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風

第一百二十九章 險些得了個慫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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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桓大老爺的“英勇”事跡,眾人只有一個想法。

——世上竟有如此卑鄙無恥的人!

難為他這些年還好意思一個接一個納小妾睡丫鬟,一個接一個地生孩子。

難為他還有臉在弟弟面前趾高氣揚,而且還一直都在惦記爵位。

桓巖輕笑道:“他的確是卑鄙無恥,但我依舊感到慶幸。

如果那一次的傷真的影響了他的子嗣,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蕭姵和花曉寒的反應極快,一起看向了桓郁和桓際。

如果大伯父真的沒有子嗣,祖母勢必會逼著父親過繼一個兒子給大伯父。

他們兩個之中,究竟哪一個會有此“殊榮”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難猜。

桓郁是長子,又是元配嫡妻所出,自然不會過繼給別人。

也就是說,桓際差點兒就成了大伯父的兒子。

桓際眉毛都豎了起來。

“你們都看我干啥?就大伯父那慫樣,配有爺這么好的兒子?!”

蕭姵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喬氏卻是一陣后怕。

她緊緊握住桓際的大手:“我的兒啊,你險些就要認你大伯母做娘了。”

這話并非她胡言亂語。

假若桓崧真不能生育,他的真實情況也絕不會外泄,姚家依舊會同意這門親事。

一旦桓際真被過繼到長房,可不就是給姚氏當兒子了么?

桓際感覺到母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哪里還顧得上與蕭姵她們分辯,忙安撫道:“娘,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您怎的還當真了?”

桓郡公也道:“際兒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如今還給你娶了兒媳婦,這也值得你胡思亂想。”

喬氏笑道:“妾身就是這么沒出息……對了,我都忘了告訴你們,前日阿揚派人捎了個口信,說是最近幾日會來咱們家一趟。”

桓際抱怨道:“小叔叔這幾個月忙得連個人影都不見,我還以為他都把我們給忘了。”

桓郁笑道:“你也別埋怨小叔叔,娶親是一輩子最大的事兒,他又牽扯到調任京城的問題,要忙的事情多著呢。

我估摸著是婚期定下,職位也安排好了,所以他才騰出空來見咱們的。”

蕭姵的嘴巴撅得老高。

太不像話了!

小姑姑也是個不講義氣的。

成婚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派人給她捎個信!

喬氏笑道:“還是趕緊吃飯吧,待會兒你們還得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正如喬氏所言,老夫人的確是起了疑心。

桓崧突然告了假,卻又不像是生病,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她派人去打聽了一番,雖然沒能打聽出實情,卻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加之今日孫子孫媳孫女們突然回府,女兒和女婿也急急慌慌地登門,讓她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崧兒果真出事了!

她急忙吩咐身邊的管事婆子,讓她去把長房一家叫來。

婆子見她連飯都顧不上用,哪里還敢相勸,只得趕緊去了長房。

桓崧和白彥禎正感嘆養了一群討債鬼,婆子到了。

她說明來意,眾人都紛紛哀嘆起來。

老夫人雖然不是好糊弄的,但白彥禎和桓陌桓瓊口風一致,她也不可能問出其他的結果。

反倒是他們兩對夫妻打架斗毆一事,老夫人必不會輕易饒過。

那婆子催促道:“大老爺,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兒,你們還是趕緊去一趟吧,老夫人午飯還沒用呢。”

大家這才意識到,他們光顧著折騰,居然都忘了還有吃午飯這等事!

白昭緯知曉老夫人最不待見的人就是他,哪里還敢拖延,也跟著那婆子催促了一番。

眾人無奈,只能餓著肚子跟隨那婆子去了榮熙堂。

行禮問安后,老夫人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桓崧。

“崧兒,你給母親一句實話,這幾日為何不去府衙?”

桓崧硬著頭皮道:“兒子有些不舒服……”

“嗯?”老夫人的聲調突然拔高,威嚴盡顯。

桓惜擔心長兄惡人先告狀,忙道:“娘,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老身在問你大哥,你插什么嘴?”

“我……”桓惜悻悻地看著她,不敢說話了。

桓崧依舊不開口,老夫人看向姚氏:“老大媳婦一向口齒伶俐,你來說!”

姚氏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把事情經過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母親千萬不要動氣,這些都是誤會,我們也是因為太過愛惜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一時沖動……”

話音未落,老夫人把手里的珠串朝桓惜砸了過去。

“混賬東西!誰教你做出這種事情的?!”

桓惜身子一偏矮,珠串擦著她的發髻飛了過去。

“娘——”她自覺委屈極了,大聲道:“是大哥先打了昭緯一個耳光……”

然而,老夫人根本不聽她的辯解,而是把桓崧叫到跟前兒,一把掀開了他的衣袖。

傷口被白布包裹得嚴嚴實實,老夫人還是心疼得直掉眼淚。

兒子當然比女婿親,況且她從始至終就沒看上過白昭緯。

別說崧兒只是打了他一個耳光,就是卸了他一條腿都是活該!

桓崧的傷口本來是挺疼的,但老母親這般偏心眼兒,偏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娘,阿惜并沒有咬得很重,昨日換藥的時候傷口就已經結痂了。”

老夫人吸了吸鼻子,又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抹了抹眼淚。

“陳哥兒,你來說一說,陌哥兒和禎哥兒又是怎么回事兒?”

趁老夫人沒有注意她,姚氏趕緊給桓陳丟了個眼色。

方才她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為了不把女兒拉下水,刻意隱去了她與白彥禎打架一事。

萬一兒子沒有領會自己的意圖,老老實實地把什么都招了,他們一家也得遭殃。

可惜她眼睛都擠得抽筋了,桓陳卻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但他腦子并不糊涂,桓瓊是一母同胞的妹妹,白彥禎卻只是姑母的兒子,孰輕孰重還用說?

他行了個禮才道:“他們倆就是為了獵物的大小發生了爭執,年輕人脾氣急了些,一時間沒忍住就動手打了一架。

如今他們已經和好了,還請祖母莫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