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夏東風腦子里只剩下老婆、閨女,別的,都不是事兒。
換句話說,到時候別說你們只是親戚了,就算是爺爺奶奶,該斷他也要斷了。
沒有哪家爺爺奶奶這么不當人事兒的。
別說其他人了。
就連夏郁爺爺奶奶、大伯三叔這輩子都沒見過老二發這么大火……
夏郁大伯也不敢靠近,生怕挨上一個大鼻竇,爹媽夏東風肯定不會怎么著,但他們兄弟,就不一樣了,小時候還老掐架來著,安撫道:“老二你消消火!”
其實就像夏郁她爹說的,所有人都在享受夏郁帶來的好處,但不單單是覺得理所當然,還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現在回過頭仔細一想,就像一盆冷水澆到了腦瓜頂。
“滋”一下,就清醒了!
夏郁她奶一看手上戴的鐲子,四十八克,她問了人,算上做工,兩萬四。
屋里還有個一百克的,因為太重了,壓手,給收起來了,五萬!
還有戒指、手鐲,她也找人專門給鑒定了,玻璃種,一個幾萬,一個二十幾萬……
耳環、金條、小金魚……都不只單份的,知道她對營養品沒感覺,夏郁過年過節除了紅包,送的禮物,基本都是這些,粗略一算,光是這些,可能都超過一百萬了……
夏郁要是還能繼續好好地,往后還有,還有就像老二說的,每年兩三次旅游,身體體檢、療養……聽說都是齁貴的!
臉肯定是拉不下來的,但這么一通說道,全都回過味了。
都在后怕,一個是怕真得罪了夏郁,一個是真怕扯了夏郁后腿!
轉眼,集體都是一個念頭:“夏郁絕對不能出事了!”
看著夏郁她爹,他們也是逐漸清醒:
[連老二夫婦,這個夏郁的親爹、親媽都還踏踏實實在冰城當個普通教師,踏踏實實過日子,也沒有多享福,難道是夏郁不懂事?]
夏郁大伯嘆氣:
人一直都那么清醒!
從始至終,給出主意的夏郁姑姑,就借著夏郁她爹通著電話,聽著。
還好,就是因為夏郁姑姑長了個心眼,就怕夏郁她爹這個憨性子,被夏郁她爺奶拿捏了,好出對策,否則夏郁還真不知道家里還鬧了這一出事。
夏郁姑姑對夏郁爺爺奶奶肯定還有點親情,但這么多年的消耗,肯定不多了。
好在弟弟弟媳懂事,老公婆家也不錯,現在又有了夏郁這個靠山,對爹媽就是盡盡最后的孝道了——只能指望一個人,被當成賠錢貨一輩子,還能保存什么親情的?
所以這件事跟夏郁說,夏郁姑姑也沒有什么壓力不壓力的,夏郁也是能擔事兒年紀了。
夏東風這一通火氣下來,整件事就差不多解決了。
這事兒還有后續。
這些不想著好好做生意也好、安家落戶、或者好好工作、只想著怎么空手套白狼的極品親戚“先禮后兵”,先是上門叫了一通,從夏郁爹媽到、夏郁爺奶、舅舅舅媽、大伯、三叔、一個不落下——都不行了以后,就開始暗搓搓使壞了。
換著法兒的使壞,還不是一個兩個,一撮撮的。
夏郁專門安排了人幫著調查。
反復確認后,最終安排的人使了些手段,調查到了散步謠言的親戚。
小部分是那種形式嚷嚷得特厲害的,大多數,還就是那種,生活的還算過得去,你看著也覺得聽老師的,平時悶不吭聲,誰都覺得不會使壞的,還給他們借了錢的。
為什么使壞?嫌棄借的不夠多,又或者是打心里記恨,看不得夏郁家這么好唄?
最后安排的人員一個個都給調查出來了,抓了幾個明眼的,先是警告。
有聽得,有不聽的。
聽的,咱就還當親戚處,不聽的,那就進一步到公司、單位“拜訪”。
老實說,這些親戚都是小地方的,壞心眼肯定是有,也想使壞、使袢子,但輪到玩兒心眼子、倒騰陰謀陽謀,跟專業的人士,他們連門檻都沒達到!
反復折騰了一圈,這些人也就收斂了,怕了。
這年頭,有人買、有錢、有背景,怎么不好使?
這些人頂多就是在壺梁這么個小地方折騰一下,大了,就是大海的一朵水花,嘩啦一下子就沒了。換個地方,早被人弄得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這次之后,老夏夫婦也學乖了,特意幫著警告,主要是后輩。
某些東西碰都別碰,尤其是賭、毒。
“出事了沒人會撈你們,我們還會把你直接踩死,這輩子也別想翻身!”
至于像別的家族,弄投資一下?弄個“家族復興·計劃”?
別說夏郁,就連郁蘅夫婦也沒這個想法。
家族復興是一代又一代的事兒,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凝聚力,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責任。
夏郁不在乎錢,能夠把錢拿出來,但這些人估計沒有人能夠擋得住那份私心——錢前腳剛到公司、后腳估計就被這些親戚換著法折騰出來,折騰沒了。
更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往“家族復興”去努力。
都想把錢往自己口袋撈。
折騰干啥?
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有多的承受力就干多大事兒。
只能說,夏郁能夠在外面安心工作,不用分心應付家里的這些極品親戚,都是家里人在幫她負重前行,幫她料理好了后院。否則,后院要是真著火了,就是一籮筐臭屁事兒了。
對于老夏同志發飆,夏郁也只是笑笑,又不能說自己知道了,只能憋著唄?
吃完早餐,夏郁舅舅就到樓下了,車已經上了防滑輪胎、防滑鏈。
路上積雪,大都被處理了一輪,不過天還飄著小雪,略微陰沉。
大概一個小時到了冰城國際機場,跟夏軼下飛機的時間幾乎吻合。
到了機場,沒等十幾分鐘,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機場出口外。
“夏軼,這里!”
夏郁坐在車里的后座,是夏郁舅舅給打的招呼。
就看著人高馬大穿著厚厚棉服,一身重裝的夏軼瞅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