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祺說兩天回來。
可事實上哪有那么容易。
人這是一個國家呢,他拼了身家性命也都得先緩緩看呢。
于皓這里經濟也吃緊,罵罵咧咧的來找蘭苑、
“你厲害啊,看不出來呢,找了這么個能為你豁出去的男人。”
蘭苑不吭聲,周睿祺叫她等,她就等。
“不過我告訴你,蘭苑,他跟我沒什么一樣,都是圖你手里那點東西,否則當初我去找你,他為什么不攔著,你一回來,又折回頭過來找你?你想想其中蹊蹺就應該明白,他跟我圖的東西,本質上是一樣的。”
“另外,你自己想想,我對你不好嗎?在我這里,我哄著你,寵著你,言語上奉承你,可周睿祺呢,他會嗎?我看他對你那樣,也知道,在你們之間關系上,他說算。”
“蘭苑,你是個聰明人,我說的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我這里可以跟你承諾,這個國家,我替你守著,你永遠是這個國家的女王,這一點,周睿祺做不到吧?”
“我要的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余的,我并不多奢求,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沒有管理國家的才能,否則的話,為什么下頭那么多人不服你?你不過是空占有一個名額罷了。”
“蘭苑,你給你時間,你想想看,一段穩定的婚姻關系,才是穩固利益的長久之計,周睿祺那種人,你把控得了一時,把控不了一世,拿到手里的權利,才是最真實的。”
于皓說完話,丟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就又走了。
蘭苑再一次被封鎖在宮殿里頭,她什么都了解不到。
不過,從于皓來他宮殿里頻率可以預見,于皓沒有占在便宜。
蘭苑撐著頭,專心做自己的笨蛋美人。
“大哥,你……”周睿祺手下的小弟一言難盡,“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周睿祺抽著煙,視線落在城門上。
已經五天了,那小傻子也不知道擔憂成什么樣,會不會又哭了。
除了在床上,其余時候,他可一點都不喜歡她哭。
“大哥,您說說,您要是看上蘭苑了,那您之前別把人放走啊,現在人回去了,你又攻過來,您說說,您這是圖啥?”
周睿祺也不知道自己圖啥。
活了大半輩子了,他也沒這么牽掛過一個人。
前一秒看著她嘴硬的樣子,真的想掐死她,后一秒又舍不得她哭,想把人捧在手心里哄。
傻乎乎笑起來,軟糯糯粘上來的時候,他心尖都軟了一瞬。
把人送走,就是不想被拿捏,可人都沒走遠呢,他又眼巴巴的跟過去,說白了,這就是犯賤。
要是在早幾年,又人跟他說,有朝一日,他會蠢笨成這樣,他是絕技不會信的。
可如今事實在眼前,前一分鐘還覺得自己得狠厲些,后一秒想到她會掉眼淚,就恨不得直接攻進去!
要不怎么都說,女兒家是繞指柔呢,真t邪門!
一開始要了她,真是圖一開心,后來再要,便多了憐惜。
哎,放在古代,他也是昏君一枚。
“少廢話!抓緊把這里攻下來!”
手下看著周睿祺,還是不解,他問,“拿下來之后呢?老大我不懂,之前多少女的貼著你啊,當時你說,你是風一般不羈的男人,不被兒女情長所困,我看那蘭苑可沒有守家的本事,你真把這里拿下來了,你要是不替她管著,也白瞎。”
這話是實話。
蘭苑整個一笨蛋美人的人設,這么大一個國家,沒個主心骨,真給她,兩天就玩瞎了。
“所以,老大,您這是要收心了?準備在這里久留?入贅?”
人是一國之
主,總不可能叫蘭苑外嫁。
只要一想到192身高的大高個一臉憋屈的入贅蘭家,手底下人的笑都憋不住。
周睿祺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真的想罵人!
這都t的惹了個什么貨色!
“老大,所以,咱們這人還救么?”
