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菱把粥熬上過來看看情況的時候,陸漠成已經睡著了。
她輕輕的試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有一點在減退,而且開始冒汗了,她的心才踏實下來,繼續回到廚房里去熬粥。
還好她在來的路上去超市買了食材,他冰箱里空空的什么也沒有。
殷菱在心里嘀咕著,陸漠成都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照顧不好自己。
廚房里只有煮粥咕嚕咕嚕的聲音,殷菱靠在大理石臺上有些走神。
她知道自己還沒放下當年的心結,陸漠成也沒解釋過。
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果他直接跟自己解釋,她反而不愿意聽了。
傷害畢竟造成了,解釋又有什么用呢?
兩人的關系似乎就這樣僵著了,不進不退,也不穩固。
殷菱都不知道下一步的他們會是什么樣……
煮好了粥,殷菱端了出來,又把準備好的幾個小菜端上桌之后,才過去找陸漠成。
他還在睡,殷菱再次試了試他的體溫,已經徹底的降了。
她拍了拍他,“陸漠成。”
男人的眉頭動了動,卻沒睜開眼睛,而是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殷菱想縮回來,他卻抓得更緊了些,嘴里呢喃著一些話語。
起初殷菱并沒聽清楚,等她微微彎腰的時候,才聽清他呢喃的什么。
“殷菱,對不起……”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道歉,也是他無意識的道歉,讓殷菱一下子如鯁在喉。
她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哭出聲。
陸漠成依舊抓著她的手,又叮嚀了兩聲,“對不起,殷菱……”
一時間,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
殷菱需要點空間和時間讓自己冷靜,她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想離開,卻不輕易間弄掉了他搭在沙發上的外套。
她急忙彎腰拿了起來,外套里掉落一個錢包,她不得不再次把錢包撿了起來。
錢包掉落的時候是張開的,里面那張照片叫殷菱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的登記照,是她用在簡歷上的照片!
陸漠成把她的照片,讓在他錢夾最顯眼的位置里。
那一刻,殷菱愈發的慌亂了。
她還來不及細看,陸漠成就翻了身,殷菱嚇得趕緊將錢包塞回外套口袋里把衣服放了回去。
再回頭,陸漠成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來了,有些反應遲緩的說道,“我好像睡著了。”
“是,是啊。”殷菱緊張得有些結巴,“粥好了,你起來吃點吧。”
“好,我也餓了。”陸漠成起身穿上拖鞋就去了餐廳。
殷菱也跟去了餐廳。
桌子上都是清粥小菜,陸漠成剛退燒,吃這些正好合適。
他也叫了殷菱坐下一起吃,殷菱這次沒有坐下,而是解釋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吃了就早點休息吧,對了,我還買了感冒藥,你記得按照藥量服用。”
“我送你吧。”陸漠成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而且你還生病,就別出去了。”殷菱一口拒絕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沒有看陸漠成的眼睛,總在回避著什么。
陸漠成頓了頓,還是同意了,“那你注意安全,回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嗯,那我先走了。”
“好。”
即使不舍,陸漠成也只能答應。
他是看著殷菱離開的,哪怕她已經消失在門外,他也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后來他一個人慢慢的喝著她煮的粥,眼底一片溫柔。
以殷菱的性子,如若真要拒絕一個人,是不可能給任何機會,更不可能會因為他生病就擔心的跑過來忙前忙后的。
所以,他很確定她的心底還有他。
只要確定這一點,他心里就有底了。
殷菱被陸漠成這么一折騰,心里更慌亂了。
他無意識里說出口的道歉,和錢夾里那張私藏的照片,都在跟她預示著這個男人的心意。
她有一種無路可逃的恐慌感。
到家的時候,夏可可居然還沒睡,還在追劇。
見殷菱回來,她推推眼鏡問道,“去哪里了,這么久?不會是去約會了吧?殷菱,你有事情瞞著我啊。”
“沒有……”殷菱是心虛的。
夏可可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湊過來圍著她轉,“我勸你呢,還是坦白從寬,從這一刻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殷菱算是怕了夏可可了,甚至被她拖到了沙發坐下逼問了,“你都不用上班的嗎?還不睡!”
“殷菱,你沒事吧?明天周末啊上什么班?你這魂到底是被誰給勾走了啊?”夏可可一臉驚嚇的問道。
殷菱又是一陣無語。
夏可可愈發的好奇了,“讓我猜猜,你這魂啊,是跑到陸漠成那里去了吧?”
