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寒聽得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說,當年的綁架案雖然與陳清漓有關,但她卻不一定就是幕后主使?”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還得繼續追查。”
半個多月前,蕭姮的風寒已經痊愈。
花侯道:“你娘已經不年輕了,這幾年睡覺總是不安穩,咱們還是等事情全都查清楚后再對她說。”
所以為父今日才與滕志遠在此處見面,為的就是問清楚扈管事的去向。”
這話花曉寒有些聽不懂,追問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花侯遂把那扈管事的事情說了一遍。
花老夫人走了近十年,花曉寒對她的印象已經有些模糊。
不過那時文淵侯府已經重新回到了權力中心,她的那點印象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花侯不愿意把陳清漓羞辱花老夫人的話告訴小女兒,話鋒一轉又道:“也是為父大意了,陳清漓在嫁與滕志遠之前,究竟做過些什么我竟不清楚。”
太后很喜歡小公主,但她身份尊貴又有了些年紀,自是不可能親自照顧孫女。
反倒是性子冷清的花貴妃,最近一直幫忙照看小公主,把她照顧得妥妥當當。
她忍不住輕聲道:“沒想到貴妃娘娘這般心細……”
蕭姮端起杯子喂了安陽一口溫水,這才道:“夢寒面冷心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有些話她不是不敢說,而是不忍心私下里議論。
花夢寒與蕭姮是手帕交,雖然兩人性格完全不同,卻一直都很合得來。
少女時代的花夢寒是有些清高,卻并不恃才傲物,是個性子單純且很好相處的姑娘。
以花侯和花夫人對她的疼愛,她本可以生活得很好,一輩子無憂無慮。
只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世上又有幾個人能違逆皇室的意愿?
好好的侯府嫡長女成為了太子側妃,單純的性子也變得敏感多疑。
除了蕭姮,這些年花夢寒話都不愿意與別人多說,就連太后那邊也只是偶爾去點個卯。
此次她為了照顧安陽,竟愿意搬到榮華宮住了十幾日,別說蕭姮,就連棲鳳宮上上下下都感動不已。
要知道皇宮可不是尋常人家,安陽公主又是唯一的嫡出公主,妃嬪們誰敢碰她半個指頭?
萬一出點什么事,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可人家花貴妃不僅不怕,而且還把小公主帶得這么好,讓人無可挑剔。
寄梅做了這么多年的掌事宮女,頭腦自然不會簡單。
感動歸感動,心里不免還是有些其他想法。
“娘娘,您說貴妃娘娘會不會是為了花世子……”
蕭姮輕笑道:“你想太多了!花家和夢寒的打算從來沒有隱瞞過本宮。
而且他們也很清楚,本宮向來都是看好花世子的。
只可惜小九的婚事誰也做不了主,夢寒討好我有什么用?”
寄梅抿抿嘴:“是奴婢小家子氣了。”
蕭姮正想打趣她幾句,就聽小宮女在門口傳話:“娘娘,貴妃娘娘到了。”
“快請她進來。”蕭姮揚聲道。
話音剛落,就見身姿窈窕的花貴妃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蕭姮站起身對寄梅笑道:“花貴妃可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本宮瞧著她和小九曉寒她們也大不了幾歲。”
寄梅笑著迎上前,給花貴妃行禮:“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花貴妃搖了搖手中的團扇:“皇后娘娘再這般打趣,我可是連禮都不行了。”
幾人說得熱鬧,蕭姮懷里的安陽早已經不耐煩了。
她朝花貴妃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貴母妃抱抱。”
玉雪可愛的小模樣,軟軟糯糯的小嗓音,讓花貴妃的心都化了。
她把紈扇塞給寄梅,把安陽公主抱了過來。
寄梅不敢打擾二人說話,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蕭姮則坐回原處,笑道:“今日我這里沒有茶水,你可不要嫌棄。”
花貴妃抱著安陽坐下:“我是來看安陽,又不是來喝茶的,誰還和你計較這個。”
蕭姮道:“你這幾日忙什么呢,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
花貴妃嗤笑道:“還能忙什么?陛下這幾日也不知抽哪門子的風,每天都要到云落宮一趟,煩不煩啊!”
“我說你也注意些,這也就是在棲鳳宮,若是被人聽見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
花貴妃不以為然道:“除了你之外,我在誰跟前都是那副樣子,十多年來從來沒有變過。
陛下早都習慣了,我還怕別人搬弄是非?”
蕭姮搖搖頭:“總之你還是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了。”她往花貴妃那邊湊了湊:“陛下這幾日總去找你,是不是為了你那表姑的案子?”
花貴妃道:“可不就是為了那點破事,我就不明白了,人都已經被關進刑部大牢那么多天了,干嘛一直不開堂審問?”
蕭姮淺笑道:“安陽的確是越來越好看了,但功勞卻不止是太后娘娘的,花貴妃也出了不少力。”
她邊說著邊在安陽公主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安陽說是不是呀?”
安陽公主咯咯笑了起來。
但她的病是好了,人卻一直有些懨懨的,始終打不起精神。
每日打理后宮事務之余,連太子的功課都很少過問。
安陽公主年紀雖小,卻很懂得看人臉色,最近尤其格外乖巧,在母親面前很少吵鬧。
寄梅看著母女二人的親密互動,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娘娘的話并非客套,因怕過了病氣,小公主被送去了太后身邊。
寄梅看著蕭姮的樣子心疼不已,卻又不知如何勸慰,只能故意找些話題試圖逗她開心。
“娘娘,太后娘娘帶孩子果然有一手,您瞧小公主像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花曉寒點點頭:“我明白了,難怪您不讓我把今日的事情告訴娘,是怕她又多想。”
“……咱們一直以為扈管事是滕家的下人,滕志遠又以為他是咱們家為陳清漓挑選的陪房。
沒想到這扈管事竟是大有來頭。
她只記得祖母是個很講究的老太太,衣食住行從不肯虧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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