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倒霉的是她那個經紀人見情況不妙直接卷款跑路,讓顧瑤替她收拾爛攤子,這可真是出道十年歸來背一屁股債!
這是什么樣的人間慘劇啊!
燕知終于忍不住了,故意看了經紀人一眼才對著顧瑤道,“顧姐,你對閨蜜怎么看?”
顧瑤好歹是個二線演員,收斂情緒的功底還是很高的,也不太明白為何燕知會這么問,竭力平靜道,“閨蜜就是最好的朋友。”
“我很認同這句話,但交朋友要看人品的,交錯朋友簡直毀一生!”
燕知無可奈何,唉,我也只能提點到這里了,不過也未必會相信,今天應該已經和公司解約了吧,雖然娛樂圈很小,但以后也不一定能遇到。算了,等那個經紀人作妖了,我再去點她兩句,希望她能醒悟過來
我本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她實在倒霉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畢竟是個拿了自己一半所得捐給孤兒院的小姐姐,攢了很多功德,不該落到那樣的下場
叮的一聲。
一樓到了,電梯門打開,燕知禮貌與人告別。
顧瑤看著她離開,遠遠的還聽到她對助理說,“我已經叫了搬家公司,咱們到時候就看著,監督一下,對了,你會開車吧?陳姐給我申請了公司的配車……”
她經紀人見狀笑著道,“你看上她了?她確實長得好,只可惜她是陳潔的人,陳潔跟咱們黃總的感情可是很深厚的,當初特地跳槽來幫黃總,而黃總也投桃報李給了她公司的股份……”
她的語氣很曖昧。
顧瑤從前就不太喜歡她這一點,總是拿有色眼鏡看人,為此她特地提點過,對方不以為意,不過后來倒沒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只私底下跟她吐槽。
而現在,大概是要成立工作室不再受制于人,那根繃緊的弦就松了。
顧瑤聲音微冷,“蘇佳麗,你跟我進圈也有十年了,還沒學會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嗎?”
蘇佳麗愕然的看著她,顧瑤并未壓低聲音,有幾個往這邊來坐電梯的人聽到了這話,不由得看過來,蘇佳麗的臉漲得通紅,只覺得難堪極了,她咬了咬下唇,勉強笑道,“我知道,是我不對,以后一定更加謹慎。”
顧瑤直勾勾的看著她,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屈辱與不甘,心中失望。
她總是這樣,“是我不對”“不好意思”“對不起,下一回一定不這樣了”口頭上說的好好的,實則從未領悟到她犯的錯誤在何處,她的歉意只是拿來敷衍別人,且還在心里藏了怨氣。
如今他們世事一帆風順,不會表現出來,可一旦遭遇坎坷,這些怨氣就會爆發,變成一條又一條的翻舊賬。
顧瑤閉了閉眼,沒再說什么,有點茫然。
她很早就進入了娛樂圈,從群演做起,摸爬滾打,除了演戲,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能看清,能管理好工作室,當好這個老板嗎?
*
燕知并不知道身后發生的一切,喜滋滋的搬好了家,和新晉助理一起將東西歸整好。
至于原先租的公寓,那當然是退掉了。
可惜因為她提前退租,押金是不還的。
燕知有點小心疼,不過這點心疼在看到自己的宿舍后就消失了。
她當然不是沒住過好房子,不提秦家莊園,就是他們家也是很寬敞的。
但想到曾看過的四人宿舍,再對比眼前這個三室一廳一百五十多平精裝修、拎包入住的高級公寓,簡直是鳥槍換炮啊。
把東西整理好,聽到譚紅肚子的叫聲,燕知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來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走,我請你吃大餐。”
譚紅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見到燕知的動作,咧嘴一笑,“我、很能吃的。”
“我也很能吃哦!”燕知揮了揮手臂,讓她看自己的肌肉。
譚紅卻不太信。
燕知手臂很細,是那種流線型的,漂亮得有點脆弱,像美麗的孔雀,不像她胳膊鼓鼓的,一看就很有力氣。
兩人關上門,正準備去坐電梯,忽然對面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白景辰,你怎么住這?”
自從知道他是自己表哥后,燕知對他再也沒有了面對頂流前輩的敬畏,直接喊名字。
“叫我雪歌。”白景辰強調,“我不住公司宿舍住家里,我爸早把我掃地出門了!”
燕知嘴角一抽,她對大舅舅和大舅媽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大舅舅不太贊成白景辰進娛樂圈,但也沒有過于打壓,只是不讓他用白家的勢吧。這也不是什么逼他退圈的策略,僅僅是白家家風就是如此,堅決不讓白家子弟在外仗勢欺人。
像他們這種家族,很忌諱出一個太過高調的。
可她知道這些大道理白景辰是聽不下去的,他在白舅舅的高壓下生活了多年,現在滿腦子叛逆思想,主打的就是我中二我跟你唱反調。
燕知就抓著一點,“你是故意起這個名字的吧?”想想大舅舅和大舅媽叫他雪哥……
太占人便宜了。
白景辰得意一笑。
旁邊譚紅都看呆了,這還是那個高冷傲慢特別有貴公子氣質的白頂流嗎?
“對了,你們這是去吃晚飯吧,我也去,我給你們介紹一個特別好吃的店。”
燕知初來乍到,當然聽地頭蛇的。
于是白景辰在前面開車,帶著兩人七彎八拐,終于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小巷。
譚紅看白景辰的眼神都變得不太對了。
這種地方總會讓人有一些不好的聯想。
燕知卻很意外,哇,御廚世家后人開的私房菜館,只在老饕之前流傳,外人根本無從得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典范啊!
正欲在表妹面前炫耀一把的白景辰面無表情,此時他就覺得這個吃瓜系統很不識趣了。
兩人進了門,被穿著旗袍的服務生引進了包間,包間的景致明顯是特別設計過的,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白景辰熟門熟路的帶著他繞過綠植、假山,來到一面墻壁前,這面墻壁是一幅山水畫,非常巧妙的插入了一些架子,架子上掛著木牌。
這木牌就是菜單了。
高挑玲瓏的服務生微笑的端著一個盤子,白景辰取下菜牌放到盤子上。
燕知看著看著,眼神倏地變得有點怪異,玩還是有錢人會玩,這收費怕是有一半都砸在這所謂高端服務上,明明是吃飯,搞得還挺像皇帝翻牌子,只希望他家菜色真的對得起這么多花哨
話是這么說,但燕知覺得有點虧,別看她漂亮矜貴得像個處處挑剔的作精,可她真心挺好養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