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山洞,饒是有空間符已達五階上品,也只不過堅持了一息的模樣,先后噗噗幾聲,相繼化為一張張廢紙。
細細的鱗甲覆蓋上穆簡行的全身,他側身快走一步,問道結成劍陣,擋下正面沖他們疾馳過來的金靈氣。
顧輕羽的周身閃過瑩白色的光澤,《冰肌玉骨訣》施展至極致,琴聲中漫天落花已加入到劍陣中,同時,一組由空間符組成的符文成陣被激發,環繞在劍陣外。
符文成陣的防御力顯然強過單枚空間符的防御力,四息過后,金靈氣銳利的鋒芒,才能將符文成陣擊碎。
三息,足夠他們前進一段距離,也足夠顧輕羽,在金靈氣銳利的鋒芒擊打在劍陣和落花上時,施施然的再虛空繪制出一組符文成陣。
但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施展《疾行訣》在空曠地帶快速飛掠,只敢貼著山體,大步快跑的速度向前行進。
不過也只過了一個時辰,小界便在識海里匯報起,剛剛感應到的成果:“前面八百里外,我感應到了有陣法波動。”
他在識海里撅著屁股,有點兒小得意,在金靈氣肆虐的世界里,神識被干擾的情況下,他的感應力上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
“臭屁的小屁孩。”顧輕羽在心里暗罵了句,與穆簡行一起,向著小界指認的方向,加快了腳步。
很快,顧輕羽的神識也察覺到了,陣法波動的痕跡,但顧輕羽沒有停下,繼續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距離,直到穆簡行也察覺到了陣法波動痕跡后,才停了下來。
五品隔絕陣,以顧輕羽的神識強度,勉強可以穿透進去,穆簡行的神識強度就做不到這一點,不過,有臭屁的小屁孩在,偷聽根本不算回事。
不用顧輕羽刻意吩咐,小界嗖的一聲,蹦出識海,對著尚在幾百里外的五品隔絕陣,便是一陣的指手畫腳,幾百里外的五品隔絕陣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條細細的裂縫,顧輕羽和穆簡行的神識便順順利利的進入了五品隔絕陣后的山洞中。
與他們躲藏的山洞一樣狹小的山洞內,以君家兄弟為首的八人小隊,正各自盤膝而坐。
這結果顯然沒有出乎顧輕羽的意料,然而他們的談話內容,卻遠遠超出她所以為的范疇。
此時君崎滿臉的憤怒,邊不停敲打著手中圓盤狀的法器,邊暴躁的抱怨道:“這都什么些事!明明是她傷了三十的神識,害她到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偏偏作為她親爹的家主,非但不許我們報仇,竟然還下命令,讓我們在海神鏡內保護她。
六哥,我就不明白,我們君家這么多年怕過誰,為什么要對兩個散修唯恐避之不及。”
“他們不是散修,他們背后的組織,我們君家惹不起。”君鉉作為下一代的家主,知道的自然比君崎多。
而且君嚴峻在閉關前,曾和他細細分析過亂棋海的各大勢力,包括現居亂棋海第一大家族上官家在內,他們君家都有一拼之力。
唯獨神秘的多寶樓,不管它有沒有如傳說中那般擁有化神真尊,但一枚擁有化神一擊之力的法符,足夠蕩平他們君家,所以,君嚴峻語重心長的要求他,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一定要學會忍。
都說忍字頭上一把刀,這話一點都沒錯,他君鉉從出生起,從來不知道,忍為何物,面對痛恨之人,非但不能隨心所欲的將她滅殺,反而還要處處維護她的安全,這份憋屈,簡直讓他有種抓狂的感覺。
他都是如此的難受,更何況是君崎,但君嚴峻的警告猶在耳邊:若君家被滅門了,他連忍的資格也沒有,所以哪怕再難受,他都要忍著,還要一定看好脾氣暴躁的君崎,突然回頭找那個姓顧的麻煩。
君崎暴躁的牢騷越發越多,最后所有的怨氣積累到忍無可忍時,他猛然跳起來,將手中的圓盤法器砸了出去。
“不行,明天,就明天,我一定要殺回去,斬了那個姓顧的。”君崎用力嘶吼著:“為了替那個賤人開道,我們這一小隊已經損失了四名隊員,所以明天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去斬了她,六哥你別再攔我。”
君鉉眼疾手快的伸手接著圓盤,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圓盤,發現沒有任何損壞,瞪了君崎一眼,“我不攔你,你想違抗家主命令嗎?還有你確定你一定能把姓顧的給滅殺掉?
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三個月,連我們在內,最起碼有三個小隊跟著他們。
他們和我們一樣,也走在他們前面,殺妖獸收海神珠,你告訴我,你能確定,他們不是和我們一樣,是在保護姓顧的安全!
你現在這么暴躁,可別怪六哥我沒有提醒你,你還沒斬了她,那些隱在暗處保護她的人,沖出來,先把你給滅了。
她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她身邊保護她的人,說不定比我們小隊的人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