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豈非要害半輩子的相思病?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沒有再說話,各自認真品茶。
諸葛越放下茶杯,溫聲道:“可有打探清楚?”
周憲站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一名看起來十分精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小人參見王爺。”他躬身行了個禮。
但他既然遇見了這般堪比月中仙子的美人,總要一睹芳容。
不過他還是看清了她的發式,的確是一名未婚女子。
只不過她身邊似乎有人相陪,登船的時候那人還扶了她,兩人看起來還頗為親熱。
以諸葛越的身份和年紀,見過的女人實在太多。
可從來沒有哪一位女子,只憑一個側影就能讓他念念不忘。
因為距離太遠,他的眼力又算不上頂好,甚至沒能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年輕人偷偷看了周憲一眼。
這位王爺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余下的事情他還要不要接著回?
周憲閉了閉眼睛,他怎么會知道!
大約念了十幾遍,諸葛越才終于回過神來:“你接著說啊。”
年輕人趕緊道:“除了她們二位,其他人中還有弋陽郡主的未婚夫婿,天水郡公府的二公子桓郁。
另外還有他的弟弟三公子桓際以及他的未婚妻,文淵侯府的三姑娘花曉寒,還有她的哥哥……”
“打住,打住……”諸葛越的腦袋都被繞暈了。
未婚夫婿的弟弟的未婚妻的哥哥……
這人說話就不能利索點兒,再這么下去恐怕會把魏國人全都扯進去。
年輕人閉上嘴,抬起頭看著他。
諸葛越深吸一口氣:“你只說云汐縣主的事情就行了。”
“是,云汐縣主自幼便和魏國廣陵王定下親事,如果不是為了替老廣陵王守孝,她也不會拖到十七歲才出嫁。
年初時他們二人總算是要舉行婚禮了,沒曾想那廣陵王私德不修,竟與廬江王為了爭一個女人把胳膊都給打折了。
蕭家一怒之下就毀了婚約,把已經抵達譙郡的云汐縣主又接回了京城。”
關于蕭思怡和廣陵王的婚事,能打聽到的就只有這些,至于內里的實情,就不是隨便誰都能知曉的了。
可就是這么幾句話,直接把諸葛越的肺都氣炸了。
天底下居然有福氣那么好的蠢豬?
有了天仙一樣的未婚妻,竟還與人去爭女人。
爭女人也就罷了,你好歹看一看時機對不對啊?
眼瞅著就要大婚,天仙美人就快到手了,那只蠢豬居然……
換作是他,就算再是風流花心,看在美人的面上也得收斂個十年八年。
諸葛越捶胸頓足,恨不能把廣陵王拖來揍一頓。
“這般美貌的女子,即便毀了婚約也絕不會無人問津。
如今半年都過去了,她是否又重新尋到別的親事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諸葛越的心里竟有幾分雀躍。
倘若蕭思怡沒有這樣的遭遇,以她如今的年紀,應該都有兒女了。
可她偏生遇到了廣陵王那只蠢豬,弄得都快十八歲了依舊待字閨中。
有了這么個波折,蕭思怡想要再尋婆家不難,但要想再尋到身份不輸廣陵王的夫婿,恐怕就不那么順利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似乎也有機會呢!
正月二十七乃是魏國天慶帝的壽辰,明年他的皇兄有意派使團前來賀壽。
假若他能趁此機會向天慶帝提親,說不定……
諸葛越越想越開心,居然笑出了聲音。
周憲和年輕男子面面相覷,云汐縣主與王爺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她有沒有找到婆家,他高興個啥?
這位爺大概已經忘記了,他雖然尚未迎娶正妃,可府里女人的數量都快趕上皇帝陛下的后宮了。
若非那些女人太能折騰,他又何必偷偷摸摸溜到這兒來折磨他們?
人家云汐縣主又不傻,好容易才從狼窩里跳出來,轉身又落進他這個虎穴?
年輕男子不敢不回答諸葛越的提問,接著道:“回王爺,云汐縣主尚未另尋親事,最近半年她一直在忙著開善堂。”
諸葛越心情更好了。
蕭思怡沒有另尋親事,也就是說今晚攙扶她的男子與她不是那種關系。
開善堂說明她不僅心地善良,還是個有能力有志向的女子。
而且,善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好的,她至少要花費一年的時間才能初見成效。
也就是說,至少在離國使團抵達魏京之前,蕭思怡是沒有空閑談婚論嫁的。
拿定主意,諸葛越正色道:“周憲,吩咐船娘加快速度追上去。”
周憲眉梢動了動:“王爺,定國公府、天水郡公府、文淵侯府,全都是魏國最有權勢的人家。
您的身份不便暴露,萬一……”
諸葛越不以為然道:“本王現下就是個商人,通關文牒里寫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暴露身份?
況且本王又沒有打算去做什么,只不過是想要一睹佳人的芳容而已。
你們雖然是辰兒的人,但本王卻是他嫡親的叔叔,難道還支使不動你們?”
周憲暗暗咬牙:“是,屬下這就去辦。”
諸葛越白了他一眼。
早說弋陽郡主不就得了,真是啰里啰嗦的!
“那位美貌的姑娘呢?”他追問道。
年輕人回道:“打探清楚了,今晚包下那畫舫的人是魏國定國公府的蕭九爺。”
身為離國王爺,諸葛越對其他國家的情況并非一無所知。
魏國定國公府姓蕭他知道,魏國皇后是蕭家的姑娘他也知道。
年輕人道:“那位姑娘是弋陽郡主的小姑姑,云汐縣主蕭思怡。”
“蕭、思、怡……”諸葛越反復咂摸這三個字,只覺得這名字和人一樣動人無比。
但具體到蕭家都有些什么樣的人,排行第九的是哪一位他就不太清楚了。
年輕人見他一臉懵懂,忙解釋道:“蕭九爺就是弋陽郡主。”
大約一刻鐘后,客艙的門被人敲響了。
那名男子的樣貌他也沒有看清,但單看那身材和氣質,就絕非等閑之輩。
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在別的國家肆意妄為,甚至做出爭奪女人這種事。
環肥燕瘦,單是他府里的美人就多得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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