周睿祺頭很痛了,他撇了眼幸災樂禍的手下們,怒道:“先救人!其他的少打聽。”
手下“哎”了聲,又笑瞇瞇的說:“老大,那你說,鄰國那女王,你確定不要了唄?人昨天可送了一堆的禮物來,個頂個的豪氣,咱要是最后終于要入贅,要不考慮考慮人家?”
周睿祺知道他們拿自己消遣呢,丟出一句:“滾!”
于皓在這里勢力挺大,周睿祺的消耗也大,等外頭的心腹一身血跡進來后,操起一壺水,忍不住問周睿祺,“哥,咱真至于么?你是真喜歡蘭苑還是啥,要不是真喜歡,咱別花這么大代價了,這再繼續打下去,損耗不說,經濟倒退百米開外了。”
周睿祺是商人,這輩子只看重利。
被這么一問,心浮氣躁的,沒應一句話,在深夜里翻墻又進去了。
蘭苑這里正織毛線呢,原本想織毛線衣,可太難了,最后改成圍巾,再來改成手套,總之,越改面積越小,可難度對于蘭苑來說,一樣大!
周睿祺進來的時候,這人用那點毛線差點把自己被卷成壽司了。
周睿祺累的很,環胸看眼前的笨蛋,“你這,什么造型?”
蘭苑聽見聲音,立馬抬起頭,看見周睿祺后,驚喜的抬起頭,“你來啦!”
很奇怪,就這么普通而平常的一句話,剛剛在外頭心腹回答的問題,他似乎一下就有了答案。
“嗯,”周睿祺拉了拉褲子,在蘭苑身邊坐下,她身上有一股很淺淡的花香,很特別,他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聞見過,“進來逛逛。”
這話一出,蘭苑就笑了。
這里戒備森嚴,不說別的,就周睿祺這樣好的身手,也只能等凌晨防守的人交接班了才能進來,哪里是能隨便進來逛逛的。
周睿祺看穿了蘭苑小九九,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有良心沒?還笑呢?”
蘭苑真真一副笨蛋美人沒心沒肺,端著漂亮的面皮,眨巴著眼睛看著周睿祺,笑起來的時候,周圍花草都失了顏色。
“反正我等你來接我走。”
“那我若不來呢?”
蘭苑沉默了一下,而后,非常天真又無辜的看著周睿祺,“糟糕,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哎。”
周睿祺,“……”這國家攤上這樣的主,真的堪憂啊。
周睿祺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問,‘想過以后嗎?’
蘭苑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父兄死了,這地盤是你的了,我可以幫你打江山,日后呢?”
蘭苑看著周睿祺,“你是想說,日后經營?”
周睿祺:“對。”
蘭苑笑起來,“那不是有你么?”
周睿祺倒吸一口涼氣,好t的理直氣壯,可他居然還一下子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位女士,你能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蘭苑不解的眨眨眼睛,“你是我丈夫,我是一國之主,我擔不了事,自然要你來啊。”
周睿祺:“……”
還等他開口說話,蘭苑已經又補了一句,"你老丈人在的時候說的。"
周睿祺:“……”
蘭苑睜著她漂亮的大眼睛,反問,“怎么,你覺得不對么?”
