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娘子

第一百零五章 前兆

秦道川意料中的沒有跟來,畢竟以他的為人,不可能丟下這么多孩子在船上。

若舒上了岸,上車前跟角宿說了聲,“我要見杜玖柒。”

車子直接朝佳饗會館跑去,銀樓里杜玖柒早已等在那里,若舒坐在書桌后,沒有說話。

杜玖柒主動說道:“東家可是想問民亂的事?”

若舒說道:“我想聽聽你是如何誆騙我的?”

杜玖柒說道:“東家,是靜王和七皇子的手筆,玖柒沒有參與。”

若舒說道:“連人也沒搭進去?”

杜玖柒說道:“是,此事是青云在做。”

若舒終于將身子坐直,說道:“你覺得會鬧成什么樣?”

杜玖柒說道:“他們自然是想越鬧越大,最好波及全國,可是玖柒卻覺得不太容易,所以越發覺得東家眼光獨到,當時的決定做得對。”

若舒說道:“不用說好聽的,感覺他們都是在隔靴瘙癢,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杜玖柒說道:“玖柒是以暗衛最近疲于奔命,需要回青州休整的理由向七皇子回報的,他雖然有些勉強但也同意了。”

若舒說道:“事實也是如此,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將青州的事情辦妥為先。今年幾個地方的收成都不好,你安排一下,去看看,我好做安排。”

杜玖柒說道:“東家是說西邊的棉田還有東邊的茶田嗎?”

若舒說道:“看來你的心思也不全在他那邊,總算是讓我有所欣慰。”

杜玖柒低頭回道:“東家莫要再取笑玖柒,玖柒所說之言句句屬實,東家待我如此寬厚,我若還不盡心哪有臉面再擔此任。”

若舒說道:“那就好,如今的場面越鋪越大,局勢卻是越來越不太平,我獨力難支,各位掌柜也是只能獨當一面,唯有靠你相助于我,才讓我輕松些許。這幾次言語上若有不得當的,還望你多多體諒才是。”

杜玖柒回道:“東家言重了,玖柒莫不敢當。”

若舒說道:“這次的船還是招搖了,以后還是低調些好。畢竟這是京城,人多眼雜。”

杜玖柒說道:“是,想到公子小姐人多,怕玩得不盡興,所以尋了這艘船。以后玖柒一定會小心行事。”

若舒見話已經說得差不多,說了句要杜玖柒也快去過個好節,就離開了。

杜玖柒回想著剛才若舒所說的話,想起那句,唯你靠你相助,才讓我輕松些許。嘴角就忍不住上揚,東家還是信任自己的。

文氏聽到下人回報,盧氏的車馬已經回府,就由得狐疑萬分,心想賀夫人這是怎么了,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秦道川不在身邊,又在江上,輕松就可以解決了才是,莫非是懷疑自己了。

想到這里,文氏心里就忐忑不安,盤算著要尋個什么借口再去右相府上說動賀夫人除去盧氏這個眼中釘,到時候一些無母的幼兒,豈能不要人撫養?賀詩卿自然是不會干的,那她便是最好的人選。

右相回到府上,聽著下屬的報告,重重地將茶碗放下,與門客說道:“這靜王真是個不成事的,既然想要皇位便拿出氣勢來明刀明槍地干,留著兵馬在那里虛張聲勢,卻一味地咬著我不放。”

門客說道:“也不知皇上為何要派南郡的廂軍去,那些人哪里會真心實意地與靜王拼個你死我活,戰報是天天不斷,卻寸功未進,右相何不再去向皇上進言,派東郡的廂軍去,再不然派駐守南邊的虎威將軍去也可以,他無門無派,皇上也放心。”

右相聽了,說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也不是沒有舉薦過人,皇上都否了,左相舉薦的人也否了,就是要告訴我倆這事不用我們操心,這是他的家事,就連軍報也是直接上呈給他。只每天責問我們民亂的事,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明擺著這些事都是串起來的,靜王不平,民亂又怎么會平?況且還有左相一干人等在里面做亂,這兩年真是流年不利,天災人禍,就沒斷過,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門客趕緊說道:“右相千萬別做如此想,右相的功績皇上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也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以晚生愚見,若不能治本,就先治標,還是像前幾年東郡蟲災那般,請九皇子前去,再求皇上在禁軍中派人從旁協助,安撫為先。若成了,又是九皇子的一件功績。”

右相說道:“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這幫酒囊飯袋,一波波的人派下去,一點成效都沒有,只知道訴苦。”

賀夫人左等右等,派人問了又問,天都晚了,右相仍是沒來,最后得了信,右相去了梅姨娘那里,賀夫人急得一時氣短,連說右相心狠,自己的女兒受了那樣大的委屈,他居然無動于衷。

七皇子最近順風順水,今日又得了皇上的幾個夸贊,在坐的朝臣們都對他熱絡了起來,散去的時候,都搶著跟他打招呼,這些以前都是段段沒有的。

想到這些,再看走在旁邊的格桑曲珍就覺得越看越順眼,進了府門就隨著格桑曲珍往前走去,全然忘記了身后的陳氏。

陳氏跟在后面,想著這都新婚多長時間了,還天天地往她那里跑。從吐蕃回來后,只有前晚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是有求于自己,越想越憋氣,暗暗地有些后悔嫁到了京城。

秦道川帶著兒女們,臨睡覺前才回了西府,嫻雅走到萱微堂的大門前,伸手將頭上的紅寶石珠花拿下來,從荷包里換了根普通的銀簪插在頭上,用披風將里面的衣裙遮得嚴嚴實實,才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老夫人的屋子仍舊亮著燈,嫻雅暗暗吐了口氣,拾級而上。

老夫人果然在屋里等著她,嫻雅一進去就跪在地上說道:“曾祖母,因船只一直未靠岸,嫻雅回來晚了,請祖母責罰。”

老夫人聽了,說道:“必是你那位母親玩得不肯回來吧?”

嫻雅回道:“母親身子不適,午后便回來了。”

老夫人說道:“你當時為何不與她一同回來?”

嫻雅回道:“當時時間尚早,孫女也不知會如此的晚。”

老夫人剛打算開口,外面劉媽說了聲,“將軍來了。”

嫻雅馬上從地上站起身來,退到一旁。

秦道川進了門,見嫻雅還在,仿佛松了一口氣般,說道:“祖母還未曾歇息,想是惦記著忠湛和嫻雅吧,今日都是孫兒的錯,想著今日的月色好,便在江上多留了些時候,祖母盡管責罰孫兒便是,與孩子們無干,嫻雅是一直催著回來的。”

老夫人笑道:“今日才知你竟是個護犢子的,算了,我也不必枉作惡人,嫻雅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

嫻雅給曾祖母和父親行了禮,便告退了。

回到房間,陪著她的奴婢輕聲說道:“將軍真是心情疼小姐,特意趕過來為你求情。”

嫻雅沒有理她,衣服也沒換,躺在床上,望著帳頂,覺得心里暖烘烘的。

那邊老夫人屋內,老夫人說道:“忠湛呢?你又有什么說法?”

秦道川說道:“在車上就睡著了,我怕擾到祖母,想著他明日一早反正要練功,便留他在書房睡了,如今怕是叫都叫不醒了。”

老夫人擔心地問道:“誰陪著?”

秦道川說道:“秦東。”

老夫人點點頭,就催著秦道川也早些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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