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塵臉色不佳,再加之前心事重重,所以見到梁海前來是十分生氣的,“我不可能讓你見她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都來了,你讓我見一面又不會怎么樣,我保證不會再為難她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梁海急切的說道。
但梁塵還是拒絕,沒有一點婉轉的余地,“不行,這里的人都是嚴以驚安排的,如果你不想得罪他,趕緊走,不然鬧開了,你自己的面子也掛不住。”
“小塵,好歹我是你父親,你那么不信任我嗎?”梁海開始打感情牌。
只可惜,他在梁塵這里,沒有任何一點信譽。
梁塵的回應是直接轉身開門要進去,梁海急了,都顧不其他,直接闖門。
走在前面的梁塵被他推得猝不及防,腳一陣吃痛,便直直的跌坐在了地。
而梁海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往房子走去,猴急的想見到楊婆婆。
梁塵扶著門起身,想要去阻止梁海的,可腳一陣刺痛,大概是拉扯到了傷口,她急的一頭汗。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卻見剛剛才闖入進屋的梁海,被兩個彪形大漢直接挾持出來了。
他整個人背對著梁塵,被兩個保鏢給拖出來的。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你們快放開我,我是梁塵的父親,你們對我客氣點!”
那些個保鏢怎么可能會聽他的威脅,絲毫不客氣的將他丟出了門外,再狠狠的甩大門,防止他再次進入。
而另一個保鏢過去關心的問道,“梁小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梁塵尷尬的搖頭,“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梁小姐,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吧,嚴少應該馬到了。”其一個保鏢過去扶著梁塵說道。
這話讓梁塵愣住,停頓了兩秒后她才問道,“他……知道了?”
“是的,剛剛姚護士已經通知了嚴少。”
梁塵的心情一陣低落,隨后又覺得這不是正常的嗎?
以那個男人對自己的關心,她去哪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己做這一切掩耳盜鈴的行為,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回到了屋子里,小姚和醫生給梁塵檢查了一下腳的傷勢。
醫生說還好沒什么大礙,不然他和小姚今日可能真的沒辦法跟嚴少交代了。
梁塵愧疚的看了看兩人,道歉的話也不好再說出口了。
沒一會兒嚴以驚進來了,如平時一樣,出場總是那么隆重。
前后都有保鏢跟著,走在間的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黑色的墨鏡,擋住了那雙熠熠生輝的星眸。
那張薄唇,抿得平時更緊,可見他今日的心情有多沉。
他一來,整個房間的氣壓都變得低了起來,沒人敢亂說話。
小姚幾乎是戰戰兢兢的把所有的情況給嚴以驚匯報了一遍,梁塵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沒說話。
可即使她沒抬頭看,也知道那男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如同她看著自己的腳一樣,從沒轉過眼眸。
等小姚說完,嚴以驚讓幾人下去,等大廳里只有兩人后,他才開口問道,“腳還疼嗎?”
這個問題讓梁塵愣住。
她以為,他開口第一句勢必是質問她。
如她為什么要隱瞞他溜出來見梁海。
可她卻沒想到,他出口的第一句,卻是關心。
那一瞬,她突然有些哽咽,然后搖搖頭說道,“對不起。”
嚴以驚聽后,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然后伸手去拉她,“我知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隱私,但我是你丈夫,是你未來要執手一生的人,梁塵,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我們之間沒有顧慮。”
梁塵知道,他希望自己不要和他心生間隙。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嚴以驚細細的檢查過她的腳之后,確定沒什么大礙,這才說道,“現在你是和我一起回家,還是在這里多陪楊婆婆一會?”
