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在說出這個名字,便意味著這件事他是確實了解的了,而關于裴歷成為了叛徒,在紐約被抓獲的事情她們幾個也有所耳聞。
“你們要懷疑我,可以問問紐約神殿的人。”莫凡說道。
莫凡沒有說是李雨娥告訴自己的,這些人已經對李雨娥有一些偏見了,要再把這事情落到她身上,真不知道佩里院長、雪莉爾、伊迪絲她們以后怎么對待李雨娥。
“我們沒有懷疑你,這件事……”珈藍老師輕嘆了一口氣。
“哼,她父親是一個叛徒,她也是,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佩里院長冷哼一聲,語氣里透著對他們的厭惡!
“她做了什么事嗎?”莫凡問道。
“我來說吧。”布蘭妾見珈藍老師和佩里老師都不太愿意提及此事,開口對莫凡道,“記得我在雪山那里告訴過你,我們阿爾卑斯山學府最早是因為一位禁咒法師而成立的嗎?”
“恩。”莫凡點了點頭。
“這位禁咒法師出自帕特農神廟,是一位被帕特農神廟制度迫害的長者,名字我們不能夠提及,你只需要知道從阿爾卑斯山學府成立開始,我們與帕特農神廟就算是敵人。在我們整個阿爾卑斯山學府的歷程中,帕特農神廟也對我們進行過無數次打壓。所以,我們阿爾卑斯山學府有一條鐵律,那就是所有從這里走出的學員不允許帕特農神廟的人有任何瓜葛,更別說是加入到她們!”布蘭妾老師說道。
莫凡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這么一說,事情頓時明朗了很多。
“尤萊跟我同一屆,她當時的修為只比我低一點,不過她主修的是心靈系,次修的是治愈系,因此她先是佩里院長的學生,隨后由珈藍老師來教導……后來在一次歷練中,她得結識了一位帕特農神廟的賢者,她從賢者那里收獲甚多,賢者也有心收她為弟子,讓她加入帕特農神廟。”布蘭妾接著說道。
尤萊對魔法有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追求,她并不是很在意立場,只是想要學得更多,探索更多,而帕特農神廟在心靈系與治愈系的造詣上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匹敵,帕特農神廟便成為了尤萊最想要去的地方。
“所以你們把她處死了?”莫凡看著這幾個人,詢問道。
“怎么可能,我們又不是原始社會的瘋子!”佩里院長叫道。
“我們沒有那么做,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她對魔法的執著總是讓我們感嘆若是整個阿爾卑斯山學府的學員都像她這樣,用不了多久我們將超越帕特農神廟。”珈藍老師說道。
“那她是怎么死的?”莫凡接著問道。
“她自刎的。”伊迪絲說道。
“哦?一個對魔法有著無限追求的人最不可能做的便是結束自己的生命,你們逼迫她了嗎?”莫凡質問佩里院長道。
佩里院長氣得火冒三丈,指著莫凡道:“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從那天你對我的行為,我覺得你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莫凡說道。
“莫凡,佩里院長并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也可能是因為尤萊的事情吧,佩里院長對學員的管教越發的嚴厲與苛刻,便是怕學員們會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珈藍老師開口說道。
莫凡看了一眼珈藍,又看了一眼佩里,想來女孩尤萊是這兩位導師的愛徒,能夠同時得到兩位老師的恩寵,可以想象得到她是有多么優秀。
“我們沒有逼她做任何事情,只是在她歷練歸來后,我從別人那里得知了她想要加入帕特農神廟的事情,我狠狠的訓斥了她一頓,讓她在費倫瀑布融洞內好好反省。”佩里院長說道。
“這還不至于自刎吧?”莫凡說道。
“哼,歷練歸來后,她就徹底變了,她竟然不聽我的話,私自逃了出去,并且去見了那位賢者,還在我未允許的情況下與帕特農神廟簽訂了靈魂之約,宣誓效忠她們!這個叛徒,這個叛徒!!!”佩里院長說到這里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可見這份怨念藏在她心里很久很久,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散。
