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宜欣并不介意兒子賺點錢,也不介意兒子有時候借著他的人脈。
所以對于喬志宏在縣里面蓋洋樓,買別墅,喬宜欣一直都沒有起疑。
父母奮斗一輩子,還不就是為了子女,喬宜欣并不是那種古板的人。
有著他這個父親幫襯,兒子肯定要比其他人輕松一些,容易一些,有能力幫一下平南縣的鄉親,順便搞一搞自己的事業,沒什么不好。
可喬宜欣萬萬沒想到,喬志宏的心那么黑,手那么臟。
“爸。”
喬志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能讓喬宜欣說出這么一番話,喬志宏就知道他的很多事情都瞞不住了。
“我其實也沒做什么,只是價錢給的低了些,鄉親們還是有的賺的,真的。”
“我給你說實話,別說我不會幫你,即便是我想幫你,我也幫不到你了。”
喬宜欣又坐了回去,顯得更加蒼老:“這一次的事情太大了,捂不住的,我回來勸你,是給你最后一條出路。”
方彥是能聯系到林忠學的,而林忠學背后是田國平。
剛才方彥說了,事情明天就會見報,到時候省里面肯定會重視,這么大的事情,豈是他一個醫生能插手的?
在平南縣,小地方,他喬宜欣的面子或許還有點用,可要是把事情捅到了省城,他是不敢說什么的。
醫生就是醫生,就像是古代的御醫,御醫地位再高,醫術再好,都不會輕易涉政的。
好好的看病,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醫生,還能贏得些許尊重,要是亂插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世上的事情,不牽扯到利益,怎么都好說,一旦牽扯到利益,或者牽扯到一些事情,保健醫生算什么?
別說喬宜欣,就是燕京中樞的幾位老中醫輕易都不插手什么。
就像之前高子文和方彥聊天的時候討論的事情一樣。
方彥等于是捅了平南縣的事情,如果不能善后,即便是占理的,即便是宏達公司如何如何,領導心中也會有意見,也會不喜歡。
只有捅事的本事,沒有善后的本事,出了事讓領導給你擦屁股?
“爸,您不能不管我呀。”
喬志宏瞬間慌了。
他爸一直都是他最大的依仗了。
“去自首吧,你只有今晚上的機會,我陪著你。”喬宜欣緩緩道。
“噗通。”
喬志宏直接坐在了地上,喬宜欣這么說,就等于是連他跑路的機會都堵死了,除非他敢犯上,不把喬宜欣這個父親當回事。
9月18日,禮拜六。
九一八事變紀念日。
早上田國平正準備出門,林忠學就來了。
“老板。”
說著話林忠學把一份報紙遞給了田國平。
田國平一邊上車,一邊看著報紙,林忠學也跟著上了副駕駛。
“平南縣發生大規模械斗,一人死亡,多人受傷!”
看著報紙的標題,田國平的眉頭就皺了一下,然后開始看正文。
這一次的報道完全是真實報道,報紙上面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等都非常詳細的寫了出來,甚至還有方彥在平南縣縣醫院救治傷者的事情。
“小方去了平南縣?”田國平問。
“是的,已經去了兩三天了。”
林忠學道:“而且這一次的事情和方彥也有關系。”
“倒是個能惹事的性子。”
田國平淡淡的評價道。
“老板,昨晚上喬宜欣親自帶著喬志宏到了峰山市投案自首了。”林忠學繼續說道。
報紙上只是說了械斗的起因和經過,宏達公司和藥材種植戶的沖突,別的沒說,林忠學要說的就是報紙上沒有的消息。
“自首了?”
田國平意外了一下:“這個喬宜欣,倒也讓我有點意外。”
能帶著自己的兒子去自首,這個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喬宜欣是于老板的保健醫生,知道的事情比一般人多,對形勢肯定更了解。”林忠學道。
有時候越是無知,越是無畏,知道的多了,反而能有敬畏之心。
喬宜欣作為于老板的保健醫生,比其他人更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也明白什么路是最好的路。
“打電話讓小方回來,就說我要見他。”田國平沉吟了一下道。
“好的老板。”
林忠學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車子也在邊上停車,林忠學下了車。
“喬宜欣昨晚上帶著喬志宏前往了峰山市,投案自首了。”
這會兒方彥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消息還是高子文告訴方彥的。
“我倒是小看了喬宜欣。”方彥笑著道。
因為第一次和喬宜欣見面的時候并不愉快,所以方彥并不怎么喜歡喬宜欣這個人,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喬宜欣倒是讓方彥有點刮目相看。
無論是傅宏盛還是喬宜欣,或許有著各種缺點,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倒是拎得很清。
都說醫理如做人,人都做不好,中醫肯定也學不好,一般來說,醫術不錯的中醫醫生,多少都是有點底線的。
“沒想到平南縣的事情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高子文笑著道:“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喬宜欣這邊沒有什么阻力,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剩下的就是收尾了。”高子文看著面前的方彥,誰能想到,平南縣的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手筆。
“我接個電話。”
方彥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林忠學。
“喂,林廳。”方彥接起電話。
“小方啊,你真是走到哪兒,哪兒不太平。”
林忠學笑著道。
“林廳您這么說讓我無地自容了。”方彥苦笑道,他原本也就是送一下余海生一家,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在平南縣生出這么多事情來。
“別無地自容了,老板要見你,盡快回來,不要讓老板多等。”林忠學道。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回來。”方彥應道。
掛了電話,方彥對高子文道:“我要回一趟慶城。”
“是該善后了。”高子文笑著道。
方彥剛才接電話就在高子文面前,高子文雖然沒有聽清林忠學說的什么,不過大概也猜到了些許,這么急,應該是田老板要見方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