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簡行醒來的時候,看見顧輕羽蜷曲著身子睡在他身旁的妖獸皮毛上,蒼白的小臉上眉心微蹙,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輕羽。”他輕輕喚了她一聲,伸出白玉般的手想要撫平她微蹙的眉心。
“穆師伯,你別碰主人,她神識受了傷,讓她都睡會。”糯糯的聲音有些不滿他的舉動,小聲的抗議著。
穆簡行的手停在半空,想起昏迷前,漫山遍野追著他們跑的巫修,他的俊臉上浮現一絲心疼的愧疚之色。
“我昏迷多久?”他抬頭打量著四周,坑坑洼洼山洞崖壁,顯示著這是新挖掘出來的山洞,洞口設有五品隔絕陣外,陣外茂密的藤蔓將隔絕陣遮掩的嚴嚴實實,透過藤蔓葉子的縫隙,可以看到時不時有東張西望的巫修經過,這些巫修最高也就固魂大圓滿修為。
“穆師伯你已經昏迷之十五天了,五天前我把主人傳送到這里,她都沒醒。”小界悶悶的答了句,主人受傷他不開心。
顧輕羽長長的睫毛恰在此時動了動,把他這委委屈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但現在她沒能力安慰他,忍著劇痛,掙扎著說道:“得趕快離開這里,這里不安全。”
“主人你醒啦!”小界興奮的躥到她身旁。
“哎呀!別搖別搖,散架了,散架了。”識海的劇烈疼痛,使得她眼睛都不愿睜開,被小界這么一觸碰,痛得她差點又暈睡過去。
“你不要說話,把一切交給我就成。”穆簡行知道她說的不安全指的是什么,五品的陣法等階雖高,普通的巫修發現不了,但若是修習過陣法巫修經過這里,留心查看的話,不難發現這里有陣法的痕跡。等到被他們發現再想走,以他們三人傷一對的現狀,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穆師兄你的傷……”不是她不信任他,即便是擁有十倍修復力的她,也無法在半個月內,將劫雷傷過的經脈全部修復,更何況是他,讓她把一切都交給他,她真的不放心他。
她的擔心,暖暖的流入他心田,他微微翹起嘴角,柔聲安慰她道:“放心我會小心,再說劫雷的余威已經被煉化,只要不跟人斗法,因該不會牽動經脈內的傷,而且我會趁晚上巫修休息的時候,才出去探查。”他輕描淡寫的描述著他的傷勢,腦子里想著離開這里,最有可能的方法。
唉!顧輕羽默默嘆了口氣,她現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再擔心又有什么用,修為不夠,處處處于被動,這感覺真的不好,她一定要努力再努力,總有一天,她要自由自在的逍遙在天地間。
暗自發著誓的顧輕羽,腦袋痛的再度昏昏沉沉起來,不消片刻又陷入了昏睡中。
小界摸出一塊玉簡,和一塊刻有四字的玉牌遞給穆簡行,“穆師伯,這是從周健那個巫修儲物袋里找到的,玉簡是一份迷迭大陸的地圖,我看過,迷迭大陸確實是海中的一座大孤島,海中多兇獸,且其海茫茫,不知邊在何處,這迷迭大陸上的巫修從未有人飛越過這片海域。而我們所處的這座山的確是寶屏山,那老頭沒騙我們。至于玉牌有啥用,我不知道,但我想穆師伯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它的用途,所以一并給你了。”
“周健?”穆簡行疑惑的問。
“嗯。”小界用力點點頭,然后又將周健的話復述一遍。
死的好!穆簡行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三字,等心中的怒火略微平復一些,他才靜下心來分析周健話里的意思,五年后的那場巫王爭奪戰,或許他們也該去看看。
山里的夜晚來得早,紅彤彤的太陽在西山山頂掙扎了幾下,便完全消失不見。
巫修其實跟道修一樣,都不懼黑暗,只是白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搜尋到的他們,到了夜晚就沒有動力再繼續搜尋下去。
四五個相熟的巫修聚在一起,點上一堆篝火,獵上幾頭低階妖獸,吃著烤肉,聊著無限的惆帳。
“諸位道兄,你們倒是說說,這兩個道修怎么會憑空出現迷迭大陸上,又怎么會憑空消失?”有人咬了口妖獸肉,憤憤的發著牢騷。
“李兄這話就只說對了一半,居然出現在迷迭大陸上,就不會憑空消失,除非……”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會。”有人肯定的說道:“其實那天我們看的都很清楚,真正能夠沖出火海,追擊道修的只有三位凝魂期前輩,如今都過去了半個月,你們可聽到那幾位凝魂其前輩的消息了嗎?以他們三人的修為,該得手也得手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搞不好,他們三個早已隕落也說不定。”
“不會吧,那可是凝魂期前輩。”
“不會,嘿嘿!你沒看到那人的靈火有多厲害?我可聽說,那叫符菉,甩一大把出去,就有越階殺人的能力。”
“對,我聽說四王子府就有這樣一位道修,跟人斗法時,一疊一疊的往外甩這種符菉,炸開后就是這種靈火,一般的巫修很快就會被這種靈火燒死。”
“哼哼。”五人中,一直不說話的巫修突然冷哼了兩聲。
余下四人齊齊望向,有人更是好奇的問道:“劉兄你啥意思?”
被稱為劉兄的人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看在這段時間各位道兄與小弟我還算合得來,我不妨實話告訴大家,我祖上曾做過老巫王的貼身侍衛,可你們知不知道,我祖上在彌留之際告訴了我們這些后輩什么了嗎?我們迷迭大陸有一條通道通往道修的世界,就掌握在王族手里。王族每年通過那條通道,會從道修的世界運來好多修煉資源供他們王族使用,你們所說那種符菉,連剛剛固體八層的小王子,也能甩出好幾疊。王族為了掌控這條通道,封殺所有知情者,就是因為我家老祖泄露這個秘密,我整家族就受到王族封殺,到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了。”
“真的嗎?”四人愣愣的看著劉兄。
“真不真,信不信由你們,不過根據我跟王族斗了一百多年的經驗來看,已經過了半個月,寶屏山出了道修,這消息王族因該知道了,王族的也人快來了,我奉勸各位,明天若再找不到那兩個道修,趕快離開吧,免得寶物沒得到,反倒丟了性命。”
說完這些話,劉兄退到一邊盤膝打坐,不再理會木愣愣看著他的四人。
隱在暗處的穆簡行頗有深的看了眼這位劉兄,向著山下的凡人村莊走去。
第二天,趕了一輩子牛車的張老頭,看著空蕩蕩的牛棚,撿起地上的一枝金釵和一塊下品靈石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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