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親的話無疑給她吃了個定心丸,心里比之前平靜多了。
花侯道:“你的婚事一落定,太后娘娘那邊肯定會不高興。
蕭二夫人洪氏性子潑辣,是個做事極為爽利的婦人。
“知道了,爹爹。”花曉寒乖巧地應道。
花曉寒的臉更紅了。
“我家曉寒模樣好、脾氣好,不僅識文斷字還能做一手好針線,那小子娶了你就偷著樂吧!”
“爹爹——”
花曉寒靠在父親肩上,細聲細氣道:“爹爹,我是真的喜歡桓際,想要嫁給他。”
桓際這小子人不錯,就是有一點不好,天水郡實在是太遠啦,今后要想再見到我的寶貝女兒就不容易了。”
“桓際到底會不會答應還不知道呢,想這么多干嘛。”
二老爺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昨兒遇見侯爺,還與他一起喝茶聊天,也沒聽他提起半個字。”
“這種事情怎好到處亂講,總要成事之后才好告知旁人。
說起來他們夫妻也是怪不容易的,若非太后逼得緊,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孩子成婚,也弄得這般匆忙。
我思來想去,覺得把桓家兄弟一并請到家里來做客最好。”
二老爺贊許地點點頭:“夫人此舉甚是妥當。旁人見咱們宴請桓家兄弟,多半只會往小九身上想。
即便最后婚事沒有說成,對花家和兩個孩子都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
二夫人笑道:“時辰不早了,老爺趕緊去收拾一下,畢竟是小九的夫婿登門,你這個二叔也不可失了禮數。”
二老爺嗯了一聲,和妻子一起走進了內室。
走到衣櫥邊,二老爺一抬眼就看見了堆在案幾上的禮盒。
“這些東西還沒有處理掉?”
二夫人道:“怎么處理?皇后娘娘肯定不會要大哥的東西,扔了么又怪可惜的。
這里又不比京城,連個當鋪都沒有,就是想做善事都沒地方做。”
二老爺按了按眉心:“年近半百都沒能活明白,總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如今阿姮好了,小九也要出嫁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人卻弄得跟個外人一樣。”
二夫人從衣櫥里挑出一件錦袍:“管他呢,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二老爺脫下外裳換上錦袍,夫妻二人又一起走了出去。
果然沒過多久,桓家兄弟和蕭姵一起到了。
二老爺把蕭姵揪到一旁:“不是二叔愛說你,該裝的時候也得裝一裝,都要定親了還整日黏在一起,看別人笑話!”
他做出一副講悄悄話的模樣,聲音卻半點不收斂,在場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嬸,您瞧二叔!”蕭姵不干了,嘴巴撅得老高。
二夫人笑著對桓家兄弟道:“你們二叔就是沒個正形,快隨二嬸進屋坐。”
桓郁到現在也沒有搞懂此行的目的,只能笑著點點頭,與桓際一起隨在二夫人身后走進了偏廳。
丫鬟們上了熱茶后退了出去。
二夫人見二老爺與蕭姵也進了屋,這才對桓郁道:“如今咱們都是一家人,二嬸就不同你門客套了。
今日請你們兄弟前來,實是受了花侯和花夫人相托。”
蕭姵小小吃了一驚,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桓際。
花曉寒,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么?!
除了婚事,她完全想不出花侯和花夫人找桓際做甚。
她不由得又有些擔心。
阿際這家伙,千萬千萬別把事情給搞砸了!
桓郁也有些擔心。
雖然二夫人還沒有把話挑明,但誰都能聽得出來,她是受花侯和花夫人所托做媒的。
以他對弟弟的了解,這家伙對花曉寒應該是動心了。
可阿際性格雖然非常開朗,有些時候又擰得很。
昨日花夫人明擺著是不愿意他接近花曉寒,今日又來談論婚事,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萬一阿際犯了牛脾氣,這件事該如何收場?
桓際又不傻,桓郁和蕭姵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他又怎會不明白。
他的心臟砰砰砰加快跳動起來。
昨晚小九那些話雖是開玩笑,卻讓他一晚上都沒能睡著。
他看上花曉寒了么?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可他不得不承認,對于那個看起來像只小白兔,卻時常想要咬人的女孩子,他是不討厭的。
換作其他女孩子敢那樣罵他,他早就發火了。
雖不至于動手教訓她一頓,但從今往后是絕對不會再搭理對方了。
可他都被花曉寒罵多少回了,每次一見面還是忍不住往她那邊看,忍不住想逗一逗她。
就拿那次狩獵來說,若非他動了手腳,那小白兔又怎會主動跳進她的懷里?
還有昨日,換作其他的姑娘在他面前暈倒,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但若是對方要離開,他絕對不會替她去找什么油紙傘,更不會主動送她回家。
他不是個膽小鬼,不懼大膽追求喜歡的女孩子,卻不想勉強任何人。
既然花夫人視他如洪水猛獸,他就是再喜歡花曉寒,也絕對不會去糾纏。
可誰能告訴他,不過短短的一日,事情怎會發生這么大的反轉?
花侯也就罷了,花夫人居然拜托小九的二嬸前來說親?
“老爺,您回來了?”二夫人笑著迎了過來。
“宴請咱家九姑爺是大事兒,宴席應該設在主院那邊,夫人怎的……”
“老爺有所不知,今日雖是宴請桓家二位公子,卻不是為了小九。”
花夫人走后,她立刻派人去給桓家兄弟下了帖子,又安排廚娘們準備酒席。
二老爺一大早就出門會朋友,一進門就見下人們忙忙碌碌,與平日大不相同。
他喚過一個小丫鬟:“你們這是在忙什么?”
“哦?那是為了誰?”
二夫人遂把花夫人請她做媒的事情說了。
小丫鬟道:“夫人要宴請桓家的兩位公子。”
二老爺擺擺手,邁步走進了正房。
倘若她說了什么難聽話,千萬不要與她頂嘴,更不要自己一個人躲著傷心。”
花侯哈哈大笑起來。
“為父是過來人,早把那小子的小心思看清楚了,。”
花侯撫了撫她的發頂:“哎,我們家的小寶貝終于長大,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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