚失色,心中那一縷慌亂在遇到雷振遠泰然的神色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是在心中嘀咕:“半夜走失人,這‘妖魔鬼怪’又出來作祟了。”

雷振遠慢悠悠地喝茶,那樣子就是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皺眉,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半天才說:“胡說!那個護院是半夜里想起要回家過年,來向我告辭走了,那個家丁是我叫他外出辦事去了。”

咳,這年近了,事情就是忙,有半夜趕回家的,還有半夜外出去辦事的。

何管家猶豫不決地看雷振遠,吞吞吐吐地:“可是,老爺,他們的鋪蓋行李都在,也,也沒向帳房領銀子。這護院在帳房還有兩個月的月俸沒有領出來。”

“鋪蓋他們不要了,銀子我從身上掏出來給他們了。管家,再有四天就到年了,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干。”雷振遠說得很快,說完了定定地看何管家,眼中閃出寒光。

何管家馬上醒悟自己說得太多了,及時向兩位主子點頭哈腰:“老爺,夫人,小人去催促人置辦年貨。”

何管家灰溜溜地退出去。

雷振遠喝過茶走出玉馨院,說是有事去鏢局。

如月了很快出雷府,直奔回春堂。

馬車載著如月回雷府時,太陽已經偏西了。如月人回到雷府,心還停留在小李村那五十頃的田地和那個小農莊上,展望自己將要過的地主婆生活。今天如月又故伎重演,鉆入回春堂的后院與周玉卿在后門溜出去,去了一趟小李村查看那些土地和莊子,又匆匆忙忙趕回來。

這時間把握得真好,如月看看天色,按照以往,雷振遠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回來。如月愉快地打呵欠,躺在床上休息。

睡得正香,如月被周媽搖醒,說老爺叫馬上去一趟大廳,有要事要說。

一路打呵欠去向大廳,如月的心中在埋怨雷振遠:有什么事不能回玉馨院再說,不能等明天再說,打斷人的美夢。埋怨歸埋怨,其實如月也意識到,雷振遠不會無緣無故地叫自己出大廳的,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雷府的大廳里,雷振遠獨自坐在正中,沉默地環視廳內的人,目光如炬,好像要看透人的五臟六,身體上散發出濃濃的霸氣,就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猛虎,隨時隨地會吞噬的性命。在廳里的人都能感受到雷振遠身體上的威力,這種居高臨下的壓迫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個個屏氣凝神站立。

何管家偷偷環顧四周,發現大廳里站立著十個雷府的護院,另外有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靠近雷振遠的地方,暗暗地猜測雷振遠聚集大家來的用意何在。

大廳門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如月在晴兒和蓮兒的攙扶下出現在門口。在大廳里的人不敢張望,只是垂手侍立,目不斜視。

坐在正中的雷振遠目光從如月姣美的臉頰移到腹部,陰霾的臉龐轉為柔和,大廳中的逼人氣氛因為如月的到來而消失。

雷振遠親自上前,攙扶如月到正中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他的動作是這樣的溫柔,這時他不再是威震江湖的雷老虎,只是一個溫存的丈夫。

“夫人,你坐。”雷振遠的溫柔動作結束,說出一句溫柔的話語。

呃,剛才還殺氣騰騰,轉眼就柔情似水了。站立在這大廳里的人看到了雷振遠兇殘的另一面,作為一個丈夫的溫情。

再坐回椅子上時,雷振遠的臉色又轉黑了,面無表情地看在場站立的人:“今天叫大家來,是向大家介紹府上新來的兩位護院。”說罷,示意兩個陌生的男子出來。

兩個年輕男子站到正中,向坐在椅子上的如月雙雙抱拳行禮:

“小人李向志,拜見夫人。”

“小人張之強,拜見夫人。”

如月知道這種場合,用不著浪費口水,只優雅地點頭:“不必多禮。”在一晃而過的打量中,如月只知道李護院身材魁梧,張護院身材中等,都很年輕。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新來的護院已經向在何管家和在眾的護院見禮,退回旁邊站立。

雷振遠環視在場的人,話音內力充沛:“以后,他們兩個就是本府的護院。你們在場的各位都要互相配合,不要讓外來的人潛入作案,也不能讓內奸肆意作祟。管家,等一會你領他們去安排,衣食住行與其他護院一樣。”

幾分鐘,雷振遠就決定了新到的兩個年輕男子為府上的護院。

如月用銀勺子攪動杯子中的參湯,慢悠悠地喝,心中在佩服雷振遠的辦事效率:昨天半夜原有的護院剛走,今天就找到了合適的人選為新護院。

何管家心中不自在,過去錄用護院都是經自己和仇洪良一番考查才決定要人,現在老爺自己幾句話就決定了,總有點不自在,當然不好表露出來,只能憋在心中

雷府上的原來十個護院心中在嘀咕,過去自己進來時,要比武考試,過后還跑到家鄉去調查祖宗八代,這新來的只要老爺幾句話就行。

當然了,老爺作主的事,誰敢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