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爭沒來得及進入房間,在院子里就爆發了,好在雷府的下人是不敢輕易進入玉馨院的,在這里服侍的三位躲入房間中不敢觀看,因此除了戰斗的雙方,沒有觀戰者。
如月不甘心自己的寶貝就此易主,怒氣沖沖地誓死要奪回袖箭小筒,她也明白雷振遠不敢對自己怎么樣,用手扳用口咬都搬不動雷振遠捂住口袋的大手后,繼而遷怒雷振遠身體的其他部位,一雙爪子在雷振遠的身體上又是揪又是扯,長長的指甲劃破雷振遠的臉龐留下兩道傷痕,想逼迫雷振遠松開捂在口袋外的大手。
雷振遠狼狽不堪,要是他一掌將如月擊斃很容易做到,但是要他只用一只手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還要控制好力道不傷了如月,這就顯得手忙腳亂了。雷振遠明白自己的這位夫人出手再厲害,最多在自己身體上留下幾道抓痕,要是自己手下不留情的話,可能就是一尸兩命了。
唉,好男人真難做。
如月的進攻近乎瘋狂,她一手扳雷振遠保護口袋的大手,一手向雷振遠的臉上抓去,這次雷振遠的力道就控制得不夠好了,撥開如月抓向自己臉龐的手,用力大了一點,如月就站立不穩,向旁邊踉蹌幾步像是要摔倒了,嚇得雷振遠趕緊伸手扶住如月的腰,避開了夫人摔倒的危險。
“渾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如月卻趁機揪住雷振遠的頭發不放。
老夫人看過客房,心血來潮地要到女兒的庭院中看看,這樣來個突然襲擊更加看清女兒的生活狀況。
侍候在玉馨院外的人不敢阻攔老夫人,得罪了夫人的母親就是得罪了夫人,老爺今天才剛剛吩咐過不要惹夫人生氣,于是老夫人一行就不經通報直接進入了玉馨院。
突然襲擊看到的情景是老夫人不敢相信的:如月揪住雷振遠的頭發,口中咒罵不止,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雷振遠低頭彎腰,一手還得扶住如月的腰,像是把自己的腦袋送上去給如月折騰,活生生的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狗熊。
老夫人驚得捂住嘴巴,要是看到雷振遠折磨如月她不意外,看到如月揪住雷振遠的頭發拚命的折騰,她就萬萬沒有想到了。
跟隨老夫人來的人個個呆若木雞,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們家那個溫柔賢淑的小姐,此時兇得像個小魔鬼。
雷振遠和如月都沒有注意來了觀戰的人,戰斗仍在繼續。
“你快松開手。”雷振遠嘗試地站直身體,如月雙手揪得緊緊的就是不松手,吊在雷振遠的身體上,叫雷振遠又是擔心她的安全,又是疼痛難忍,只得再低頭彎腰。
“不放,除非你還給我。”
“不給。”
一對冤家糾纏著不清。
“你們,你們到底在干什么?”老夫人看到兩個人都這沒有停下的跡象,不得不出聲了。
突然傳來了聲音,兩個混戰中的人都很是意外,發現老夫人一行已經站在玉馨院內,用怪異的眼光觀看他們兩個。
母親來了,如月松開手。
雷振遠終于可以直起身體,被如月這樣揪住,還真不好受,咳。
老夫人走過去,仔細打量這兩個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如月衣服上皺褶很多,頭發的發簪移位;雷振遠衣服的扣子被拉開了幾個,臉上有幾道新的傷痕,頭發散落下來,整個人是慘不忍睹。
老天,這就是威震江湖的雷老虎,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只被生生捉去拔毛的大貓。觀看的人心中都有些同情這個慘兮兮的彪形大漢,只礙于他是仇人不能表露內心的情感。
如月看到母親,心中委屈,淚珠就忍不住流下來了,指著雷振遠哭訴:“母親,他欺負我。”
雷振遠尷尬地站立,漲紅了臉,這種鏡頭落入外人眼中傳揚出去,堂堂的雷老虎在家中被夫人修理得慘不忍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想到外面那些不稟報就擅自放人進來的奴才,雷振遠狠狠地想:這些無用的奴才,過后得好好修理他們一番才好。
雷振遠沉默不語,面對這一群女人,作好了被人圍攻的準備,自知打口水仗不是這些女人的對手,準備對這些女人的咒罵來個沉默是金。
“月兒,你這不是”
心地善良的老夫人困窘,將“惡人先告狀”這四個字咽回肚子中。女兒把雷老虎折騰成這副慘狀,還說被雷老虎欺負了,她就是有心袒護女兒都不好意思開口。這雷老虎搶奪自己的女兒來這里是該死,可不能就因為這個叫自己顛倒黑白,女兒要是咬牙切齒說“母親,我報仇了”,老夫人可能會痛快淋漓地回答“做得好”,女兒剛剛把雷老虎折騰得半死卻委屈萬分地說“他欺負我”,老夫人就不好應口了。
老夫人疑惑地看如月,真懷疑這個剛才張牙舞爪的人是不是自己那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女兒。
沒有意料中的咒罵,雷振遠疑惑地看老夫人,再看看自己的夫人,心里在想:“夫人伶牙俐齒的罵人是一套又一套,夫人的母親應該也非常擅長罵人才對。”
如月看到老夫人不作聲,只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自己,以為她看出了自己是個假冒偽劣的,惴惴不安發低頭不語。
“月兒,你怎么能這樣折磨人?”老夫人有種教育失敗的感覺,拉女兒到一邊去低低地責怪。
原來為了這個。如月驚訝看老夫人,委屈地說:“母親,他欺負我,你還幫著他。你到底是我的母親還是他的母親。”
“胡說八道,我剛才都看到了。”老夫人氣得不覺就提高了聲音,她暗暗心驚,幸好雷老虎不計較,在很多大戶人家要是發生這種事,像如月剛才那樣打男人,就被亂杖打死了。
如月委屈地看母親,又狠狠地瞪眼看雷振遠。
雷振遠看到這里,有些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好事,心中高興,決定過后好好賞賜外面那些奴才,他們擅自放老夫人進來,讓她看到這一幕。
“夫人身體不好,不要責怪她的。唉,我都習慣了。”雷振遠若無其事地勸老夫人不要再責怪如月,其心胸開闊叫人敬佩。
雷老虎忍受折磨習慣了,豈不是如月折磨人成習慣了!
如月臉黑,狠狠地瞪眼看雷振遠,直想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這目光,當然又落入老夫人眼中,她心中驚訝,自己的女兒,比雷老虎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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