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愛成癮

第二千七百五十章 酒徒

這種事情,換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除非他不愛這個人。

問題是,他愛極了顧之歡啊。

黑夜有些壓抑,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門外已經沒什么動靜了,依稀間聽見了車子的聲音。

南時見閉上眼睛,時間像是停頓了一樣,等他再睜開眼睛,那眼底一片深邃。

他迅起身,利落的穿上了衣服就出門,下樓的時候,電話已經打到了荊鈺那邊,“幫我查一下她的行蹤。”

荊鈺有點懵逼,這大半夜的,時少怎么突然要查這個了?

電話里南時見的語氣特別的冰冷,荊鈺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吩咐去做了。

十分鐘后,他們便找到了顧之歡的行蹤。

而此時的南時見,已經開著車往荊鈺所說路段開去。

深夜的街道沒什么車,他的車很快,穿梭在街道中。

可他的眼神卻特別的冷,冷得比這外面的夜色更沉。

荊鈺把最新位置又一次告知了他,猶豫著說道,“看方位,大概是四季酒店。”

吱……

南時見的腳下猛然踩了剎車,車子在深夜的街道上滑出難聽的嘶啞聲。

他的整個身子都狠狠傾斜了一番,又狠狠的跌坐回一直里。

那種猛烈沖撞的感覺,像五臟六腑都跟著重組了一樣,叫人直犯惡心。

荊鈺小心翼翼的問道,“時少,你還好嗎?”

南時見沒有回答。

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讓荊鈺連呼吸都變得很小心,他弱弱又試探的問,“時少,你是不是……”

荊鈺的問題還沒說完,南時見就直接切斷了電話。

他這會兒只想安靜,不想聽見任何聲音。

四季酒店的位置就在前方不遠,車子開過去也就五分鐘而已。

可這五分鐘,對南時見來說卻那么的難。

他顫抖著手打開了車子的儲物箱,從里面取了一包煙出來,然后點上。

顧之歡不喜歡他抽煙,所以他鮮少在她面前抽煙。

濃烈的香煙味道縈繞在這車子狹窄的空間里,有些嗆人,南時見卻沒有要打開窗戶的意思,一點點的將那支煙抽完。

這些時間里,足夠生很多很多的事情……

足夠讓五年前那一幕再一次重演……

這對南時見來說,又是一種怎么樣的折磨呢?

他想都不敢去想,可腦子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五年前的畫面。

盡管他后來知道,那只是一場戲而已。

但那時所受到的傷害,卻是真真切切的啊。

南時見這一輩子沒有害怕過什么,但獨獨在顧之歡這件事情上,有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然后……他退縮了。

他重新啟動車子,調轉了車頭就往回開,車雖然很慢,卻是一點點的在背離。

荊鈺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到底是擔心南時見那邊出事情,哪怕冒著被罵的可能也要鼓起勇氣打這個電話啊。

在電話幾乎快自動斷掉前,南時見才接聽。

“時少,你還好嗎?”

“撤掉所有的追查,各自回去。”

“……好。”荊鈺沒有多問,但他能理解南時見現在的心境。

所以他照做了,也安分的掛了電話。

南時見的心卻再也沒辦法平靜了,他不停在心里告訴自己,要相信她,要相信她……

他要給她足夠的信任……

可說實話,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深愛的女人進了酒店,去見一個他不喜歡的男人,都無法接受的吧。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顧之歡廢了一點時間才見到了梁思議,進房間的時候,梁思議都還在打電話呢。

“情況就是這樣,你們先穩定,我們明早就趕過來。”

“好的,麻煩你了,宋醫生。”

電話一切斷,顧之歡就急切的問道,“怎么回事?”

“就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前,宋醫生給我打電話說小顧有些燒了,原本以為沒什么,畢竟他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也是正常的,可宋醫生說,在他的血液檢測里現血小板的治標不對,才匆忙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怎么會這樣?之前不都還好好的嗎?不是說還能穩定一段時間的嗎……”顧之歡徹底的慌了。

從接到電話開始,她的心就沒安寧過,腦子里都亂亂的。

關心則亂,梁思議懂她的心情,安撫著道,“情況還不太明確,需要做詳細的檢查才行,不過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最好還是想辦法把收拾給做了。”

“可是……可是能做這個手術的人,又在哪里呢?”顧之歡抱著頭,心里無比的絕望。

梁思議心疼啊,這些年來,他看到過無數次顧之歡這樣自責的樣子。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這樣的。”

