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巨龍。
這幾個詞在紫韻師尊留下的玉簡中沒有提到,想來紫韻師尊身陷奇火之中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反倒是處身事外的林南子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這火鳳巨龍從何而來?
“五妹,果然是你。”天籟般的聲音將顧輕羽從思緒中拉了出來,顧錦羽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激動,興奮頓時從心底涌起,顧輕羽微微蹙了下眉,緩緩的呼了口氣,將這種情緒緩緩的平復下去,她這才抬頭喚了聲:“大姐,好巧。”
一身白色的親傳弟子服,更襯得顧錦羽艷而不俗,燦若春花般的笑顏讓她顯得平易近人,她上前一不牽起顧輕羽的手道:“五妹,沒想到你也成了我虛天宗的弟子,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和在將軍府那時一樣,我們姐妹三人又可以天天見面了。”
“呵!大姐說的是。”顧輕羽敷衍道。
“小師妹,這是誰啊?”顧錦羽身旁一位同樣身穿白色親傳弟子都的美貌女修微抬著頭,矜持的打量顧輕羽。
還算漂亮的臉,配著一身的灰色雜役弟子服,隨隨便便扎在腦后的長發,雖然看起來很灑脫,但也太隨便了。
“四師姐,這是我五妹顧輕羽。”顧錦羽介紹道:“五妹這是我四師姐,柳如絮。”
柳如絮!沒影象,原著中提到過這個人嗎?顧輕羽想:大概是個路人甲吧。
“顧輕羽?是不是那位傳說被掌門師伯收為親傳弟子的那位,怎么成雜役了?”柳如絮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有些女修明明資質不好,卻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卻常常會捏造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謠言,希望引起高階修士的關注,從而達到野雞變鳳凰的目的。
此等女修最令人不齒,為了得到享樂的目的,根本不擇手段,甚至有人甘愿為人爐鼎,真是女修中的敗類。
想到此,柳如絮原本盛氣凌人的目光中頓時帶了點鄙視,話音里的倨傲更重:“這世上有很多種一步登天的辦法,而造謠被元嬰真君收為親傳弟子是其中最笨的一種,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惹怒了元嬰真君被嗤……”
柳如絮伸手做了個摸脖子的動作,然后涼涼的接著說道:“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方法能快速的讓野雞變鳳凰,就是嫁給高階修士為妻,不過你修為太低,沒有那個高階修士會取你為妻,做妾吧!你的容貌又一般般,虛天宗里隨隨便便就能一抓一大把,那些高階修士憑什么要養你。去做爐鼎倒是最適合你,吃得好,用得好,只要愿意把修為給人家就好,可惜采補之術乃邪門歪道,我堂堂虛天宗豈會容下這種旁門左道,所以你的美夢注定會落空,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一點的好。”
雖然藏經閣的空間很大,柳如絮的聲音也不大,但架不住整個藏經閣靜的落針可聞,而且修士的聽力又出奇的好,柳如絮的話一字不拉的傳入了在藏經閣中每一個修士的耳朵里。一時之間,藏經閣內充斥各種各樣的神識傳音。
“哇!原來掌門收親傳弟子的消息是假的啊!害我羨慕了大半天。”這是如釋重負型。
“看她清清秀秀一個小丫頭,居然不思進取自甘墮落去做人爐鼎。”這是怒其不爭型。
“柳師姐最痛恨這種不爭氣的女修,這回碰到柳師姐手里準沒好果子吃。”這是幸災樂禍型。
這些議論象長了翅膀,不出半天就飛遍了虛天宗每個角落。
青木峰上,顧微羽站在自已的石室前眺望著主峰凌云峰的方向,難道所有的直覺都是錯覺,今世雖有些不同,但她還依然是她。
千機峰上,一少年爆跳如雷:“顧輕羽!顧輕羽!這是我兄弟的名字,那女人是什么來路,居然敢糟蹋我兄弟的名字,她最好祈禱別讓我碰到她,否則我定會打得她把名字改了。”
當然這一切顧輕羽本人是不知道的,此時的她摸著自已的脖子,沖著柳如絮淡淡一笑道:“柳師姐分析得沒錯,我全身上下一無是處,要樣貌沒樣貌,要修為沒修為,我拿什么去勾引男修,不過不知道柳師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柳如絮微微抬了抬頭,從鼻孔里噴出兩個字。
“莫欺少年窮!”顧輕羽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無比的堅定與自信。
輕蔑和鄙視瞬間在柳如絮的唇邊凝結,她的眼里閃過一絲惱怒,她有一巴掌將顧輕羽拍飛的沖動,此等下三濫的女修竟'給她說教。
顧錦羽臉上也頓時堆滿了驚愕,任她再好的偽裝功夫,此刻也難于在維持表面的鎮定。
眼前的少女平淡的神情中有一份不容撼動的尊嚴,這還是她那個粗俗無腦,事事以她為榜樣的顧輕羽嗎?
在離開凡俗界的前幾年里,她雖有變化,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她出自內心對自已的膜拜,那么現在她已完完全全只屬于她自已,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顧錦羽努力平復著心中的驚濤駭浪,疑問一個個躍入腦海,顧輕羽是怎么到修真界來的?為什么她的修為比自已還高一小階,明明自已才是單靈根,修真界公認的修煉天才,明明自已是靜舒真君的親傳弟子,享受的修煉資源比她們豐厚的多得多,五年不到的時間煉氣六層頂峰,明明快得不能再快,師尊都叮囑她要壓制修為,免得根基不穩。而她們都是雜役,靈根都是牙靈根,要資源沒資源,為什么她們一個個修為都比自已高?為什么?
顧微羽從五歲時與自已疏遠,顧輕羽從八歲時對自已的態度有微妙的變化,這一切莫非就是師尊口中常提到的機緣,難道她們再凡俗界就得到了修真界的機緣?
不得不說顧錦羽作為心計深沉的女配,腦子確實好用,一下子就把問題真相了,可惜顧輕羽卻不想再理她,拿起事先挑好的幾三份玉簡,轉身去找看守藏經閣筑基師叔復印去了,任她站在那里如何的心思百轉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