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國醫

第三百六十九章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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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洋對五號床的患者也是相當的重視,早上剛上班就叫了方寒去辦公室詢問情況。

“患者的情況基本上沒多大改善,手術還是要盡快的,再拖延下去并不是什么好事。”方寒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然后實事求是的說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覺得患者手術后傷口的恢復概率有多高?”方浩洋問。

這一例患者,方浩洋是很寶貝的,如果做的好,將成為江中院急診科的一個經典病例。

糖尿病患者做肝切除手術,這樣的情況哪怕是在省醫院亦或者軍醫大這樣的大醫院,也是相當困難的。

糖尿病患者免疫力差、身體機能差、免疫力低下,微循環也非常差、血液循環不暢,這樣的情況做肝切除這樣的大型手術,風險是相當大的。

手術之后,一旦傷口不能愈合,出現感染,患者幾乎就是九死一生。

因而類似于五號床這樣的情況,手術風險大,患者死亡率非常高,一般醫院都是不怎么喜歡這樣的患者的。

別說患者患者嚴重的糖尿病,就是單純的肝切除,風險也并不小,兩者結合,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可高風險同樣也意味著高收益。

國內的大醫院靠什么打響自己的名氣,靠什么維持自己的聲譽,還不是靠頂尖的外科手術,靠精湛的技術。

你一家三甲級醫院治好了多少感冒燒,有什么成就感?

越是有難度的手術,其實越能襯托出一家醫院的實力。

江中院急診科現在才正式開始改制,如果能把這一臺手術做好,那就等于給急診科奠定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昨天晚上回去,方寒其實也已經考慮了五號床的情況,心中已經大概有了想法。

他微微沉吟:“風險肯定是有的,不過如果術后我們方法得當,患者傷口恢復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方浩洋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道:“那就明天上午進行手術,今天再讓患者調理一天,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行,那就明天上午進行手術。”方寒點了點頭。

醫生值班室。

陳遠這會兒坐在辦公桌后面,也正在和患者的妻子進行著交流。

“坐吧,不要拘謹。”陳遠露出一絲笑容,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

奈何無論陳遠展示出任何的笑容,患者的妻子還是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雙眼看著陳遠,眼中寫著緊張。

“放松一些,我叫你來呢其實也是交代一下你丈夫的病情,我們盡量協商出一個最佳的治療方案出來。”

陳遠讓自己保持一個很自然的姿勢,很是和藹的道:“想來你丈夫的情況你是清楚的?”

“嗯,他應該要做肝切除。”

“你丈夫的肝臟損傷嚴重,甚至已經開始潰爛,肯定是要切除的,還有一個情況你應該也了解,你丈夫的血糖非常高。”

女人點頭,這一點她自然清楚,她丈夫的高血糖已經好幾年了。

“那么高血糖患者免疫力低下、身體機能差,傷口難以恢復你知道嗎?”

女人搖著頭。

陳遠并不意外,一般人還真不見得了解這個情況,這也是醫院提前和患者或者患者家屬溝通的原因之一。

作為患者和患者家屬,自然要有知情權,不說讓患者家屬了解治療的原理,最起碼要了解一些治療過程中的風險。

“高血糖患者因為免疫力低下、微循環差、血流不暢等種種原因,傷口愈合非常差,肝切除手術的話不僅僅在肝臟上會留下傷口,就是腹部也會有一道30公分左右的刀口,這么長的傷口一旦不能愈合,產生感染,就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險”

“那怎么辦?”女人頓時慌了,這個如何是好啊。

“我說的這只是一個概率,我們醫院會盡可能采取措施,促進患者傷口愈合,但是其中的風險卻還是有的”

女人臉色蒼白的走出醫生值班室,并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來到醫院走廊的拐角處,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冷岑這會兒正在召開科室會議,放在手邊的電話就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冷岑向主任打了一聲招呼,拿著手機急忙出了會議室。

“喂,嫂子,我這會兒正開會呢,有什么事我開完會給你回過去。”

“老二,你大哥快不行了,嗚嗚嗚”

冷岑的話才剛說完,電話中就傳來一個女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哽咽聲。

“什么,我大哥快不行了?”冷岑一愣,這會兒也顧不得開會了,急忙問:“你們現在在哪兒呢,我馬上過來。”