“歡歡,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在責怪自己了,你當年也是不清楚情況。”

“就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些現我懷孕了,就不會吃那些藥,更不會讓自己的情緒那么糟糕了,就是我的錯啊。”

梁思議知道自己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了,“我覺得你還是想辦法問問南家老爺子,看看能不能聯系上那位前輩。”

“我知道……”顧之歡這幾天也有一直在想辦法,可南家老爺子是何等的人物和性格,但凡有希望的話,她就不會拖延到現在了。

她比誰都想小顧好起來的。

“好了,車子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先走吧,直接去合歡。”梁思議收到朋友打來的電話,便叫上顧之歡一起離開了酒店。

他們連夜趕回合歡,不敢有一絲的停留。

顧之歡拿著手機,猶豫著給南時見了個信息,她怕南時見醒來現自己不在身邊會鬧出什么事情來,所以先把他安撫了。

可她知道自己現在任何的安撫可能都沒有用,但是她也沒辦法了。

那個信息,她反反復復編輯了好久,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去斟酌,最后才了出去。

收到信息的時候,南時見正在河西爵新開的夜場喝酒。

剛剛開車返回后,他并沒有回家,而是來找河西爵喝酒。

只是他到夜場的時候,河西爵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心情糟糕的樣子,還砸了一個包房。

南時見進了那個亂糟糟的包房,拿了酒打開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兩人誰也沒搭理誰,誰也不像搭理誰。

南時見連著喝了好幾瓶酒,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已經有些上頭了。

可他還是覺得無比的清醒,特別是心里那個地方,特別的清醒,連酒精都麻痹不了了。

電話的信息聲,在這安靜又凌亂的包間里響了起來,他馬上就拿出來。

屏幕上顯示著寶寶兩個字,是顧之歡的。

他單手拿著手機,反反復復滑了好幾次,想點開,又不想點開,想看是什么內容,又怕看見是什么不想看到的內容。

這種糾結的心情,是鮮少在他的身上出現的。

那手機就這么在他手里拿著好一會兒了,最后河西爵從卡座上坐了起來,瞇著眼睛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機,然后冷笑

了一聲,“是顧之歡來的信息吧?”

同樣是男人,自然能更理解對方的心情了。

從南時見進入這個包間開始,明少景就知道,肯定是和顧之歡鬧什么不愉快了。

因為能左右南時見情緒的人,就只有顧之歡那個狐貍精了!

對,在明少景看來,顧之歡就是一個魅惑了南時見的狐貍精。

要知道他所崇拜的南時見,向來是無所不能的,唯獨總在顧之歡面前栽跟頭。

一個短信都能讓他如此糾結!

明少景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抬手就搶過了手機說道,“不想看我給你刪掉!”

“拿來!”南時見冷著聲音喝道。

那是動怒前的低沉又冰冷的嗓音。

明少景摸摸鼻子,到底是不敢挑釁南時見的威嚴,乖乖的把手機還給了他。

南時見還是打開了那條短信,里面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是顧之歡在跟他交代她去了哪里。

她說,“時哥,我有點事情要出差一趟,因為太緊急,就沒來得及和你說,我知道你會生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生氣,等我回來再給你解釋?我很愛你。”

最后四個字,儼然是最后才加上去的。

南時見看著那四個字,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么,總覺得……沒那么好看。

他失去興致的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明少景重新打開了兩瓶酒,將其中一瓶遞給了南時見說道,“有什么事情是一瓶酒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一箱,一個酒窖,喝光我所有的酒都行啊。”

兩個大男人就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沒什么下酒的話,只有悶頭喝。

南時見的酒量見長,大概是這些年來經常喝酒的緣故吧。

但明少景那酒量,也是很大的。

明少景自嘲的說,“時哥,你今個兒心情不好,找人喝酒,還真是找對人了,這些年來我最自豪的就是我的酒量了,千杯不醉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就是你開了那么多夜場的原因?”南時見嘲弄的反問。

明少景笑得有些痞,“夜場怎么了?夜場也有真愛,夜場也有真情啊,你沒看到那些個小姑娘,一個個嬌羞的進了夜場,幾杯之后啊,真性情暴露,要多放得開就有多放得開,我可是給他們提供了釋放天性的地方啊,他們都很感激我的。”

“歪理。”南時見不屑一顧。

明少景自己都不屑,“哪一個酒徒,不是有故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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