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瞄準了門口的位置,飛快的說道,“挺好的。”
說完這三個字,火速逃離辦公室。
偌大的落地窗前,男人負手而立,看著外面,冷峻奪目的側臉線條冷若寒冰。
他就這么站了許久許久,直至有人造訪。
梁友棋拿著資料過來,河西爵親自見了他,“二少,這是君少讓我給你送來的,他說對你或許有用。”
“君少呢?回去了?”
“君少……最近身體有些抱恙,不能親自前來,抱歉。”梁友棋的表情有些凝重。
河西爵多少也知道一些關于君徹的事情,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年找了不少的名醫,但效果都不是很好,包括沈少恭那邊,也在研究他的病情。
“替我問你們君少一聲好,讓他好好休息,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謝謝二少理解。”梁友棋很是感動,“二少如若有什么需要,直接聯系我就是,我二十四小時待命。”
“好。”
梁友棋一離開,河西爵就打開了那份資料仔細查閱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
秦雯擰著補湯到公司,敲門進來,“我聽朝南說,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吃東西,所以特意做了魚湯給你送來。”
“媽,你先放著吧,我有個小會議要開,一會再吃。”河西爵拿著東西出去了。
秦雯想說話都沒說上,只能將魚湯放在一旁。
其實她并不只是單純的送魚湯過來,還有蘇慕煙的事情想跟他談談。
既然河西爵說有一個小會議,那大概用不了多少時間,秦雯就在他辦公室里坐了下來,打算等他過來。
河西爵最近很忙,基本上沒時間回家,辦公室里就成了他休息睡覺的地方。
秦雯去了他睡覺的房間,將里面都整理了一下,把衣服都送洗了,又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辦公桌。
整理抽屜的時候,她的目光被一個東西吸引。
上面印著紅底黑字的,看上去是一份請柬的模樣,她將那份請柬打開來,上面的全稱讓她頓時驚住。
又是這個地方!
河西爵怎么還跟這個地方有聯系?
請柬的日期是上個月末的,也就是兩個星期前,所以河西爵又去參加了盛宴?
想到這個可能,秦雯氣不打一處來,心里怎么也沒辦法平靜下來,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
河西爵這時結束會議回來,見到她還在,正要詢問,秦雯就將請柬啪的一聲丟在桌子上質問道,“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他視線落在那份紅色的請柬上,眼眸漸漸深邃起來,“媽,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之后在跟你談。”
“河西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秦雯情緒有些失控,而事情的起因就是因為這份請柬,“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還是你忘記了你爺爺是怎么叮囑你的?”
“我沒有。”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你去參加了的盛宴?你這樣會毀掉自己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關于這一點,媽你可以不用擔心。”河西爵為了讓她安心,給了她保證。
可是秦雯還是不相信,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一般人是惹不起的,已經經歷過一次,她知道那個地方有多么的黑暗。
慕煙為了這件事情離開,他難道還看不清楚嗎?
秦雯悲從中來,多少有些失望,“我不擔心?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這個家?你現在是家里的支柱了,如果你有什么閃失,我們怎么辦?隱隱怎么辦?你爺爺還躺在病床上呢?難道你就這樣報答他的嗎?還有,還有慕煙,她犧牲了多少你知道嗎?”
秦雯情緒有些失控,眼淚止不住的掉。
如若現在這一幕被河西浩知道,河西爵是免不了一頓臭罵的。
河西爵走了過去,將秦雯抱住,“媽,我是你跟爸的兒子,也是隱隱的父親,我知道我肩上的責任有多重大,所以我也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你別難過了,哭起來都不好看了,被爸看見,會嫌棄你的。”
“你……”秦雯真是哭笑不得。
但河西爵的話,多少還是起到了一定安撫作用,她再三詢問道,“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知道。”
“……那好吧。”秦雯稍許放下心來,“以后一定不要跟這個地方有任何牽扯了,知道嗎?”