“……回家。”
梁塵回答得很小聲,可嚴以驚還是聽得真切。
他順了她的意,安排人去開車后,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梁塵扭捏著想自己走,可嚴以驚卻果斷的拒絕,“老實點。”
這句話既是警告,可更多的是擔心,最終梁塵老老實實的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車回家。
回去的路,一路寂靜,嚴以驚沒說話,可那唇,卻抿得如之前一樣緊。
梁塵似乎疲憊,靠在椅子微微瞇著眼。
她心里其實很清楚,嚴以驚在等她解釋,只是這一次,她并不想解釋。
好在嚴以驚并沒逼迫自己……
一路無言回到家,梁塵以疲憊為由,回房間去休息了。
嚴以驚的心情低沉得有些可怕,連邵堯都感覺出來了,默默的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
他一個人坐在觀景陽臺眺望著遠處,這一坐,是一個下午。
以他為心的方圓一百米內,沒人敢靠近。
這一切的寂靜維持到了楊起起床。
楊起本來是在睡覺的,睡到肚子餓了便起床照吃的,誰知整個房子都靜悄悄的,樓樓下全都沒人。
要不是確定自己沒做夢,楊起都要以為自己起幻覺了,總覺得自己一覺起來,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最后瞅見了坐在陽臺的嚴以驚,這才信步走了出來問道,“我說,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人去哪兒了?不吃晚飯了?我可是肚子餓了。”
嚴以驚沒理會楊起的話,還是維持著他看到的樣子,定定的看著遠處。
楊起依舊在啰嗦著,“初來這里的時候,的確覺得這里很漂亮,再漂亮的景色看久了吧,也覺得沒什么特別的,更何況我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實在有些不習慣這里的安靜,等給梁塵治好了腳啊,我可得趕緊回我家去才行。”
他坐在了嚴以驚旁邊的椅子,翹著腿抖動著,“我說,你一直看著那邊,在看什么呢?我怎么沒看見那邊有什么好東西啊?難不成你在看美女?”
嚴以驚可算有了反應,白了他一眼,起身打算回去的。
楊起伸腿攔住了他說道,“你這是啞巴了?”
嚴以驚瞪他。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可能早被嚴以驚這冷然的態度給嚇走。
可眼前這人是楊起啊,什么都不厚臉皮最厚,而且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那種,根本不在乎嚴以驚的怒意,挑眉說道,“表情這么難看?發生什么事了?難不成被綠了?”
這話才一說完,嚴以驚踹了他一腳。
楊起疼得嗷嗚一聲,捂著腳跳了起來,“你有沒有人性啊,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你激動個什么勁啊!”
“再說那個字,我把你從這里丟下去喂鯊魚!”嚴以驚很不客氣的威脅他。
楊起疼得俊臉都扭曲了,可依舊不改本色,“哪個字啊?綠?”
看嚴以驚又要動手,他馬求饒,“哎哎哎,我說說而已,你那么認真做什么,誰都有可能綠你,但梁塵絕對不可能!”
可能是這番求生欲的話讓嚴以驚不那么生氣了,楊起保住小命問道,“看樣子應該是小兩口鬧別扭了,你們真是的,幼不幼稚啊,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小年輕鬧別扭。”
嚴以驚沒理會他,直接走回屋子里。
楊起也跟了進來,還以為嚴以驚是要走呢,眼巴巴的說道,“你別走啊,我好不容易找著人說話,你到是捧個場啊。”
誰知嚴以驚直接往酒柜走去,從里面選了一瓶年份不錯的酒,又取了兩個酒杯過來。
見狀楊起馬說道,“喝酒,好主意,我可好久沒喝酒了,到陽臺去喝好了。”
這一點嚴以驚到是沒意見,兩人又回到陽臺坐下,各自端著酒杯喝了起來。
嚴以驚一連喝了三杯后,才在楊起的嘮叨下開了口,“沒那么嚴重,只是她有心事,卻不愿與我說。”
“只是這樣,你覺得憋屈了?”楊起真是忍不住翻白眼,“這么簡單的事情,我還以為你被……”
楊起的那個字,被楊起生生的瞪了回去。
他陪著笑說道,“我的意思是,女孩子嘛,總歸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如果全都讓你知道了,她肯定會沒安全感了。”
“為什么會讓她沒安全感?”嚴以驚不明所以的問道。
楊起深深的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心理導師……或者說是情感導師了。
他正在教嚴以驚談戀愛!
真是醉了……
他一個單身狗,教人家一對夫妻談戀愛,這天理何在啊!
不過既然都已經說到這里了,楊起索性大方一回,跟嚴以驚細說了一下,“女人呢,是一種怪的生物,百科全說都解釋不全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她在隱瞞你,或者對你不夠坦誠,俗話說,距離產生美,兩個人再恩愛,也要有一點私密空間的,因為這樣,女人才認為你對她依舊有興趣,依舊想去探索她的內心,假如你對她百分之百的了解,了解到拉著她的手,像左手拉右手的話,她可能覺得這并不是什么好現象。”
“……”嚴以驚聽得一陣無語。
而楊起卻說得頭頭是道,“算你真的對她了解得徹徹底底,你也得隱藏幾分,算是感情,也要有個韌度,不能拉得太緊,拉得太緊的后果,要么是死繩了,要么,啪,斷了,你肯定不想看到這樣吧。”
“廢話!”嚴以驚白了一句。
楊起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不端正了,還是教誨著,“所以,你每次拿個九十九分行,總要留個一分,才會讓她看到你的努力啊,不然你可能永遠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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