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冤家

109.余怒未息

正文109.余怒未息寧怡

(天才3秒就記住的網站:相愛:wap.3232.cn)

怒未息

天亮了,如月在玉卿院中等候雷振遠。()等候他來給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慣例,雷振遠在做錯事后,都自覺認錯的。

昨天這個渾蛋背著自己去翠紅樓尋花問柳,還動了自己,決不能輕饒了他。

可是,如月左等右等,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雷振遠根本就沒有在玉馨院露面。如月派人去打聽,原來雷振遠一直呆在書房里,氣得眼中噴火,往外就走。

你不來給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賬,一樣饒不了你。

書房里,雷振遠手拿帳本坐在書桌后,帳本里的內容是一行都沒有看進去。雷振遠在考慮,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如月,想到那個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雷振遠的心中隱隱作痛。雷振遠在猶豫未定,他知道此時回玉馨院,要么是自己給如月陪罪,讓她消氣;要么是跟她再吵一次。兩個人都更加生氣。

雷振遠在給自己找一個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雷振遠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個嬌玲瓏的身影走進書房,那急沖沖的架勢,不用說是找自己算賬的。這下子,不用考慮了,這冤家找上門來了。雷振遠很快調整氣味,心平氣和地翻看帳本,故作沒有看到如月走進來。

如月看到雷振遠專心致志地低頭看手中帳本,沒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還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如月煩躁地張望,看到雷振遠眼前的桌子上擺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這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潑茶水了。

雷振遠將如月的動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開的心理預備,眼睛仍看向手中的帳本,一言不發。

如月將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兩口,將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這個專注看帳本的人,有人來到書房了。可是這個看帳本的人是個聾子,對于清脆的響聲沒有任何反應,目不斜視地看手中的帳本。

這渾蛋分明知道自己來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如月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看雷振遠將自己當作空氣忽略了,更是生氣,伸手搶過雷振遠手中的帳本,丟到桌子上。

“夫人,你來了,有什么事?”雷振遠就像是剛剛看到如月,不動聲色地問如月,手中沒有了道具,不能再裝了。

“你說,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月的修練不到家,怒氣全寫在臉上。

雷振遠望向如月,白凈的臉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內疚,才要問如月臉上痛不痛,碰到如月那怒氣沖沖的眼神,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容貌,叫雷振遠又想到了要悍衛男子漢的自尊,關心的詢問到嘴邊就變成了:“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這種近乎橫蠻的回答。叫如月氣極,傷心地想,這個渾蛋不僅背著自己去尋花問柳、動自己,還對于所做的事沒有一點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訴雷振遠的罪狀:“你這渾蛋,真讓我失望,在外面尋花問柳,還為個子打我。”

嬌的身子不停地顫抖,哭得泣不成聲,是這樣的柔弱,叫雷振遠再也生氣不起來。雷振遠不想讓兩個人間的矛盾激化,他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去尋花問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動你,都是你逼我的。”

如月急怒之中忘記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寬大的袖子胡亂地擦拭淚水,哭紅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雷振遠:“我沒聽錯吧,你沒有去尋花問柳?坐在翠紅樓中,瘋狂地競價要買下一個子的第一夜,還不算是尋花問柳,要我把你們兩個捉奸在床了,才是在尋花問柳?你要不是為了那個子打我,為什么剛開始時你并沒有要打我,那個子來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這不是服從了她的話,是什么?你這烏魚王八蛋!”

這一長串怒罵,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雷振遠耳朵嗡嗡作響,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雷振遠連解釋的話都懶得說,只是霸道地說:“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說是,就是好了。”

這渾蛋,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還這樣張狂。

雷振遠承以為了一個子打自己,如月哪里咽得下這口惡氣,瘋一樣撲到雷振遠的身體上,捉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勁地搖擺:“你這渾蛋,竟然為一個子打我。你憑什么這樣欺負我。”

這柔軟的爪子捉住衣服使勁地搖擺,當然傷不了雷振遠一根寒毛,可叫他傷透了腦筋,煩躁地叫喊:“停止!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氣了。”

要是江湖中人聽到雷振遠的威脅,肯定嚇得魂不附體,乖乖服從。如月聽到了雷振遠的話,感覺到又一次被雷振遠欺負了,搖擺得更加利害。

雷振遠真拿這個夫人沒辦法,剛才那些話當然不能付諸行動,要是一不心讓夫人受重傷,自己得照顧她。豈不是自討苦吃?要是讓她香消玉殞了,雷振遠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雷振遠無奈地閉上眼睛,想把自己變成雕像。

“夫人,別鬧了,好不好?”雷振遠無可奈何,舉手投降。

“誰跟你鬧了,都是你欺負我。”如月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雷振遠連人帶椅子摔倒地上。