周睿祺咬牙切齒,“對,很對……”
看來老丈人也知道自家女兒什么腦子。
周睿祺被氣
了個半死,也不想開口說話了,他天亮交接班的時候才能走,索性長腿一伸,陪著傻子看月亮了。
氣氛逐漸安靜下來。
身邊的人忽然輕輕笑了一下,“你知道嗎?當時變故來的快,我都沒時間反應,被我父親退出門外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驚愕的,我沒想過,一個人翻臉能到于家這樣的程度,明明,他們已經足夠榮華了,其實我到現在也還是不懂,人心險惡四個字,叫我覺得人間荒涼。”
周睿祺轉頭看她。
'但是其實很怕,撞了那么一下,什么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隱約間看見一個人,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就跟你伸了手,沒想過,你會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蘭苑輕輕笑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說什么就是什么的人,不會管我死活呢。”
“不過我又很高興,覺得自己找了個可以依靠的人。”
蘭苑轉頭,眼睛濕潤,“周睿祺,我沒有家人了,我以后,就剩下一個人了。”
周睿祺嘆氣,把人摟進懷里,“說什么傻氣的話,以后老子就是你家人。”
“可你不會留在這里呀,你總是要走的,我這里留不住你。”
“嗯,這里留不住我。”周睿祺淡淡說。
蘭苑的眼淚滾落下來,然后她聽見周睿祺說,“但是,你能。”
腦子簡單的睡的好,蘭苑摟著周睿祺就睡著了。
周睿祺把人抱回房間里,后知后覺自己剛剛許諾了什么,他懊惱的閉了閉眼睛,覺得自己的智商也堪憂。
在某人的身上狠狠摸了一把。
沉睡的人驚醒,察覺是他,又窩進他懷里,小貓一般嘟囔著:‘疼。’
周睿祺,“多久了,疼個屁。”
蘭苑瓷白的小臉蹭著他的胸口,“真的,可疼了。”
蘭苑折騰間,領口松散,里頭白嫩的肌膚下,散落著點點沒消退下去的紅痕。
周睿祺嘖了聲,抱怨,“真嬌貴!”
一邊小心把人放下,低頭輕輕在她額間落了一個吻,“先親一個,老子出去給你打天下,之后的,以后連本帶利,你得還給老子。”
周睿祺說完大步往外走,而床上的人坐著香甜的夢。
夢里老父親笑瞇瞇的說:我們家閨女,就是命好。
戰火蔓延,硝煙四起。
周睿祺發了狠。
于皓不敵,氣呼呼的從外頭進了蘭苑這里。
“你找的好男人!”
蘭苑在插花呢,見于皓這么氣急敗壞,笑起來,“你輸了?”
“輸個屁!蘭苑,你出去問問你男人,要是單單靠自己,他能拿下我?還不是找了鄰國的來幫忙!你以為人家會擺擺幫他,那女的看上周睿祺很久了,也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做了什么勾當,人家才出手相助的!”
蘭苑繼續插畫,
于皓怒的一腳把花盆踹飛了。
蘭苑這才看他,“心是臟的,看什么就都是臟的。”
于皓聞言,氣的胸口起伏,指著蘭苑的鼻子,“你再說一遍!”
蘭苑還真重復了一遍。
某些時候,蘭苑那溫吞的性子,還真的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于皓氣急,可看見蘭苑那臉,那天鵝頸,心下色欲四起,“行!既然我遲早要敗,那就讓我來嘗嘗你這朵嬌花的味道!我也不算虧!周睿祺那種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是知道你被我碰了,你猜他還會不會要你!”
蘭苑皺眉警惕后退,“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以為周睿祺他們帶兵進來,還能放過我?橫豎都是死,不如先爽一把!惡心惡心周睿祺,我也是值了!”
蘭苑一個
勁的后退,于皓步步緊逼。
在退伍可退時,蘭苑摸到了一個鋒利的東西,她不動聲色暗暗的攥在手里,在于皓再進一步就要碰到她的時候,蘭苑抬手一揮刀。
見紅了。
于皓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臂,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直接過來,抬手就要落下一巴掌。
蘭苑嚇的急忙抱頭。
可一秒,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想象中的巴掌沒有落下來,她緩緩放下手,眼底還有驚恐。
放下手后,她一樣就看見了把于皓踩在腳底下的男人,“周睿祺!”
蘭苑丟了手里的刀,一下就撲進周睿祺的懷里,“嗚嗚嗚——”可哭起來。
在場好多兄弟呢,低頭忍笑。
周睿祺嘆氣,把人抱在懷里,低聲哄,“哭什么,我都來了,你說說你,匕首在手里,你抱頭做什么,捅死他啊。”
蘭苑啪嗒落淚,“我怕嘛。”
至此,周睿祺的所有兄弟都知道,自家老大娶,哦不,嫁了個嬌嬌笨蛋美人。
周睿祺能怎么辦,除了寵,還能怎么辦?