“其實,當時我和佩里院長商量過,假如帕特農神廟真的能夠給予她更好的修行環境,我們也會網開一面,先悄悄的去掉她阿爾卑斯山學府的身份,讓她以另一個身加入到帕特農神廟,至少不能以阿爾卑斯山在校學員的身份……可是她逃出費倫瀑布,在還帶著阿爾卑斯山學府印記的時候便投奔了帕特農神廟,并大肆宣揚,這件事讓我們整個阿爾卑斯山顏面盡失,連從來不管任何俗事的大校長都怒不可止……”珈藍老師說道。
“那確實是她做得不對。”莫凡回答道。
“簡直孽障一個,是我佩里這一生的恥辱!”佩里院長說道。
“我們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事實上她以前從不會這樣,她專心修行的同時,對每個人都很友善,也很尊重。”珈藍老師看了一眼布蘭妾說道。
布蘭妾點了點頭。有段時間,布蘭妾也很羨慕尤萊即在修煉上與自己不相上下,又能夠與每個人都相處融洽。
“除了被帕特農神廟那些妖女蠱惑了又還有什么原因!!”佩里院長說道。
“那么她應該前景錦繡才對啊,怎么后來又自刎了?”莫凡問道。
“她后來自己回來了,大概是那位女賢者欺騙了她,或者就是在利用她來讓我們阿爾卑斯山學府成為世人笑柄。她做出了這樣的事之后,還對我們撒謊,告訴我們從沒有加入過帕特農神廟,她逃出去只是為了告訴那位賢者,她不能夠如約,她要聽從我們的話繼續留在阿爾卑斯山……簡直滿口胡言!”佩里院長說道。
要么根本不提及,要么一口氣傾倒個沒完沒了,佩里院長還真把這件事堆積在心里很久了。
珈藍老師發現佩里院長描述得過于情緒化,于是接著說道:“她告訴我們,她沒有加入帕特農神廟,為了證明自己從來沒有做過讓整個阿爾卑斯山學府受此屈辱的事情,她割開了自己雙腕,讓血液流淌在羅亞花園的土壤中……”
“羅亞花園又是什么?”莫凡問道。
“羅亞花園被我們的那位禁咒長者施加了一種心靈系魔法,當有人以自己的靈魂起誓,并將血液滴在羅亞花園土壤中,羅亞花園的羅亞花就會綻放,當然,綻放的前提是她說的屬實,她的靈魂印記也是屬于阿爾卑斯山的。”珈藍老師說道。
珈藍老師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很久,莫凡聽得有些入神,也沒有打斷。
珈藍老師前一刻還平靜的樣子,可在要描述下一個畫面的時候,她眼睛里卻有淚花在閃爍,那張平易近人的臉龐也在這一刻變成了欲哭又止,許久之后,珈藍老師都沒有能夠說出來。
在佩里院長和珈藍老師的眼里,尤萊宛如自己的女兒,無論怎么憤怒她的背叛,無論怎么唾棄她后來的謊言連篇,那份感情實在太難割下了,直到此刻將舊事重提,她們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悔恨與悲痛,佩里院長也是如此!
“她的血滴在羅亞土壤里,羅亞花沒有任何的動靜……”布蘭妾知道兩位長輩都很難描述下去了,于是接著話繼續對莫凡道,“她在撒謊,所有人都看著她,也確信她在撒謊。”
“她自己也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便繼續讓血液滑落到羅亞花園里。羅亞花一直都沒有綻放,她就一直站在那里……”
布蘭妾最后這句話說出口時,莫凡也驚得內心劇烈的翻滾了起來。
他能夠想象得到那個叫做尤萊的女孩站在唯一能夠為自己證明的土壤上,任由鮮血不停流淌臉色逐漸蒼白神情卻依舊堅決的模樣!
“沒有開嗎?”莫凡問道。
“沒有。到現在都沒有。”
“羅亞花會不會出錯?”莫凡問道。
“不會,這是禁咒之力,不會出錯的……何況,人都走了,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布蘭妾說道。
“確實。”莫凡點了點頭。
屋子里沉默了很久,連莫凡在聽了這個故事都覺得鼻子有些酸,更不用說是這些當時經歷了那一幕的人。佩里院長、珈藍老師明顯是更在意她的生死,而不是背叛與否,從她們臉上悔恨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如若能夠回到那一天,如若知道她一直在等待綻放,她們一定會去阻止,絕任由這樣一個生命流逝。
積怨極深的人,想來正是尤萊了,可尤萊已經死了,縱然她化為厲鬼,也沒有可能做出那些事來,包括給赫卡薩下毒咒。
“那么這件事與赫卡薩的毒咒又有什么關系?”伊迪絲和雪莉爾終于還是質問道。
“你們難道不奇怪艾美拉的死法嗎,果然在你們眼中那個赫卡薩的命比艾美拉金精貴得多。”莫凡說道。
“艾美拉死法?”布蘭妾有些不解的問道。
大家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來了什么,卻立刻感覺到背脊傳來了一股涼意,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