“在江中院急診科。”女人回了一句。

“行,您就在那兒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冷岑又回到會議室,湊在主任耳邊嘀咕了幾句,主任點了點頭,冷岑這才急匆匆的出了會議室,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穿著白大褂到了停車場,一路直奔江中院急診科。

一路上冷岑是焦急如焚。

對于自己的這個大哥,冷岑可是非常尊敬和感恩的,他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他的大哥功不可沒。

冷岑兄妹三人,老大冷晨,老二冷岑,老三冷泠。

冷家原本的家境其實并不算太好,現在冷家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冷晨一拼來的,冷晨比冷岑足足大了九歲,冷岑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冷晨就已經開始在外面創業了。

這些年冷岑出國留學的學費生活費,冷泠上學的學費生活費那都是冷晨一手包辦。

長兄如父,冷晨這個長兄可不僅僅是如父,那是真真正正就像是父親一樣,照顧著他們兄妹成長。

半個多小時,冷岑的車子就沖進了江中院的停車場,車子停穩,冷岑是一路狂奔,直奔江中院急診科。

“老二。”

冷岑剛剛跑進急診科,邊上就傳來一個女聲,正是冷岑的嫂子。

“嫂子。”冷岑急忙迎上前去,焦急的問:“我哥現在怎么樣了?”

“現在還在留觀室,不過情況很不好。”

一聽人現在住在留觀室,冷岑就知道病情不算很危急,急忙安慰女人。

“不著急,什么情況,您和我慢慢說,我認識的專家不少,一定會給大哥找一位最厲害的專家,哪怕是燕京或者滬上的專家,我也可以請來。”

作為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又在普霍金斯醫院實習歸來,冷岑確實算是醫療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人脈并不差。

他當年的導師、當年的同學有的在滬上,有的在燕京,如果冷岑相求,很多人都是愿意投資冷岑這位未來之星的。

“你哥本就有糖尿病,前不久又摔了一跤,一直沒怎么注意,送到醫院才知道是肝損傷,好像已經潰爛了,要做什么肝切除。”女人也不是很懂,結結巴巴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要做肝切除手術?”

女人說的雖然不是很明白,可冷岑卻聽的明白,作為胸外的專家,冷岑自然清楚肝切除的意義,也明白糖尿病患者做肝切除手術的風險。

“做肝切除怎么還留在江中院?”冷岑有些不解,據他所知江中院可沒有做肝切除的條件。

“我也不太懂這個,當時你哥覺得不舒服,我們就來了江中院急診科,原本以為只是小問題,誰知道”

“主治醫是誰,我先見一見,我哥這種情況怎么能住在江中院,等會兒我聯系一下醫院,先給我哥轉院,去我們醫附院,肝切除手術我們醫附院雖然比不上燕京和滬上,但是在咱們江州省來說,還算是很不錯的。”

“主治醫姓陳,叫什么陳遠。”

“我先去見一見,這種情況江中院也敢留人,他們是什么心思?”

說著話冷岑就滿臉鐵青,跟著女人直奔值班室。

女人帶著冷岑走到值班室門口,陳遠正好出門。

“陳醫生,這位”

女人還打算給陳遠介紹一下冷岑,話才說了一般,就被冷岑打斷了,冷岑很是不客氣的看著陳遠:“你就是冷晨的主治醫生?”

“是我。”陳遠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冷岑,很是客氣的問:“您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就想問一問,你們江中院既然診斷冷晨是肝損傷,糖尿病,為什么還要把患者留在醫院,難道說你們江中院有做肝切除手術的能力?”

陳遠點頭:“有啊,要是沒有,我們把患者留在醫院干什么?”

“額”冷岑瞬間就被噎住了。

他想過種種可能,就是沒想過對方竟然會回答有。

江中院現在也能做肝切除了,他怎么不知道?

“有?”冷岑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江中院是中醫醫院吧,中醫醫院什么時候有做肝切除手術的資質了?”

作為哈佛醫學院歸來的高材生,冷岑對醫療行業的渠渠道道那可是極為清楚的。

什么醫院有做什么樣規格手術的資質那都是有政策限制的,通俗的說,擁有中醫行醫資格的醫生只能采取中醫方面的治療手段,擁有西醫行醫資格的醫生,只能采取西醫方面的治療手段。

江中院作為中醫醫院,急診科做一些簡單的清創縫合或許有資質,可做肝切除?

別說做肝切除了,就是做關節置換,那都是違規的。

平常沒人計較那也就罷了,真要有人較真,那就是違法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