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胤渚的武功和他的性格差不多,出招極快剛猛無匹。
蕭姵當然不懼這樣的拳法,但也有那么一點點意外。
這家伙的身材并不似曹家父子和尉遲大叔那般高大,甚至還有些偏瘦。
沒想到他的武功卻和那三人是一個路子,而且氣力竟也不弱。
雖然及不上曹節和尉遲大叔,比曹錕卻是一點不差。
只是這樣的功夫在如今的蕭姵眼里略顯粗糙,應付起來十分輕松。
畢竟去年三月的那一場爭斗已經過去了一年半,她不僅長了個頭,武功也精進了不少。
況且姬胤渚不比曹錕,她要做的是打敗他,而非讓他心服口服。
只用了不到十招,姬胤渚就被一拳打翻在地。
他就勢一滾還想起來,卻被蕭姵一腳踩在背上,再也無法動彈。
“承讓!”蕭姵收回腳,簡單抱了抱拳。
姬胤渚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手一撐站了起來。
與其說他這個人被打倒,還不如說信心被徹底碾壓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依舊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敗的。
上官南蕭這小子看起來瘦瘦巴巴的,為何會有那般驚人的氣力?
還有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出拳速度,在上官南蕭面前根本不夠看。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家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姬胤渚實在是沒臉接話,簡單還了個禮,低著腦袋走出了風華苑。
栗公子對侍女們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兩人跟了出去。
蕭姵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了另外兩人身上。
“你們二位誰先來?”
尚且沉浸在上一場比試中的兩人,這時才清醒過來。
衛從云面色如常,諸葛霖的心里卻敲起了小鼓。
姬胤渚與他雖不算太熟,但那家伙這幾日在驛館與他切磋過好幾次。
雖然他很不愿意承認,單是氣力不如人這一點,他就已經輸了。
上官南蕭這小子贏得如此輕松,足見他的氣力比姬胤渚更大。
而且看她的身形,似乎比自己更加靈活。
和這樣的一個力氣又大身手又敏捷的人比試,那不是找死么?
他想躲,蕭姵和偏偏不放過他。
“聽聞諸葛皇子慣于用劍,在下便討教一路劍法如何?”
說罷已經從侍女手中接過兩柄長劍,順勢扔了一柄過去。
諸葛霖硬著頭皮接過長劍,歘地一聲拔了出來。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不過十幾招,他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挑落。
因為之前諸葛霖的態度不似姬胤渚那般囂張,蕭姵也不想為難他。
她把長劍交還給侍女,抱拳笑道:“諸葛皇子的劍法很有特點,所欠缺的無非就是實戰經驗。”
“哪里……哪里……”諸葛霖紅著臉道:“上官公子的劍法出神入化,本皇子差得太遠……”
蕭姵笑道:“諸葛皇子請入座。”
諸葛霖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輕輕坐下。
事已至此,他也很想像姬胤渚那樣趕緊走人。
可衛從云和上官南蕭的比試,隨便想一想都知道一定非常精彩,他不想錯過。
蕭姵沖衛從云笑道:“衛少莊主想要比試什么?”
大約是連贏兩場的緣故,她那張本就是神采飛揚的小臉顯得更加靈動,眸子里的光亮愈發攝人心魄。
衛從云定了定心神,抱拳道:“上官公子的武功著實了得,在下想要與你比試輕功。”
蕭姵笑道:“那便請少莊主說一說比試的規矩。”
衛從云走到湖邊,指著對岸的一座閣樓,道:“就以那座閣樓為目標,咱們比一比誰能用最快的速度打一個來回。”
“好!”蕭姵應了一聲,兩人同時躍起,朝對岸掠了過去。
之前的兩場比試已經讓年輕人們看得熱血沸騰。
倒不是因為比試本身有多么精彩,而是上官城主的武功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
只可惜姬胤渚和諸葛霖兩人太不爭氣,幾乎沒怎么掙扎就敗下陣來,讓他們沒能看清楚上官城主的招式有多么精妙。
此時見二人飛身而出,年輕人們哪里還耐得住性子,不約而同地湊到了湖邊。
此時天色尚明,年輕人們目力極好,把兩人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快瞧,上官城主已經領先了!”一名少年大聲喊道。
“衛少莊主也趕上了。”另一名少年也喊道。
立刻就有好幾十道眼刀子朝他飛了過來。
少年趕緊訕笑著解釋:“我說的是事實嘛,城主那么厲害,最后肯定還是要贏的。”
幾十道眼刀子很快又收了回去,一起看向對岸。
不多時,蕭姵和衛從云已經折返回來。
在距離風華苑大約十幾尺的地方,二人突然拳腳相向,大打出手。
“大家快讓一讓。”之前那名少年忙喊道。
年輕人們趕緊四散而開,露出了好大的一塊空地。
見此情形蕭姵招式一變,在衛從云肩膀處虛拍了一掌。
衛從云往旁邊一閃身,她趁勢往前一竄,先一步落到了空地上。
“城主贏了!”年輕人們一起歡呼起來。
衛從云隨即趕到,躬身施了一禮:“上官公子拳法、劍法、輕功皆是一流,在下佩服。”
蕭姵卻有些笑不出來。
她最喜歡與人比試武功。
年齡相仿的人中,唯有桓郁與她不相上下。
但他是自己人,輸贏也就沒有那么在乎。
可這衛從云……
倒不是說他的武功真的比她高,而是這人心機太深。
就拿方才的比試來說,一路上自己好幾次險些著了他的道。
方才她虛拍的那一掌,既不隱蔽也不高明,以衛從云的本事,根本不至于落敗。
可他卻偏偏敗了,還假模假式地說了那些客套話,真是讓她非常不爽。
蕭姵按下心頭的不快,笑著還了一禮:“衛少莊主的頭腦和反應更是出眾,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衛從云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笑容。
蕭姵身子抖了抖。
這廝還是板著臉中看一點,如此別扭的笑容真是夠嚇人的,簡直比哭還難看。
兩人前后腳回到大廳,各自尋了位置坐下。
淳于城主滿臉都是笑容,對花曉寒道:“這下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