他嘆氣。
等收拾了殘局,洗了澡出來,在她的公主床躺下,才淡聲問,“怕不怕?”
“還行,嘿嘿,”蘭苑笑起來,專心玩周睿祺的手指頭,上面很多傷痕,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不過蘭苑更多的是心疼,她忽然覺得,用一個國家困住周睿祺也不錯,起碼不會一身傷,她充分相信周睿祺的才能,只要他想,他會是個很出色的國王。
“你累不累呀?”蘭苑眨了眨眼睛,覺得百無百日長,但是,父親說過,留住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有家,有孩子,有事業,蘭苑覺得,萬事俱備,只差個萌寶寶了。
周睿祺看著蘭苑眼底的狡黠,不明白這只小狐貍要干嘛。
他躺平,笑,“還成,怎么了?”
周睿祺也不覺得她能做出什么香艷的事情來,以往在床上,哭爹喊娘的,一副要把嗓子哭破的樣子,頂多親個嘴,在蘭苑這里都頂天了。
卻誰知。
以往哭唧唧的小慫包,今天格外大膽。
居然抬著手指頭,撩開了他的睡袍。
周睿祺眸色沉沉的看她,“做什么?”
蘭苑舔了舔唇,“你說呢?”
周睿祺心猿意馬了,看著她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只留下里頭薄薄的一層紗,"你……"周睿祺的聲音啞的厲害。
“我什么?你……不想要么?”蘭苑傾身下來,身前貼著周睿祺光裸的胸膛,“周先生,咱兩要個寶寶吧。”
不虧是笨蛋美人。床笫之間的歡喜,是一點都不會。
話一落下,周睿祺立馬拉起自己的浴袍,給身前系了個死結,再把蘭苑的外衫披上,把人狠狠的摁在懷里,"想的美!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啊!想要我再你這里留個種?!是不是打著去父留子的念頭了?!"
蘭苑眨了眨眼睛。
覺得這個辦法也不是不行。
老子不接管的話,兒子總得管著這攤子破事。
周睿祺氣的要命,一巴掌就打在蘭苑的屁股上,“老子給你外頭賣命,你算計老子!行不行我弄死你!”
蘭苑現在已經不怕周睿祺了,還窩在人懷里笑呢,“舍得的話,那你弄死我吧。”
這一瞬間,善于經商的周睿祺腦子里閃過一個詞,叫:沉沒成本。
他外頭拼死拼活的,弄死這姑娘,便宜她了,得狠狠欺負了,才能弄死!
不過周睿祺確實也沒力氣,這戰打了個一個月多,他沒睡過一個囫圇覺。
就怕她受委屈,天天夜里得來看一趟。
這傻子放誰手里他都不安心,得攥在自己手心里。
奈何他這里擔驚受怕的累死累活,這姑娘為了要個小孩,拱豬一般的拱著他,一口一個:‘你是不是不行,是不是,不行你就說句話啊。’
然后,手就往下伸。
周睿祺嘆了口氣,一把攥住,摟在身上,怒道,“閉嘴!”
蘭苑這才閉嘴,周睿祺又被鬧的睡不著了,于是,如蘭苑的愿,周睿祺狠狠折騰了一宿。
天快亮了,周睿祺才抱著清理過的已經呼呼大睡的人躺進被窩里。
結果這里還沒踏實睡呢,門口屬下來叫,說外頭諸多事情要安排,問周睿祺或者蘭苑什么時候出去安排一下。
周睿祺看了眼昨夜暈過去好幾次,這會兒不省人事的家伙,哀怨嘆氣,隨手挑了件外套披上起來了。
他懷疑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孽,所以上天派了這么個小妖精來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