看到雷振遠狼狽地坐在地上,如月有種報仇雪恨的快意。誰叫他總是欺負自己,活該!要是再補上一腳。更加解氣了。如月沒來得及補上一腳,雷振遠已從地上跳起來了。

“你!你!真是太放肆了,虧你還是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做出這種胡鬧的事來。”雷振遠氣炸了,好在是在書房里發生的事,沒有人看到,要是在眾目睽睽下發生這種事,雷振遠肯定將如月活剝了。沒有別人在場,雷振遠委曲咽下這種窩囊氣,揪住如月的衣領警告:“我是看你弱不禁風,不跟你計較,真惹火了我,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看到那雙哭紅的眼睛挑釁地看自己,雷振遠就知道剛剛的警告沒有絲毫的作用,真想一掌拍死這冤家以悍衛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雷振遠腦子飛快地轉動后,將如月高高提起,叫她雙腳懸空——留心這只手抓緊了,千萬別失手,另一只大手隨時提防這冤家掉下來。

“看你這點能耐,還想找我算賬,我一只手就可以收拾你。以后乖乖聽話,不準胡鬧。”雷振遠自得洋洋地看懸在半空、無奈掙扎的人。真想要制伏這冤家,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身體懸在半空,這種兩腳踏空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如月只得求饒:“你放我下來。”

雷振遠以勝利者的姿態放下如月,才要發表一番勝利演說,雙腳著地的如月伸手向他抓來。雷振遠不提防,臉上著了一下,伴隨有疼痛的感覺。

“你!不可理喻!潑婦一樣!”

撫摩臉上的傷痕,急怒攻心的雷振遠開罵了。昨天晚上夫人到翠紅樓找茬,今天自己的臉上掛彩,頭腦正常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自己出門后,在自己身邊走過的人,肯定都想:“瞧,雷老虎又被女人修理了。”

這江湖上的人,恐怕要重新給自己改過綽號了,不叫雷老虎。改叫“雷病貓”或者“雷柿子”了。

如月不以為然,面對狂怒地再次捉住自己衣服的雷振遠,用手指自己的臉頰:“比起這紅腫,你那點傷算什么?”

雷振遠捂住臉上的傷痕,湊近了向如月的臉頰上仔細看,有淡淡手印的這邊果然腫起。看來,昨天自己將她傷得不輕。

這冤家,自己在急怒之時在她臉頰上留下傷痕,她有必要一定要在自己臉上也留下傷痕么。雷振遠打消了修理如月的動機,氣急敗壞地說:“你可以縮在家中,我是一定要出門的,別人看到我臉上有傷,肯定笑話的。”

“你只要一瞪眼,別人都嚇破膽了。誰敢笑話你。”

“你給我滾開。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雷振遠暴跳如雷,有種要一掌擊斃如月的沖動。

這渾蛋欺負了自己,還要趕自己走,沒門。

如月倔強地抬頭看天:“我偏不滾。”

“你給我滾!快滾!從哪往返哪去。”

雷振遠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雷振遠揪住如月的衣服連推帶搡地將她趕到門外,狠狠地關上門。雷振遠真擔心,這冤家再不走開,自己忍不住殺了她。

還是凌爺厲害,一眼看出自己搶來個克星。這夫人怎么就不懂得忍讓,總是跟自己過不去。

“你這渾蛋,居然趕我走。你后悔的。”有人在門外搖擺門板,哭叫。

雷振遠不理睬。要是兩個人再呆在一個屋子里,自己一氣之下傷了她,才真的后悔莫及。

門外的哭喊聲消失了。

雷振遠煩躁地撫摩臉上被抓傷的地方。這種傷,并不算疼痛,可是丟人。今天出門肯定被人發現這臉上的傷,要是不出門,鏢局中有事等候自己去處理。

傷心而憤怒的如月回到玉馨院,馬上叫人把她的衣服和孩子的衣服統統打成包袱,柜子里的所有銀子也絕不客氣地掃進了包袱里。被這渾蛋掃地出門,再也回不來了,得為今后的生活作長遠打算。

“夫人,你這是要到哪里去?”周媽驚問。得知如月是被雷振遠趕走,周媽說什么都不相信,勸說如月不要沖動,夫妻間吵嘴時說的話不能算數。

如月冷靜下來,覺得周媽說的話有道理。可是,要是這渾蛋真的是叫自己滾蛋,自己死皮賴臉地呆在這里,豈不叫人笑話?這渾蛋看中了那個花魁,喜新厭舊是有的,還是再問清楚的好。

雷振遠打開書房門,看到如月站在門外發呆,佘怒未息,惱怒地吼叫:“你還呆在這里干什么?給我滾!”

如月膽怯地望這雙陰霾的臉,心翼翼地問:“老爺,你真的叫我滾?”

看看,又來了。

“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雷振遠吼叫后,捂住臉上的傷痕,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走就走,誰稀罕了。”如月憤懣地說著,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