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君徹堅持要和李心念離婚,那殷菱只好和陸漠成談判了。
可她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的。
算起來,到底還是命運太捉弄人了。
殷菱找機會跟夏可可打聽陸漠成為什么要接這個離婚案的原因,可夏可可一問三不知,沒把殷菱給氣個半死。
之前是陸漠成追著殷菱跑了,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天道有輪回,殷菱得追著陸漠成轉了。
每次進陸漠成的事務所,她都要給自己做半天的心里建設。
上次來這里,還是夏可可生病的時候呢。
夏可可見到她來,也很高興,熱切的跟她打招呼。
殷菱直接說明來意,她是來找陸漠成聊君徹和李心念離婚的事情的。
只是夏可可告訴她,陸漠成外出了。
具體回來時間沒人知道,殷菱只好回去了,下午又過來了一趟,答案還是一樣,陸漠成外出還沒回來。
第二天殷菱特地起了個大早到大廈門口守著,以為能等到陸漠成。
結果都快過上班時間了,陸漠成還是沒來。
殷菱火急火燎的趕回自己事務所打了卡,然后打電話給夏可可吐槽,“陸漠成都不用上班打卡的嗎?他不知道缺勤會被扣錢嗎?”
夏可可頓了一下告訴她,“老大不用打卡,而且……他就是老板,誰有資格扣他的錢!”
殷菱聽了差點沒吐血,只能暗暗的在心里罵一句,萬惡的資本主義!
殷菱連續找了陸漠成三天,結果連他一個背影都沒見著,最終她只能認命的給陸漠成打電話了。
陸漠成看到號碼的時候,嘴角有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臨時離開會議室去接的電話,接起的時候,他并沒有馬上說話,也沒有放到耳朵邊,而是靜靜的等著殷菱發飆。
果然,電話一接通殷菱就開始罵了起來,“陸漠成你還知道接電話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想不想好好把這個離婚案解決好了?你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我這兩天有點忙,沒顧得上這個離婚案。”陸漠成等她發飆完后,才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比起殷菱的著急,他的淡然更讓殷菱來氣,“你忙我就不忙嗎?你的時間是時間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嗎?若你真的忙不過來,你大可以把這個案子交給其他人來處理,何必勞您尊駕接這個案子呢?”
“沒辦法,李心念親自委托我的,也點名讓我幫她代理的。”陸漠成用一種很無可奈何的語氣來解釋。
殷菱被反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在陸漠成面前,只能認栽,“行,那請問陸大律師什么時候有空,我再來跟您溝通這個案子好吧?”
“時間啊……嗯,今天下班后有空。”陸漠成像模像樣的說道。
“上班時間就沒空嗎?”
“沒空。”他回答得干干脆脆。
殷菱也認了,“行,那就下班時間,你約個地方。”
剛說完,殷菱又馬上提醒道,“我不喝酒,不去學校哪家餐廳,其他你任選。”
“任選?”陸漠成勾勾唇,“那去我家吧。”
殷菱,“???”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陸漠成就直接掛了電話。
殷菱那叫一個氣啊,她為什么總上陸漠成的當呢!
從辯論會認識這個人開始,她就沒占據過上風,這讓殷菱很挫敗。
她那少男心粉碎機的稱號怎么到陸漠成這里,就成了擺設了?
懊惱歸懊惱,下班后殷菱還是決定去陸漠成家找他的。
可她才出公司,就見到陸漠成在她公司大門口等著她。
這里進進出出都是熟人,看到陸漠成都會熱切的打個招呼,或詢問他來這里做什么。
陸漠成回答得很直接,“我來接殷菱下班的。”
眾人臉上都是一副了解的表情,殷菱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火急火燎的過去拉著陸漠成就走,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他。
陸漠成嘴角微微的勾了勾,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殷菱把他拖到了隱蔽一點的地方后才問道,“你跑到我公司門口做什么?”
“不是要說離婚案的事情嗎?我剛好順路,就過來了。”
“不是約的你家嗎!”
“是啊,但我怕你不知道我去哪個住所,所以親自來接你。”陸漠成解釋得理所當然。
殷菱居然無法反駁。
怪只怪,陸漠成的房產太多了。
她還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的。
陸漠成帶她回去的那個住所,和之前她碰到艾情的那個住所不是同一個。
若不是陸漠成過來接她,她還真打算去艾情所在的那個住所呢。
一想到艾情,殷菱的心就冷了冷,松開了他說道,“那就走吧。”
陸漠成取了車過來載著殷菱又去了那處住所,之前那一晚殷菱喝醉了,根本就不記得這里的事情,走的時候也只顧著生氣了,沒有仔細的看過。
再次來到這房子,她開始酸了。
有錢人果然不一樣,房子都是好幾處,這里也是黃金地段,且不說價值不菲,光是房子里的裝潢就足夠讓人瞠目結舌了。
像陸漠成這么有錢的人,哪里還會在意遲到會扣錢這種小事啊。
誰說有錢買不來時間,這不就買了嗎?
