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行事之前還記得換一身素色衣袍,足見他對自己的本事非常自信。
魏鳶見她不接話,又道:“其實我也是臨時起意,實在是因為那魏綽太可惡了。
龔嬤嬤問太后要如何教訓魏綽,太后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出了個主意。”
我把他這話對太后一學,她老人家果然立刻就不高興了。
我趁機又把宮女的事兒稍微提了提,她老人家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可這小子為了達到登堂入室的目的,糊弄了榮王,利用了魏綽、太后、龔嬤嬤、門房、三嬸、大嫂、四叔祖母……
蕭姵的面部有些扭曲。
倒不是像聶氏和蘭氏那樣,認為自己被雁啄了眼。
兩人走進正房,魏鳶十分熱情地給蕭姵讓座,一面又忙著替她倒茶。
她伸手按住茶壺:“你別忙活了,先與我說一說今日的事。”
魏鳶拖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把今日一早如何對付魏綽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正因為如此,這么多年來她就是再不耐煩,也沒有對花輕寒說過半句傷人的話。
可這糯米團子……真的是欠揍!
“蕭小九,你是不是累了?”魏鳶滿眼關切地問道。
蕭姵握了握拳。
她絕不能動手打魏鳶。
一來,榮王是個很不錯的人,不能為了這點事情就與他翻臉。
二來,她習武并不是為了恃強凌弱。
魏鳶只是黏人,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
若是揍了他,顯得自己太過小家子氣,今后還如何服眾?
而且瞧這小子一根筋的性子,說不定挨了揍之后會變得更黏糊。
對付這樣的人,宜哄不宜打。
蕭姵把思路理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吧,反正你已經住進來了,我就算看在姐夫的面上,也不好把你攆走。
你記住自己方才的話,不要去小校場打擾我訓練,也不準在國公府里四處亂竄。”
魏鳶笑道:“我保證老老實實的不給你添亂,也絕不去招惹你討厭的人。”
蕭姵險些又一次發飆。
這小子的腦袋真是靈光得讓人想把它擰下來!
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手,繼續保持著笑容:“不過咱們得事先說好,等你們家的府邸修整妥當,你就搬回去住。”
“我……”
“你再多話,我現在就去找榮王叔叔。”
“好吧好吧,等府邸整修好我就搬出去。”
“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問瀾園找小五哥。”
魏鳶本打算和蕭姵一起用晚飯,但他也知道不能得寸進尺,萬一真惹毛了蕭小九,自己就徹底歇菜了。
“好吧,你也累了一天,是該回去歇著了。”
話雖如此說,魏鳶還是把蕭姵送出了客院才作罷。
離開客院,蕭姵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鬼才相信這糯米團子的話!
這才剛回京兩日,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甚至還占自己的地盤。
時間久了,他還不定能搞出多大的事情。
她絕不能這么被動,惹不起這廝,難道她還躲不起么?!
蕭姵加快腳步朝馬房那邊飛奔而去。
老馬夫早已經把蕭姵坐騎的馬鞍轡頭卸了,剛把草料備好準備喂,沒想到她又來了。
“郡主,您這是又要出去?”老馬夫問道。
蕭姵道:“李伯,我有點急事,煩勞您替我把馬鞍轡頭裝好。”
老馬夫不敢耽擱,動作麻利地將她的坐騎安置好。
蕭姵道了謝,牽著馬去了側門。
不到半個時辰,她已經來到了郡公府外。
向門房說明了來意,很快就有人去稟報管家林伯。
林伯來京城已經兩個多月,對蕭家九爺的名號并不陌生。
但蕭九爺畢竟是姑娘,桓家又沒有女眷在京里,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京城一霸。
他忙吩咐小廝去通報二位少爺,自己則親自迎了出去。
林伯畢竟上了年紀腿腳不及年輕人靈便。
剛和蕭姵打了個照面,桓際的聲音已經在他身后響起。
“小九,你怎的來了?”他朝蕭姵飛奔而去,很快就超越了林伯。
蕭姵苦著臉道:“我有事兒想和桓二哥商量。”
她又往桓際身后看了看,就見桓郁和一名須發花白的老人家并肩朝她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林伯行了個禮:“老奴給郡主請安。”
桓郁笑著介紹:“這是林伯。”
蕭姵忙道:“林伯不必多禮,是我來得太唐突了。”
林伯笑道:“郡主難得來做客,老奴這就去安排晚飯。”
蕭姵只覺老臉都沒地兒擱了。
這個時辰登門,不就是來人家府里蹭飯的么?
桓郁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小九隨我們進府一敘。”
蕭姵點點頭,隨兩兄弟一起進了郡公府。
桓際性子急,邊走邊就開始詢問她的來意。
蕭姵撇撇嘴,做逃兵這種事情,真是羞于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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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總是像昨日那樣去小校場,難免會影響你訓練。
現在好啦,我搬到國公府里住,咱們每日都可以一起用晚飯,還可以一起出去玩。”
蕭姵頓覺頭大如斗。
蕭姵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你用這么損的招數對付魏綽,不怕他將來找你的麻煩?”
“切——”魏鳶不以為然道:“小爺會怕他?廣陵郡和北地相隔幾千里,他要是真有那本事來尋仇,小爺說不定還能高看他一眼!”
說罷他又湊到蕭姵身邊:“蕭小九,我這次算不算替小姑姑出了一口惡氣?”
從前她總覺得花輕寒黏人,如今見識了糯米團子這個黏人的祖宗,她才意識到花輕寒是多么懂事聽話。
至少他不會耍心機耍手段,不管做什么都是出于一片赤誠。
蕭姵挑眉:“合著你是打算來向我討賞?”
“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太忙了,咱倆基本沒有見面的機會。
他不僅把我當個傻子哄,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太后年歲大了。
而是沒有想到這糯米團子的心機居然這么深。
畢竟十六歲的皇室子弟,已經做爹的都比比皆是,魏鳶懂得用那樣的手段整治魏綽也沒啥大不了的。
蕭姵暗道,這廝真把自家當成他家了,弄得自己這個主人倒像是來做客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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