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猩很快回復,把自己的位置發送過來:“路上小心一點,這里到處都可能藏著危險。”
猩猩給他的資料,是高價從黑市上買的最新版本。
陳古看了一下路線:“再往前走,會經過一個賽場。”
他已經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陣的嘶吼聲、歡呼聲。隨后,他竟然在這個黑暗、陰冷、骯臟的世界中,看到了一條打掃得很干凈,并且鋪上了紅地毯的通道!
一群面目猙獰的家伙,端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嚴密的守衛在周圍。
這條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厚重的大鐵門,而前方正有一行人走來,一個穿著十分浮夸的老者,正在前面領路,很是驕傲的對身后一群人介紹著:“各位,今晚我專門準備了一些好節目,一定會讓大家渡過一個緊張刺激的夜晚,我老費列從來不會讓朋友們失望……”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明顯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們衣著光鮮,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每個人身上都流露出一股“上流社會”的氣質。
其中一人淡淡說道:“今晚的票價是平常的三倍,老費列,你最好保證今晚的安排物有所值。”
陳古隱藏在暗處,從那些人中,看到了幾張有些眼熟的面孔——是武兆蔭市當地新聞上,經常可以看到的幾位商業巨子。
陳古已經明白了,不由得暗暗搖頭,無論是眾神毒藥,還是這一片地下世界,能夠一直存在,這些人前紳士光鮮、背地里心理扭曲的富人們功不可沒。
那兩扇大鐵門被拉開,一片嘈雜的叫喊聲、咒罵聲爆炸一般噴射了出來,這一批觀眾進去,陳古從外面繞了過去。
在某一個位置上,有一個缺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陳古掃了一眼,中間一個圓形的鐵籠,里面一個縫裝人,一個獸肢拼接人正在拼死戰斗。
雙方眼神中只有兇狠和絕望,顯然變成這樣子,并非他們心中所愿。
外面的觀眾興奮的不斷砸著鐵籠,剛剛進去的那些尊貴的朋友,坐在二樓的包廂內,一邊觀看一邊品嘗著美酒和雪茄。
在場外堆放的鐵籠內,還被關著等待上場的“選手”們。
其中有一對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半人半猴雙胞胎女孩。
她們無比畏懼的互相抱著,所在鐵籠的角落了。
陳古心中嘆息,明白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改變整個地下世界的,但這種感覺他仍舊很難接受,尤其是看到眼前這一幕,總覺得胸口有一股怒氣要爆炸開,他恨不得馬上擁有最高能級的力量,一拳將這里徹底打碎!
可是這個時候,他還要忍住什么也不能做,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塊遺骸。
離開了“賽場”,陳古打開了心靈信仰,一路悄然前行,途中有幾個埋伏在暗處,準備搶劫或者是捕獵過路人的家伙,都被陳古揪出來,一把摔在地上,斷了一身骨頭。
對這些人,陳古毫無憐憫之心,殺之乃是功德。
他和猩猩之間的距離,正在飛快的拉近。
就在這個時候,通過視角共享,他看到猩猩他們驟然加快了速度,曼蘇玲發現,目標顯得急促,可能是發生了什么意外!
她可以通過生物體殘留在空氣中的體味,分析對方的內分泌系統變化,從而推測出很多信息。
陳古也加快了速度,事關重大不能兒戲。
馬庫斯看著腳下的一具尸體,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多再有兩個小時,地下世界就會察覺到有入侵者,我們的麻煩——從那個時候才真正開始。”
“這里的地下世界,在兩百多年前,已經形成了一個穩定的權力結構。”馬庫斯解釋道:“這里最有權利的那些人,稱為十王,每一個都十分邪惡而強大,傳言他們的戰斗力,絲毫不遜色于職業者。”
“而且他們有著數量龐大的手下,都是窮兇極惡的暴徒,并且對這里的環境十分熟悉,大家一定要小心。”
遠離眾神毒藥的049大區,一片高檔的住宅區,一座座獨棟的別墅整齊的排列著。
這里不是整個武兆蔭市最高端的居住區,甚至這里還會被武兆蔭市那些傳統的“上流社會”看不起,被他們私下里戲稱“暴發戶集中營”。
是的,在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城市,都有那些真正的高端住宅,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但是049大區,只要有錢就行。
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傭人、廚師、花匠等等出入,服務著這些所謂的“暴發戶”們。他們給的薪水十分慷慨。
在其中一座別墅的餐廳中,傭人們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美味佳肴擺放在鋪著雪白桌布、擺放著錚亮的銀質燭臺的餐桌上。
餐桌正前方,只坐著一個人。
他穿著三件套的西裝,長發都用油亮的發蠟梳在耳后,棕色的胡子修剪的十分整齊。
他的身軀十分肥大,卻并不顯得臃腫累贅。
在他面前的餐桌上,擺放著二十人份的優質牛排,昂貴的價格保證了它們完全是自然飼養成長的優質食材。
肥大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吃著,接到了達斯科林的那個電話之后,他輕輕一聲嘆息,吩咐下人們制作了這一頓晚餐。
管他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們怎么想,自己很滿意現在049大區內的生活,只要有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些蠢貨們根本沒有受過苦,所以才會在乎所謂什么“身份”“體面”等等虛無縹緲的問題。
要是他們真的在地下世界生活過,根本就不會想那么多,他們會無比滿意現在的生活。
二十人份的牛排吃完,隨后又有大量各種美食送上來,肥大男人將這些一點一點的全部吃了個精光。
他的傭人們已經被驚呆了!
他們收到主人的命令是:準備一場五十人宴會的食物。然而到了晚上,沒有一個客人前來,五十人份的食物,被主人全部吃光了。
肥大男人又喝了一杯酒,用餐巾擦了擦嘴,對所有的傭人說道:“大家放假三天。”
然后,他起身來走出了自己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