他點點頭,等她徹底放心,才問道,“媽,你剛剛說,慕煙為了犧牲了很多,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秦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急忙否認。
“蘇慕煙是因為這件事情離開的,我一早就猜到了,你不用隱瞞我。”河西爵嘆了口氣,“她害怕連累河西家,連累我,連累隱隱,所以選擇逃離。”
“你知道了多少?”秦雯有些驚愕的看著他。
河西爵失落的笑了笑,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不算太多,但也不是太少,這陣子我一直在查她離開我的原因,目前看來,這就是她離開的理由了。”
“其實……”秦雯有些欲言又止,“算了,她都已經離開了,這件事情就當翻篇了吧,她讓你忘了她。”
“忘了嗎?”河西爵就這么冰冷的笑著。
秦雯看得有些后怕,“我先去醫院了,你記得把魚湯喝了。”
“好。”
河西爵沒有追問,秦雯在心里結結實實的松了口氣,這才離開了公司。
河西爵打開魚塘,笨來沒什么吃的胃口,但那味道,熟悉到讓他忍不住拿起了勺子。
吃下去的第一口,他的眉頭動了動。
這味道……很熟悉。
如果他沒想多的話,應該是蘇慕煙叮囑月媽按照她的方法做的,所以味道跟她做的很相似。
一時間,他心里情緒很是復雜。
既然都選擇離開了,又何必做這些事情呢?
何必呢?
朝南將最新拿到的消息送到了河西爵面前,發現一向忙碌到沒時間多看別人一眼的河西爵,居然在發呆。
“二少?”朝南輕輕叫了一聲。
河西爵收回了視線,看向他,沒說話。
“蘇云溪回國了。”朝南向他匯報道。
這名字,讓河西爵沉了沉眸,“然后呢?”
“她見了商洛,商洛又帶她見了邵陽,邵陽將她推薦進了新一期的玩物選拔。”
河西爵挑了挑眉,“有點意思。”
“二少,要不要動點什么手腳?我看著蘇云溪想方設法進,肯定是為了少奶奶的那份錄像去的。”朝南說著自己的判斷。
“是要動點手腳。”河西爵輕蔑的笑了起來。
朝南正要說自己要如何去動手腳阻止蘇云溪,結果河西爵又說道,“不過不是阻止她,而是幫她一把。”
“我不太懂二少的意思。”
“難道你不覺得,蘇云溪這樣做,反而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嗎?”河西爵瞇著危險的黑眸,嘴角掛著刀鋒般的笑容。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朝南太懂這個笑容代表著什么了,代表著有人要倒大霉了。
他不禁有些同情起蘇云溪來,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河西爵,還是接二連三的招惹,這不是找死么?
所以,哈利路亞,阿彌陀佛吧!
蘇云溪參選wild新一期的玩物選拔很順利,連邵陽都覺得意外。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并非馬上就能進入的。
以前蘇云溪只知道這個地方很神秘,卻沒想到里面的管制是這么的嚴格。
每一批玩物只挑選十個,基本上是從上百個女子里面挑選出來得到佼佼者,才能入選走到最后。
這里面,有的是被人強制送來的,也有的是為了錢而來的,更有的,就像蘇云溪這樣,是帶著目的來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逃不過這些嚴密規則的挑選。
一百個女子,進入這里之后,都只能穿著比基尼,每天由二十個教官進行嚴格的訓練,體格不達標的,會被安排營養師強行吃東西或者是進行醫藥進補。
而體格超標的,會被餓肚子,甚至連一口水都不能喝。
她是眼睜睜看著有好多人撐不住,選擇退出。
蘇云溪也有好多次都撐不住了,可她一想到河西爵和蘇慕煙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就咬牙堅持了下來。
地獄式的訓練里,她只能靠著這些恨意支撐自己走下去。
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訓練完畢之后,會被人帶著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個所謂的房間,里面除了浴室和床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連窗戶都沒有,緊閉得讓人壓抑。
蘇云溪經常會做惡夢,每次醒來,就害怕的躲在墻角,再不敢睡去。
這樣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她體重掉得厲害。
當新一期的體能測試,她不達標的時候,教官將她帶到了醫務室。
醫生是個金發女郎,張得很是美艷,可卻心狠手辣得讓她想哭。
她被強行注入了營養針,那些冰涼的液體,被強行注入到她的身體里,她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腳使不上力。
注入營養針之后,她昏迷了過去,被教官安排人帶回了房間,即使是這樣,也依然不能休息,還得觀看錄像。
是一些調教的錄像教學,里面尺度大到讓蘇云溪想吐,她好幾次跑到浴室去吐,吐了卻不得不回來繼續看。
因為教官會進行抽查,如若回答不上來,會被再次要求觀看十次錄像。
蘇云溪第一次意識到,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這是地獄。
難怪會被人稱之為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蘇云溪現在才明白,為什么這個地方有這么可怕了。
不親身經歷,根本不知道這里有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