祦王正言厲色地下命:“那就讓你的人松手,好好說話。”
公子哥下了命令,按住的人松了手。
還能撐起身子來,她氣喘吁吁地翻過身來,席地而坐,將嘴角的血用衣袖擦去,休喘之際,祦王見這么個如花一般的嬌弱美人,滿面的紅腫淤青,倒也生出幾分憐香惜玉之情。
“要是家事便回家管教去,這大街可不是你家的!”祦王教訓道。
“家事?”搖頭,又說:“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嘿,你這潑婦,當街把小爺打成重傷,難道就這樣了了嗎?”
方才那個小孩兒上前,拽了拽祦王的披風,祦王半蹲下身體,小孩說道:“是他們先對這位姐姐拉拉扯扯的,姐姐才動手打人的。”
“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還有這種事!”祦王大怒,想將扶起身來,卻自己先站起身來,對祦王行禮,道:“多謝先生。”
祦王打量她身上的傷口,見她衣著也不似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卻在著大街上一個人游蕩,不免好奇,問道:“請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貧道乃不爭觀,道長。”
祦王吃了一驚,原先調戲的三位男子更是嚇得愣住了,結結巴巴地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師,請大師寬恕。”
說著說著便跪下來懇求,因為宏霞之死,被誤傳為生性便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之輩。只乜了他們一眼,沒耐心地說:“今兒你們先回去,明日到清靜觀領罰。”
眾人一個勁兒磕頭求饒,也沒再多言語。
祦王的侍衛下馬來,祦王親自攙扶著上馬,而后祦王又親自護送她回清靜觀。
二人一路也能說上幾句話,相處得還算不錯。祦王忍不住好奇問:“道長打算怎么處置這群登徒子?”
淺淺一笑,扯得臉蛋生疼,痛得她趕忙捂住臉說:“沒想好,不過他們實在可惡,我回去好好想個整治他們的法子,免得以后再犯。”
祦王說道:“道長若是可以讓這些人改過自新,也是教化積德的善事。”
“既然王爺開口了,那定要找個好法子,治一治他們,省得他們再害人。”
聽他說話也是開口見心之人,道也與她對脾氣,轉身瞧他身后跟著許多人馬,扭頭問:“王爺送回去,這會不會耽誤王爺的公務?”
“今日告假出來辦些私事。”
“沒耽誤您吧?”問。
祦王搖頭,見她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不答便問道:“道長為何要和這些人動粗呢?您可占不到便宜。”
只低頭自嘲一笑,侃侃而道:“方才是因為心中有事,心中憋悶,正巧這些人圍過來,煞是討厭,一時沖動,便出手了,雖說現在被他們一頓好打,受了點傷,可氣也撒了出來,心里舒坦多了。”
祦王苦笑,道:“道長以后還是再這樣做了,若不是本王碰巧路過,道長現在就危險了。”
二人初次相見,不好造次地問她的為何煩悶便只能如此說來,作為客套之言。
“多謝王爺叮囑,貧道記下了。”
祦王命人去請郎中,去清靜觀為瞧傷。祦王下馬時,瞧見他的佩劍看上去很是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與阿讓房中懸掛在床頭的劍一樣嗎?
瞧著這劍,便問了一句:“這劍很好看,不知它跟隨王爺多久了?”
“這劍跟隨了小王已經快十年了,此劍還有一柄一模一樣的,在我義弟手中。”
震驚,忙追問:“您的義弟,可是李復大人的嫡長子李讓?”
“就是他,剛才他還提起你……”
祦王這話才說出口,便后悔了,李讓現在就職于樞密院,因為在太子西征都過程中屢立戰功,年紀輕輕便已經被升為督指揮使了。因為還處于戰時,李讓回京是機密,他即便知道在京中,也不能去見她。
見祦王面色突變,言語更是戛然而止,有頭無尾,便也知道這是件不可說的事,此等軍機要事非她可以探知的,便識趣兒地說道:“想不到他還和王爺有這層關系,他和我在一起相處八年,在信中提及我也在情理之中。”
祦王爽朗地笑聲掩蓋了他的尷尬,口中說著:“是,是,道長說得是,剛才看到的信,就順口說了。”
迎合他:“離開他這么幾個月了,如今還總是恍惚,覺得他與在一起呢,時常會喊他名字叫他過來,不見他來才想起他不在身邊,這也不奇。”
回到清靜觀,郎中為把了脈,詢問了情況,瞧了她臉上的傷,也說并無大礙,只是近些天注意生活飲食,擦擦藥酒即可。
送走郎中,祦王便也就告辭了,送行時,說道:“請求您若是見到阿讓哥哥,替我問他好,還有就是請他在外作戰一定要細心一些,照顧好自己,若是問起我來,便說我阿莫將我照顧得很好,我在京中也安寧,并無打擾。今日之事,便不要和他說了,自幼頑劣最是不叫他省心,他現在事務纏身,切不可為我分心。”
“自然。”祦王應下,見已經無礙,他多留無益,便離開了。
祦王前腳剛走,阿莫就一臉疑惑地望著,檢查她臉上的傷口的,取來自己隨身備著的跌打藥酒來,將郎中留下的藥酒至于一旁,如長輩訓話一般地:“我的師叔,您這祖宗跑哪兒去弄這一身的傷?”
“我閑的骨頭疼,出去為民除害,和流氓混混打架都不行了?”伸過頭去,鼓起腮幫子,好讓阿莫給她上藥,還不停地囑咐阿莫手下輕一些。
阿莫趁機報復,將自己平時對她的埋怨撒出,故意去碰臉上的淤青。
阿莫還一面碎碎念著:“師叔呀,您老人家閑得骨頭疼,可以來打我呀,您去外面找人打架,萬一出了事,我怎么向太師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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