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直睡到正午方醒,覺得全身都不得勁,特別是腰酸得厲害,肚子那里脹痛不已。
蘭姨見她醒了,忙叫蘭芷過來幫忙,又叫蘭萱去吩咐夏簇夏茉準備給若舒沐浴洗漱。
若舒省過神來,哪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轉頭望著蘭姨她們,眼神很是狠厲。
蘭姨早有所料,忙說道:“少東家,你別怨她們,是我放將軍進門的。”
若舒轉而盯著蘭姨,只等她回話。
蘭姨一臉平靜的說道:“是,當初我也氣憤得很,可你到底是已經入了秦家戶籍的,這次老夫人整出這么大動靜,擺明了就是不打算放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所以……”
“所以蘭姨便替我做主了?”若舒冷言說道。
蘭姨接話道:“你盡管怨我,我受著,但我不后悔。”
若舒覺得現在的身體似乎支配不了大腦,靜靜的躺在那里,發起呆來。
等夏茉她們準備好了,若舒便被蘭姨蘭芷連拖帶拽的扶起來,蘭萱想來幫忙,若舒掃了她一眼,她立即眼神躲閃,不敢上前。
若舒也懶得理她,任由她們服侍著。
蘭姨見她身上并無異樣,心里不免給秦道川加了幾分。
若舒休整了一天,哪也沒去。
老夫人卻有意將兩人圓房的消息放了出去。
賀詩卿呆呆地坐在屋內,一時不知道要如何接受這晴天霹靂,幾次想去問秦道川,卻邁不動腿。
最后自我安慰道:“一定是老夫人相逼,川郎迫不得已才依從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秦道川睡醒已是正午,醒來就接到了七皇子的書函,說是他要去皇陵祭母,已去求了父皇想秦道川同行做伴,皇上已經恩準,他準備下午出發,晚上好在天際嶺過夜。
自七皇子母妃過世,每年這時,只要秦道川在京城,都會陪同,眾人皆知。
秦道川一看時辰,叫秦東與他沐浴更衣,準備出發。
秦道川只覺得今日的秦東怪里怪氣,后來發現不止他,另外的三個也一樣。
問他們有何事?四個人皆是顧左右而言他,誆了過去。秦道川以為是他們自己的小九九,便不再追問。
待與七皇子一路快馬加鞭出了城,七皇子時不時的看他一眼,秦道川終于忍無可忍,問到:“敢問七皇子,下官可有何不妥?”
七皇子神神秘秘的將馬靠近他,說道:“聽說清溪書院要來一位大能。”
秦道川與七皇子都曾在那里求過學,一聽,自然感興趣的問道:“是誰?”
七皇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望著他,意思是要他猜。
秦道川卻懶得去猜,催他快講。
七皇子搖頭晃腦的慢慢說道:“徽州鄭家――鄭夫子。”
秦道川聽了一愣,徽州鄭家,是若舒的父族。鄭夫子,是若舒的父親。
七皇子看他發愣,想起他的家事,覺得好樂,打趣道:“這下熱鬧啰!”
秦道川卻是沉默不語。
第二日一早,若舒就帶著人去了萱微堂。
蘭姨看著被蘭萱蘭芷扶著走在前面的若舒,一臉憂色,心里默默禱告,千萬別鬧得太僵才是。
若舒一跨進門,就被滿屋子的丫頭婆子驚到了。
心說,陣仗都擺好了。
待若舒心不甘情不愿的請了安,落了坐。
發現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當著這一屋子的人,都不適合出口。
老夫人看著若舒,和顏悅色的說道:“舒兒,如今你與川兒已經圓房,便是我秦家正經的孫媳婦了,今日我便將這管家之權交予你。”
說完也不等若舒回話,對著滿屋子的人說:“從今往后,府里的大小事宜都以少夫人為是,你們要好好聽命行事,不可懈怠。”
眾人皆稱是。
若舒覺得甚是無語,說道:“老夫人說笑了,若舒豈能擔此重任。”
老夫人依舊笑著說道:“舒兒,從今往后你也可以隨川兒叫我一聲祖母,不必再稱老夫人,祖母也是高興的。舒兒也不必太過謙虛,我早聽你外祖母說,你八歲就開始學著管賬,這管家之事,定能勝任。”
若舒干脆的回道:“非不能也,是不愿也。”
老夫人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有顧慮,其實東府那邊本就不與我們相干,西院從一開始我便沒接,你所需要管的,就是萱微堂跟川兒那邊的內務罷了,其他的往來雜事現在——都不多。”
若舒還想再說,老夫人卻開始叫下人過來見禮,劉媽一位一位的介紹。
若舒看著老夫人的笑臉,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未曾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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