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郁給小表妹送了一副新眼鏡。
是特意問了姑姑表妹眼睛度數配的,仍然不貴。
眼鏡這種東西,溢價也很大的,一個品質的,牌子跟非牌子,差距非常大。
也沒必要在這種時期了,還給小表妹灌輸奢侈品信息。
年前,剩下的時間,兩家人祭拜完姥姥姥爺,剩下親戚朋友知道夏郁回來,相繼上門拜訪。
都是得到郁蘅夫婦幫助,踏踏實實過日子的親戚,夏郁基本都沒躲,都了個見面。
不少還都是搭伴上門的,也不蹭飯,就是過來做會兒看看,嘮會嗑。
這些親戚,有一個算一個,夏郁每年也都大大小小安排了禮物的。
不是為了顯擺,起初目的是為了不落人舌根兒,后來就是人情往來。
壺梁這么大個地兒,兩家長輩都在這邊過,平時有點事互相幫忙什么的,還是要的。
不是像夏郁爺爺奶奶說的,他們這一輩的人不懂,而是到了夏郁他們這一代,觀念不一樣了,挑親戚這門事兒也是相互的,合適就處,不合適就別硬處!
一波又一波。
要不是夏郁低調,郁蘅夫婦也不想太高調,這些親戚還想著給夏郁弄個慶功宴。
但無論如何,在大年三十以前,這些親戚總算是走完了。
夏郁松一口氣,被夸贊多了,壓力也很大的。
確實,回來壺梁十天時間,并不比拍攝一部電影來的輕松。
甚至于對于“夏郁”這個角色的飾演,她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抗拒的。
表演之外夏郁骨子里仍然是個社恐。
拍電影就不痛了。
是用“夏郁”的視角去飾演別的角色,去體驗別人的人生,光明的、陰暗的、黑暗的……
她可以在別人的人生中,盡情放縱自己的各種情緒,只需要對這個角色行為負責。
這或許就是夏郁之所以喜愛表演的原因,一個充滿了意外的旅程!
大年三十這一天也毫不輕松。
夏家三家人,下午五點在親戚家開的飯店吃了一頓大飯。
大概七點鐘,幾家人各自回家。
晚上不到八點,夏郁家的電視就自動調到了華夏一套,等待春晚到來。
看不看的是其次,主要是春節這個氛圍。
幾十年的習慣過來了,都是聽著春晚過的,一年不聽,還真有點不習慣。
加上壺梁并不大肆禁煙花爆竹,主要炮竹不能太大了,不好清理,煙花還是可以的——聽著春晚節目,伴著外邊的煙花聲,年味兒當下就滿滿當當的來了。
八點,一家四口一貓,各忙各的。
老夏同志還是打電話,今年夏郁又一次爆了,別說親戚了,不少的同學、以往的同事都忍不住打聽。就夏郁她爹的性格,不接?怎么可能嘛?
郁蘅女士就跟剛起床的孟冬電話,娘倆親熱得很。
夏郁看著也只能眼紅,她不由笑道:
“可能這就是師姐經常無奈的地方?”
夏軼就抱著元寶,稀罕壞了。
自從知道夏郁跟這個小家伙綁定了生命,夏軼簡直拿它當祖宗一樣供著,就是行為上太強勢,屬于強制性“貼貼”,一天到晚抱著不撒手。
夏郁則是跟莊菱討論關于兩部新電影。
《史密斯夫婦》所有行程安排、人員檔期均已敲定。
甚至于除了她倆,所有人員都已經在馬不停蹄趕往意大利劇組。
提前集結,等待監制莊菱、導演夏郁、演員余君豪的到來。
余君豪也提前一步往歐洲趕了。
前兩天給夏郁打電話說:
“我就不等你一塊了,我先到歐洲,去柏林電影節轉一圈。反正過年,對我這樣的孤家寡人,沒啥區別,順便再到未來影視瞅一圈,幫你們監督一下卡洛斯?”
電話里傳來余君豪爽朗的笑聲。
“是該監督一下!卡洛斯導演什么都好,就是時間上的觀念,把控不好!”
夏郁笑問:
“什么孤家寡人,小王不是嗎?我們這些朋友不是呀?許爺爺、許婆婆那邊不算吶?”
余君豪一頓:“算,小大過去吃了頓提前的大飯,順便幫著收拾了一下羊湯坊!”
“挺好!”夏郁道,“等我回帝都了,也順便給許爺爺、許婆婆帶點特產!”
“好!”
沒說太多的,基本上就是工作的問題,私人的,就這幾句。
主要還是《美麗與原罪》。
“劇組人員正在集結!”莊菱說:
“目前我們的人員,都在忙《西部世界·1》《史密斯夫婦》兩部戲。新的工作人員挑選,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我拜托了喬吉婭,從她手上安排過來的人,我想我們還是比較信任的吧?能夠給予一定的信任!篩選工作,一整支團隊下來,怎么也得一個兩個月。剩下的,就等卡洛斯那混蛋給出的具體方案,進行實施?你呢,怎么想的?”
“我嗎?”夏郁原本不打算這么早說,莊菱問了干脆道:“我在寫《美麗與原罪》的分鏡、拍攝地計劃案……首先是拍攝地企劃案,空著的這大半年時間,都在琢磨,現在拍攝地企劃案差不多落地了,等我們進組就給卡洛斯導演發過去?看看他是否有需要?”
這套計劃案、分鏡都是透過《美麗與原罪》劇本提取世界后,夏郁根據世界性信息,再加上現實中的一些條件,進行的加工,她自己是挺滿意的,但每個人的方向不同,對于卡洛斯·日夫科維奇的到底什么方法,到底是不合適,夏郁是不敢打包票的。
“……不愧是你、我的年度最佳老板!”莊菱都忍不住贊嘆了,“一個勁給公司人員增加假期、減負,就你一個人偷偷內卷是嗎?一個人就恨不得把整個團隊的活都干了?”
夏郁輕笑一聲:“我倒是想,沒那份兒精力、也沒那份兒時間不是?”
“那倒是。”莊菱點頭贊同,又問:“分鏡呢?你不捯飭,我都懷疑年底,卡洛斯那小王八蛋別說能不能出圖了,文字分鏡都夠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