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君子綱要第377章君子綱要←→:sjwx
“瞧一眼,還不能了?”
男子斂目捏眉心。
顏芙凝嘟囔:“我就這么問問。”仍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袍子,“快脫下來,還得整燙一番,如此衣領袖口更為有型些。”
傅辭翊展臂。
就在她要將袍子幫他脫下時,他道:“生辰那日,我想睡臥房。”
“啊?”
“怎么,你不肯?”
顏芙凝唇角微扯:“行,你的生辰日你最大,我把臥房讓你。”
是夜,縣城,嚴家二房院內。
嚴二爺指著左右兩間房內正在鬧騰的姐弟,與傅明赫與嚴海棠道:“瞧瞧,都這般年歲了,還與我們住一個院子。”
實在是癲狂之癥越來越嚴重。
每到夜里,他們只能綁著嚴雅柔與嚴浩波,才能勉強讓他們入睡片刻。
嚴海棠佯裝關心:“二叔,前段時日,你與二嬸不是去尋高人了么?”
傅明赫也問:“是啊,沒尋到么?”
嚴二爺嘆氣:“尋是尋到了,但后來高人不知去了何處,我們只好回來了。”
如今一雙兒女瘋癲之癥越發頻繁,高人又不知所蹤,令他們憂心。
嚴海棠疑惑:“不是說讓小蹄子嚇破膽,就能暫時緩解三妹四弟的癥狀么?青山鎮那棵樹沒起作用?”
嚴二爺目色一厲:“說到此事我就來氣,我派人到青山鎮一看,發現那棵樹樹冠不見了蹤影。”
“怎么回事?”嚴海棠擰眉,“小蹄子沒事?”
嚴二爺捏拳擊打自個手心:“經查是傅辭翊從中作梗,那戶人家直接將樹冠砍去了。”
“如此說來,傅辭翊還挺關心顏芙凝?”
傅明赫想起胯下之辱,又想到傅辭翊與顏芙凝如今伉儷情深的模樣,令他恨極怒極。
當下便心生一計:“二叔,我覺得咱們可以如此……”
翌日上午。
集市熱鬧,吆喝聲不絕于耳。
顏芙凝帶著彩玉,與傅家姐弟正逛著,皆準備給傅辭翊買生辰禮。
傅南窈坐在輪椅上,由孟力推著,雖說時常有人看她坐著上街新奇,但不用自個行走,頗為愜意。
逛了幾家鋪子后,顏芙凝道:“咱們分兩撥,北墨與阿力照顧好南窈,彩玉隨我去書肆。”
傅北墨伸手拉了顏芙凝的袖子:“嫂嫂,我想跟著你,不想跟圓臉。”
顏芙凝還沒說話,傅南窈便哼聲:“我也不想你跟著。”
說罷,側頭讓孟力推著她走開了。
傅北墨沖傅南窈背影吐吐舌頭,轉眸對顏芙凝嘻嘻笑:“好嫂嫂,我不會挑禮物,你幫我挑一份。”
“好。”顏芙凝寵溺一笑。
三人往書肆行去。
就這時,一輛馬車在傅南窈的輪椅旁停下。
車上下來一男子,如今的天氣還搖著折扇,見到傅南窈坐著輪椅出來,欣喜出聲:“傅小姐。”
傅南窈頷首打招呼:“陸公子。”
陸問風收攏折扇,行了一禮:“在下實則想時常來看傅小姐,為了功名,已苦讀一月,今日專程來尋傅小姐。”
“尋我?”傅南窈吃驚。
自九月十五此人說中意她后,再沒出現。她還以為他玩笑開過就忘了,沒想到今日此人說來尋她。
孟力握著輪椅手把的手漸漸攥緊。
理智告訴他,此刻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便說。
陸問風笑道:“來看看你,同時也來看看令兄。”
傅南窈到底是個姑娘家,臉皮薄,他得將傅辭翊扯上。
“我哥在家復習,陸公子這邊請。”傅南窈抬了抬手。
這一幕被已經走開的顏芙凝他們注意到了。
彩玉小聲問:“姑娘,咱們要回么?”
“不回無妨。”
左右陸問風來尋的是傅家兄妹。
她還是給某人準備生辰禮要緊。
到了書肆,傅北墨在書架旁轉悠,很快挑了一本書來給顏芙凝過目。
“嫂嫂,你說這本書給哥哥當生辰禮,如何?”
顏芙凝看了書名,笑道:“《君子綱要》,不錯,你哥正需要此書,北墨挑禮物是一絕啊。”
“哥哥果真需要?”傅北墨眨巴眨巴天真的眼,“哥哥會喜歡嗎?”
“真需要,你哥絕對喜歡。”顏芙凝接過書,交給柜臺后的店主,“麻煩老板幫忙包起來。”
店主熱情相問:“解元娘子還要什么?”
顏芙凝看了眼他身后的貨架:“你這可有上好的硯臺?”
“有。”店主一一指著,“這套墨條硯臺五百文;那一套稍微好些,要一兩銀子;邊上還有一套,要價二兩。”
顏芙凝都不滿意,問:“還有更好一些的么?”
店主想了想,小娘子的相公如今身份不同,自然瞧不起一般的硯臺了。
便指著貨架頂部用綢緞包著的物什:“這是我店里最好的,要十兩銀子。”
“可否看看?”
“自然可以。”
他搬來個凳子,踩上去,端了物什下來。
將物什放于柜臺,打開綢緞,露出一只精致的錦盒。再打開錦盒,里頭亦是一套墨條硯臺。
墨條上雕刻著祥云海潮紋飾,沉甸甸的,頗有分量。
硯臺造型更是別致,呈現山海造型。
一端為連綿起伏的群山,另一端才是蘸水研墨處,仿若湖海。
只一眼,顏芙凝就看中,含笑道:“就這套了。”
“解元娘子真的要?”
“嗯,真的要,方才那本書多少錢?我一并付了。”
“《君子綱要》一兩銀子,這套墨條硯臺十兩銀子。”店主道,“解元娘子給我十兩就成。”
“年初買筆那會,我討價還價,全因當時家中拮據。”顏芙凝溫軟一笑,從荷包內取出一只銀錠子與一只小元寶,“十一兩銀子,老板收好。”
“討價還價都是應該的,只要能賣,都是有利潤在的。”店主朗聲笑著收下銀錢,旋即壓低聲,“你相公那幾本書,如今光一本,我就能賺二十兩。”
顏芙凝笑了:“那也是老板眼光好。”
“主要你相公的字好,如今有解元的身份在,價格便高了。”
“老板何不再等等?明年春闈后,說不定價格能更高。”
“我也這么想,一本就賺了二十兩后,剩下幾本我全留著了。”說著,他嘆息,“解元娘子何不幫我說說,讓你那解元相公再抄寫幾本給我?”
“夫君他如今忙著復習,確實沒有空閑再賺潤筆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