別人都要早起到公司,有錢人就不用,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可以多睡一會。
“滾滾呢?”殷菱看了一圈沒發現滾滾,便問道。
“它在另外一處公寓里養著的。”
殷菱,“……”
她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
“好了,我們現在談一談關于君徹和李心念離婚的事情吧,我的委托人表達得很清楚,他可以給足李心念任何物質上的賠償,只要能結束這段婚姻就行。”殷菱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畢竟是說別人的故事,她并沒太多的感覺。
陸漠成聽后只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物質賠償?首先,你覺得他虧欠的這份感情是可以用金錢去衡量的嗎?”
“這一點我當然不認同,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盡頭,這份虧欠也只能是虧欠,他能彌補的,只能是物質上的東西了。”
陸漠成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胃,眉頭微微湊了一下。
殷菱頓了頓后又才說道,“另外,君先生的意思是他已經給不了李心念幸福了,所以放她去尋找新的幸福,與其繼續這么沒有感情的耗著,到最后成為敵人,倒不如結束,減少對彼此的傷害,何嘗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呢?”
陸漠成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才道,“我的委托人并沒說不想離婚,她只是想弄清楚,為什么君徹要提出離婚?總得有個理由吧,比如出軌了?破產了?還是……”
“不愛了。”殷菱替他說出了這個答案。
其實比起破產和出軌,不愛了這個答案更殘忍。
陸漠成冷冷的笑了笑,“所以,當初瘋狂要追求李心念,要娶李心念的是他,現在一句不愛了,要離婚的,也是他?他只是短暫的愛了一下我的當事人?”
殷菱被反駁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說道,“我對他們的感
情背景并不了解,我只是他的委托律師而已,他的訴求就是離婚,我只需要幫他達成這個訴求就行,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范圍之內。”
“嗯。”陸漠成點了頭,再一次看向殷菱,“所以你會覺得這個離婚很簡單,簽了字大家就互不相欠各自安好了。”
“我的確這么覺得。”殷菱正了正色,堅定的說道,“畢竟我沒有經歷過婚姻,無法感同身受。”
陸漠成,“……”
這會兒到是伶牙俐齒了。
他失笑,然后搖搖頭,按著胃的那只手又用了些力。
殷菱估計這次的談判并沒什么結果,本打算起身告辭離開的,可問出口的卻是另外的話。
她問,“你是胃不舒服嗎?”
對于她突如其來的關心,陸漠成多少有些詫異,然后點了頭,“嗯,老毛病了,沒什么,一會吃止痛藥就好。”
殷菱蹙了蹙眉,總有些于心不忍,“廚房在哪里?冰箱里有食材嗎?”
“那邊,有一些食材吧。”陸漠成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殷菱便起身去了廚房,陸漠成松開了按著胃的手,視線落在了她的包上,嘴角微微揚了揚。
陸漠成的冰箱里起身沒太多食材,殷菱看了一下后,打算做點小米粥和輕淡的素菜。
小米粥養胃,吃點素菜也對胃好。
以她對陸漠成的了解,不是痛到極致,他是不會用手按著胃的,而且還按了那么久。
這一年多來,她也聽過不少關于陸漠成的事情。
一個人的成功絕非偶然,在這份成功之下,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努力和付出。
陸漠成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全靠自己的一己之力在江城律師界站穩腳跟,且穩坐第一把交椅,付出的會比常人更多更多。
做了一年多律師,她自己也感同身受過,有的時候忙起來根本就顧不上吃飯,久而久之,胃就有問題了。
所以殷菱才會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做飯吃,為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革命本錢啊。
像陸漠成這種打拼了好幾年的人,怕是早就落下各種職業病了。
殷菱一邊心疼著,一邊責怪著。
都那么大個人了,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不是找了太太嗎?
太太不負責照顧他的嗎?
殷菱熬粥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看坐在客廳里看公文的男人,隨后又收回視線,繼續做飯。
沒一會兒香甜可口的小米粥就上桌了,還有其他三個配菜,都十分可口下飯。
殷菱擦擦手叫陸漠成過來吃飯,她自己則解開圍裙打算離開了。
“小米粥養胃,你可以多喝一點,冰箱里沒太多食材,我就簡單的煮了一點,之后記得給冰箱里添一些食材,我先回去了,案子的事情,我回去和君先生溝通之后再聯絡你吧。”
“你不吃嗎?”陸漠成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他的手有些冰涼,抓住她的時候,殷菱還嚇了一跳,心都跟著漏跳了一拍。
心一亂,一切都亂了,她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了,“我,我還不餓,我就不吃了,你吃吧。”
“你熬了這么多粥,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坐下一起吃吧。”
“時間很晚了……”
“我一會送你回去。”
“……”她幾乎是被他拖回椅子上的,這個剛才還胃痛得沒什么精神的男人,這會兒卻那么有力把她拖了回來。
(關于李心念離婚的章節在一千八百章里,殷菱和陸漠成的故事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所以有情節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