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古有些難以置信：“這種后備基地中，還有一臺發生器？”
公輸髯聳了聳肩膀：“有備無患。”
陳古對秘安局的底蘊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別的勢力能有一座發生器已經十分不容易了——比如毋寧寺——秘安局這邊竟然還能給后備基地都配上一臺。
電梯帶著大家一直往下，到了一片地下居住區，研究人員們暫時安頓下來。孟極博士卻一把拽住陳古：“我的研究有兩個思路。”
“兩個思路都是根據你的經歷得來的，所以需要你為我提供一些意見。”
“第一個思路，是破而后立。”孟極博士飛快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成為職業者之后，忽然被人廢了全部的力量，重新變回了普通人，然后再次就職。”
“你曾經被靈魂囚禁，然后蘇醒，然后就職——這是我破而后立思路的來源。第二次就職的職業和之前不同，說不定就能夠成為雙職業者。”
“你覺得怎么樣？”
陳古聽到靈魂囚禁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主意不太靠譜兒。
“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問道：“你準備怎么做？”
“局里為我找到了三位特勤，他們都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失去了職業者的能力。局里為他們安排了很優渥的退休生活，但是他們聽到這個實驗的時候，都很主動地表示愿意進行嘗試。”
陳古心中一嘆，一旦品嘗到了職業者的強大，驟然變回普通人誰能受得了？
只要有一線機會，他們都會愿意嘗試的。
“第二個思路呢？”陳古問道。
“第二個思路是超限承受。我專門研究過了，你的身體素質遠超同能級的職業者，這讓你可以承受更多的能量。”
“而你就職和晉升的時候，所使用的超物質、超級生命的遺骸，數量也遠遠超過了平均水準。”
“所以我猜測，只要身體素質超強，可以更多的承受這些神秘物質，是不是就有希望直接就職多個職業。”
“局里找到了兩個愿意參加這項實驗的人選，他們都是預備特勤，但是本身家境貧寒，而且功勛值不足，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就職遙遙無期。”
陳古想了想，也不得不佩服孟極博士的腦洞，他根本沒法給出什么建議，索性不說了：“我覺得您這樣的安排已經很好了，我想不出別的建議。”
孟極博士卻并不樂觀，皺著眉頭頷首：“如果實驗失敗……這五位參加實驗的人員，恐怕這輩子就徹底和職業者無緣了，而且說不定他們還會因此而犧牲。”
陳古心中不忍，可是《四百人的過往》的秘密，根本就沒辦法說出來。
孟極博士又說道：“我們先從第一個思路破而后立開始，超限承受思路的兩位參與者，本身的身體素質比你當初還差了不少，這件事情得你幫忙，用你當初的經驗訓練他們，讓他們盡快提升起來。”
“交給我了。”陳古立刻答應。
“好了，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開始試驗。”孟極博士說著，就穿著衣服躺下來，準備睡覺。
陳古和他手上的手銬還互相連著，陳古瞪眼：“要我跟你一起睡？對不起，我沒有跟男人睡覺的習慣！”
孟極博士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取向很正常，你不用擔心……”
陳古火了，伸手就要把手銬掰斷，孟極博士知道他是職業者，這手銬又不是安全鎖，根本困不住陳古。
他急忙說道：“好好好，我給你打開，你別著急。”
陳古哼了一聲等著，孟極博士卻沒有馬上打開手銬，而是從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來一個東西，不由分說咔嚓一聲扣在了陳古的腳踝上。
“定位腳環？！”陳古一陣無語。孟極博士這才笑嘻嘻的打開了手銬：“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跑了。”
陳古：“……”
“只要你離開這座基地，我這邊就會立刻收到信號。如果你試圖強行破除腳環，我這邊也會馬上收到信號。”
陳古甩給他一個白眼，自己出去找了個房間休息了。
他洗了個澡，發現房間內還有全新的浴袍——基地的設施很完備呀。陳古穿上浴袍，忽然接到了公輸髯的電話：“想不想去看看那臺發生器？”
陳古心中一動：“好。”
公輸髯過來接他，兩人一同乘坐電梯一直到了基地的最底層，在這里他看到了一臺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些發生器，都更加龐大，結構也更加復雜的巨型發生器。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最新型號的？”
“對。”公輸髯回答：“后備基地建造的都比較晚，人族的技術一直在進步，而且獵殺超級生命的手段越來越純熟。越往后建造的發生器，其實越先進。”
他轉頭看向陳古，認真勸說道：“我知道你和總局長大人之間……有過一些不愉快。但是校長能夠動用的發生器，遠遠比不上秘安局，因為這本就是我們的職權范圍。
所以盡量配合總局長，她是個言出必踐的人物，你想要有朝一日能夠提升到第九能級，最好一直在局里晉升。”
這是高能級職業者的勸告，一個短短的建議，卻十分珍貴。
陳古由衷道：“我明白了，謝謝老爺子。”
只是心中卻倍感無奈：不是我不想配合，實在是這次……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呀。
公輸髯點點頭，就帶著陳古離開了最底層，兩人各自回去休息。
陳古躺在床上，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真的不能兼職嗎？孟極博士的研究方向注定了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那么自己有沒有可能另辟蹊徑，自己鉆研出兼職的方法？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在陳古的腦海中一出現，就有些不可遏制的強烈沖動。
他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如何才能做到兼職。走自己的路？那么用什么取代《四百人的過往》？
他一直反反復復思索了幾個小時，最終在兼職的問題上一無所獲，可是卻讓他注意到了一個另外的問題：為什么我會如此熱衷兼職的研究？
僅僅是因為阿薇洛婭的許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