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點點褪去,意識回歸,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經脈和丹田正被強行灌入體內的靈氣一點一點的拓寬,直至再也無法拓寬一寸。
然而靈氣卻并沒有因為經脈和丹田停止停止拓寬而停止涌入身體,甚至小界還打開了一扇綠色的小門,更多更大量精純靈氣沖入經脈,歸入丹田。
急劇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加快了《琴心》的運轉,擠壓著丹田內的靈氣。
《琴心》就象是一臺高速運轉的打樁機,每運行一周就將丹田內的靈氣夯實幾分。
然而丹田內只要被擠壓出一絲空間,就又有新的靈氣快速補充進去。
所以擠壓的工作一刻都不能停,靈氣在壓縮和填補中反復進行,靈氣的密度也越來越緊密。
《琴心》不知道運轉了多少周天后,丹田內的靈氣終于由量變引發質變,被夯實的如同壓縮餅干似的靈氣,慢慢的化為一滴金色的水滴,像春雨一般落入他的丹田。
靈氣化液,筑基跨出第一步。
有了第一顆液化的靈氣,接下來就容易得多了,壓縮靈氣化出靈液,兩顆三顆……直至液化的靈氣將經脈丹田填滿,外界的靈氣停止涌入體內,小界也緩緩地關上了門,停止了旋轉,筑基已成。
顧輕羽張開眼,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她與顧微羽盤膝坐在一個隔絕陣中,隔絕陣的正中堆放著一堆小山般的中品靈石廢渣。
不用問,這是這些靈石里的靈氣,肯定被她們兩個吸入體內,化為靈液。
筑個基竟然如此敗家!顧輕羽眼皮跳跳,覺得肉痛,心痛,全身痛。
原諒她只是個屌絲,不是個豪,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么多錢。
而同一時間掙開眼的顧微羽,同樣也抽了抽嘴角,覺得好虧,如果直接在空間至寶里筑基,而不是空間至寶將靈氣送入她經脈,那需要浪費這么靈石。
原諒她雖然腰纏萬貫,但她現金不多。
原本在陣法外閉目打坐的明華真君仿佛知道她們筑基已成,睜開雙眼看了陣法一眼,一揮手將整和隔絕陣撤掉。
“多謝師尊(伯)為我護法。”真正兩人急忙起身向他行禮道。
然而兩人話音未落,三人的目光齊齊被天上的異象吸引了去。
一撤出隔絕陣,她們的氣息就被天地感知,厚厚七彩的云霞從她們的頭頂一里一里的向外鋪展開來,猶如一幅慢慢打開的錦緞。
這是筑基天象,每一位筑基成功的修士都有,本沒有什么稀奇。
然而,當七彩云霞鋪陳了五里,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時,就引來了眾人的駐足觀看。
“快看,六里了,馬上七里啦!”
“這是誰在筑基啊?八里云霞了,還沒停下。”
“想當初虛天宗的穆簡行筑基和一道宗的莫隨風筑基時十里云霞,轟動整個天遠大陸,今日以這云霞鋪陳速度來看,因該也能達到十里。”
“誰說的?都十里了還沒停下。”
片刻后,終于有人跳起叫道:“停下了!停下了!十二里云霞,居然是十二里云霞!這資質得多逆天,才能達到十二里云霞!”
一時間,目力所及云霞的大街小巷內,是修士,都在打聽是誰人在筑基,那羨慕和崇拜的語氣溢于言表。
然而半天后,就傳出了嗤笑聲:“兩人一起筑基啊,疊加在一起的云霞才十二里!每人只有六里,這資質也一般般啊!”
霎時間大街小巷立馬恢復平靜,再無人談論這件事。
大街小巷里上演的這一幕,問虛山上的眾人自然不會知曉。
在問虛山的后山,一座偏遠的小峰上,黑色的火苗隱在山石陰隱里,他小小的火苗不停晃動著。
“尊者,怎么看?”山羊胡子問道。
火苗晃了晃道:“兩個人筑基,十二里云霞,看來那些茍延殘喘的老家伙還是不死心,搞出這欲蓋彌彰的一幕。”
“那以尊者之意,她們兩個,誰是?是那個琴劍門的小丫頭嗎?還是那個五靈根?”
“琴劍門那個小丫頭若是,也只能是守護者,而不是執行者,本源只能在執行者身上。”
“是,尊者!那時不是先把那個琴劍門小丫頭……”山羊胡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急,暫時不動她們這兩個小丫頭,你都得盯緊一點,她兩之間必有一個。”
“是。”山羊胡子再度躬身禮道:“尊者,有沒有可能兩個都是?”
“不會。”黑色火苗非常肯定的說道。
為什么?山羊胡子很想問出來,可惜沒敢問,黑色火苗不說的事,他若胡亂打聽,必會受到重罰。
這里的一幕,問虛廣場上的人同樣也不知道。
顧輕羽看著鋪陳十二里的云霞,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字:好巧!
她不記得從哪篇網文里看到過這樣一句話,因為覺得有理,所以印象深刻:世上沒有太多的巧合,絕大多數的巧合都有人為的因素存在。
所以她和顧微羽真的是好巧?不過誰又有這么大的能力,擺出如此大手筆的巧合。
她抬頭望向天空,湛藍的天空被七彩云霞遮擋,成群的靈雀在云霞下翩翩飛舞,場面蔚為壯觀。
原著中,女主筑基時的云霞鋪成十二里,靈雀翩舞,被天元大陸的眾修士津津樂道,后來若干年以后,被有些修士編撰成小說話本中的一幕。
兩人的筑基天相,糾纏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一片云彩是誰的。
不過經過一戰,她已不再需要七彩云霞來證明些什么,但是她有種的直覺,重疊在一起七彩云霞仿佛在遮掩著什么。可究竟遮掩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只是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強烈,同一時間開始筑基,同一時間筑基成功,同一時間出關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巧合。
如果真如小說里說的那樣,所有的巧合都有人為因素,那么能做到這一切的,只能是傳說中靈界或靈界以上的人所為。人
如果是那么他們的目的呢?動機呢?他們要的結果又是什么呢?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她腦海里,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像裝著一罐漿糊像,攪得她頭嗡嗡的痛疼。
她自嘲地想:最近不愛動腦的懶毛病,改變了許多,有事沒事,總愛想想為什么,如果媽媽知道一定會開心死。
十幾息后,七彩云霞散去,靈雀化作點點靈光雨,沒入問虛廣場上觀看筑基天象的煉氣弟子身體內,標志著筑基正式結束。
一群前來分享靈光雨的煉氣弟子紛紛上前給她兩道賀,直至相熟的幾個好友都祝賀完之后,明華真君才道:“走吧,去趟執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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