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悠閑的正吹著一個短笛,短笛聲悠揚動聽,有著一種特殊的鄉村旋律。
笛聲響起之時,有一只灰白色的成長期天鷹迅速的從一片小林子中飛出,歡快的降落在少年的旁邊。
少年撫摸著這只灰白色天鷹的腦袋,笑著說道:“灰,你又跑到那里偷吃兔子了。難道要塞中的伙食不符合你胃口,還是那個可惡的馴獸師又虐待你了……好啦好啦,我知道他討厭你這不夠純正的血統,總是刁難你,有機會我有機會給你做好吃的。”
“囈!”灰色的天鷹點著頭似乎能夠完全聽懂少年說的話。
一人一鷹在瞭望塔上玩耍了一陣子,突然整個要塞傳來了刺耳的警鳴聲,很快整個要塞騷動了起來,可以看見一支支軍法師隊伍穿戴整齊的被調遣到前線。
“發生了什么事?”少年坐在瞭望塔上,朝著下方的一名通訊人員喊道。
“王小筠,你還坐在那里干什么,趕緊躲到要塞里面去,就你這小身板,別被白魔鷹叼走吃了。”那名通訊員說道。
“沒事,有灰保護我。”王小筠說道。
就在這時,一名臉上滿是麻子的高瘦男子走了過來,他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少年,用命令的口吻,對他大聲喝道:“還保護你?軍中剛剛傳來命令,死自己飼養的天鷹,立刻執行!”
“你說什么?軍隊怎么可能下這種指令。”王小筠不敢置信的說道。
麻子臉的男子再一次怒斥道:“西嶺出現君主級魔鷹,整個要塞的天鷹即將叛變,你還愣著做什么,沒有聽到是立刻處決嗎,違令者要受到軍法處置!”
王小筠震驚了,他看著旁邊還沒有成熟的灰鷹……
要自己親手殺死它,怎么下得了手啊?
灰鷹是已經犧牲的大哥送給自己唯一的禮物,自己將它從幼年養到現在,對他來說這只灰鷹就是他最重要的伙伴。
“哼,這樣一只雜種血統的天鷹,本就不應該留在軍中。”那名麻子臉的馴獸師說道。
“不要!”王小筠看著旁邊的天鷹突然咬破了嘴唇,狠狠的吹響了短笛。
聽到了短笛刺耳的聲音,灰鷹就像接到命令一般,渾身散發出了一股軍人的氣質,絕對的服從。
隨著另一聲短笛響起,它打開翅膀,卷起一陣旋風以極快的迅速飛了起來。
雖然它沒有成熟,羽翼也沒有豐滿,但它的飛行速度也不比正統的天鷹慢。
沒過多久,就看到他灰色的身影就化作小點漸漸沒入那片森林,再也找不到蹤跡。
那名滿臉麻子的馴獸師氣得七竅生煙,用手狠狠指著王小筠:“你這個沒有人要的小混蛋,居然公然違抗軍法,你跟那只雜種的天鷹一樣,就根本不配留在這軍中,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錯嗎?你放走的它會叛變,它會跟那群白魔鷹襲擊我們要塞!”
少年王小筠低下頭,一句話也不吭。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如此殘忍的決定,他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與灰鷹相依為命,感情深厚,他寧愿受軍罰,也不愿做這樣殘忍至極的事情。
麻臉馴獸師憤慨的離開后,王小筠終于抬起頭來,他環顧了一下整個偌大的要塞卻赫然看見了成片成片的白色羽毛粘著血在空中飛舞……
在不遠處的馴獸場,成片成片的天鷹倒在了處決的血泊之下!!!
它們痛苦的掙扎,它們在血泊中渴望憐憫,它們不停的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這聲音像一柄柄劍刃貫穿了少年的心臟!
每一只天鷹都有他大哥曾經的心血,如今一個個倒下自己面前,最可悲的是,它們不是倒在戰場,是倒在對它們最和藹可親的馴獸師手上。
他不敢看,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流淚,心卻在滴血!
靈隱審判會會議室,西要塞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入到了這里,整個會議桌上眾審判長、議員神情凝重,保持著嚴肅的沉默。
誰都沒有想到事態會如此嚴重,無論是突如其來的瘟疫,還是無緣無故大規模襲擊杭州地界的白魔鷹軍團。
“白魔鷹應該是軍方最不愿意面對的敵人,天鷹系統豈止是癱瘓,成了整個要塞的隱患,幸好首席馴獸師第一時間下達了格殺令,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審判長梨天說道。
“現在我們是內憂外患啊。鹿先生是否已經研制出了抵抗瘟病的藥劑?”祝蒙議員問道。
“藥劑是有了,可是我們通過圖騰玄蛇的血研制出的藥劑只是有抵抗作用,起不到徹底根治。我們需要得到圖騰玄蛇的膽汁或者更多的東西。”鹿先生回答道。
唐忠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被兩名宮廷侍衛看著的唐月,對唐月說道:“你盡快去白山一趟,從神那里獲得它的膽汁。”
祝蒙議員猛的站了起來,道:“既然他的血能夠研制出抵抗藥劑,這次瘟疫事件必然是它的所為。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事態嗎!究竟要在你們所謂的古老傳承上浪費多少時間,讓你們這迂腐和愚昧害死多少人!!”
唐忠沉默了。
祝蒙議員走出了自己的坐席,他怒意十足的來到了唐月的面前。
唐忠急忙站了起來,以為祝蒙議員要將怒氣撒在唐月身上。
祝蒙議員只是站在那里,凝視著唐月。
過了許久,他突然低下了頭顱,竟然瞬間解除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威嚴。
他徹底放低了姿態,更像是一個懇求者。
“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守護之心,可現在杭州陷入了一場巨大的危機……”祝蒙議員眼中充滿了血絲,足以證明這些天來他根本就沒有合過眼,“白魔鷹軍團的襲擊將會是一場惡戰,假如我們不再一天之內解決這場瘟病,整個杭州將尸橫遍野。所以……”
祝蒙議員將頭低的更深,簡直是在向唐月彎下九十度的身子:“我懇求你,懇求你現在就喚回圖騰玄蛇。我可以答應你,若是找到解救的方式,絕不會將它殺死。”
唐月后退了幾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祝蒙議員。
從驚訝之中回過神來之時,唐月看了一眼唐忠。
唐忠無可奈可的點了點頭!
他何嘗不心系杭州呢,他何嘗想做這個罪人,既然祝蒙議員愿意妥協,放圖騰玄蛇一條生路,那他絕不會再有耽擱之心。
“好,我現在就將它喚回來,我將它喚回到西湖。”唐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