殷菱不說話,夏可可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然后拍著巴掌說道,“唉,幸辛苦苦種了這么多年的白菜,看樣子是要被豬給拱了。”
“會不會說話啊?”殷菱不滿的抗議。
“也對,老大可不是一般的豬,他可是金豬。”
殷菱,“……”
“快說說快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前兩天你還在困擾呢,怎么今天又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已經被拿下了?”
看來夏可可今天是不打算放過殷菱了。
“也不是……就是……”殷菱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說的話,夏可可根本不會罷休,她只能把今晚的事情都和她說了。
還問道,“你說,他為什么要放我的照片在錢夾里啊?而且看那樣子,應該放了很久了。”
“至少也得一年多了,那可是你簡歷上的照片啊。”夏可可強調道。
殷菱頓了頓,有點不安的看著夏可可。
夏可可給她科普道,“你問這個問題就顯得你很單純了,你說他為什么放?他一個大男人為什么放你照片在錢夾里?怎么就不放別人的照片在錢夾里?還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放的嗎?居然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虧你還是學霸呢!”
這會兒殷菱不敢說話了。
到是夏可可忽然反應過來說道,“也就是說,從一年多前開始,陸漠成就已經對你上心了?那怎么到最近這段時間才開始有所行動呢!老大這也太能沉得住氣了吧!還是他在溫水煮青蛙,等你自己反應過來?”
“你說誰是青蛙呢!”殷菱小聲的反駁。
“總之,你多半是跑不掉了!”夏可可下了總結論,然后問殷菱,“所以你現在打算怎么辦?當然,不管你做什么決定都改變不了你跑不掉這個結論。”
“我,我也沒底呢……”
“爽快一點,要么就答應,要么就拒絕,有什么糾結的?”夏可可一副局外人的架勢,還勸她,“我跟你說啊,今天老大叫我去辦公室了,跟我打聽了你的事情,當然你大可以安心,我是不會賣友求榮的!我當時問了他一個問題,我說老大,你對殷菱是真心的嗎?你猜他怎么說?”
殷菱咬咬唇,有些緊張的問道,“他怎么說?”
“他說,咳咳……”夏可可還正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才學著陸漠成當時的表情和語氣說道,“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搞定!”
殷菱突然就腿軟了,不不,是胸口某一處開始柔軟了。
因為是周末,殷菱和夏可可都不用上班,兩人打算多睡一會兒的。
可剛到九點,殷菱的電話就響了。
昨晚和夏可可聊天又喝酒的,所以睡得比較晚。
她迷迷瞪瞪的接起電話,聽到了熟悉的貓叫聲。
是滾滾的叫聲,殷菱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叫道,“滾滾?”
“殷菱,你能來一趟我家嗎?”這是陸漠成的聲音。
“怎么了?”
“滾滾好像生病了,沒什么精神。”
一聽到是滾滾的事兒,殷菱馬上答應了,急忙起床洗漱更衣后就出門去陸漠成家了。
按響門鈴后,陸漠成抱著滾滾來開的門。
滾滾看到她,喵喵的叫了兩聲,便繼續睡在陸漠成的懷里了。
殷菱擔心的問道,“滾滾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了?”
“應該不是,就是精神有點不好,我查了一下,說可能是吃了太多自己的毛,腸胃不舒服了。”陸漠成解釋道。
“那怎么弄?”
“我問過醫生了,說不用太緊張,讓它自己慢慢緩過來就行。”
殷菱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她摸了摸滾滾,猶豫了幾秒后,又小聲的問了一句,“那你呢?”
“嗯?”陸漠成好像沒聽清她的話,疑惑的嗯了一聲。
殷菱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你呢,你好點了沒?”
聽到她關心自己,陸漠成的嘴角忍不住溫柔起來,心里涌起一陣溫暖,“我好很多了,沒發燒了,胃也好了很多,當然如果能再吃一頓你做的小米粥,就更好了。”
殷菱看了看他,總覺得他在套路自己。
偏偏這男人還不覺得虧心,坦坦蕩蕩的看著她,“我很喜歡你煮的小米粥。”
殷菱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最終說道,“你還沒吃早餐吧?那我去給你弄點早餐吧。”
“好。”陸漠成答應得很快。
等殷菱往廚房走了幾步后,他又若有似無的補充了一句,“要是能每天都吃到你煮的飯就更好了。”
殷菱差點一個踉蹌摔倒,趕緊穩住自己逃逸到了廚房。
這男人懂不懂每天都吃到那句話的內涵是什么?
夏可可說,陸漠成已經蓄謀已久了。
所以她在劫難逃。
照現在這個節奏,恐怕她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征服了。
而且她深深的感覺到現在的自己好像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夏可可昨晚睡著前為她建議了一句,“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不如現在就答應好了,早點宣布主權,早點完事兒,你不糾結,他不費心,兩全其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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