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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權衡了當下的形勢,姬胤渚迅速做出了決斷。
姑母自小聰慧無比,加上那殺伐決斷的性格,一直深得皇祖父喜愛。
只可惜她是個女子,皇祖父再喜歡她也不可能把江山交到她的手上。
為了安撫姑母,皇祖父甚至把非常富庶的南郡都賜給她做了封地,婚事也讓她自己做主。
然而,她野心實在太大,如何肯安安生生地和駙馬過日子。
二十年來,姑母四處挑撥離間,將本就是互相勾心斗角的皇兄皇弟們戳成了一盤散沙,也讓皇祖父對她失望之極。
可她卻依舊不肯收手,不僅葬送了駙馬的性命,甚至還把自己也作到了淳于城主的手里。
得知這個消息,大家雖然不好幸災樂禍,但都感覺松了口氣。
至少今后再也不會被姑母坑了。
可誰能料想,她作了幾十年,被父兄恨了幾十年,到頭來卻依舊是皇祖父的心頭肉。
老爺子甚至發話,誰要是能把姑母救出來,他就會給誰一個天大的賞賜。
對皇室子弟而言,除了皇位,世上還有什么樣的賞賜能被稱為“天大”?
他也是費勁心思才把向淳于城主提親這個機會搶到手。
城主的女婿他當然想做,更想利用這層關系營救姑母。
沒想到半道上殺出一個上官南蕭,居然還把飯給煮熟了!
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只能背水一戰,強行將姑母從弱水城中搶出來。
姬胤渚雖已做好了血戰的準備,但也沒打算送死。
事有反常必為妖,如果這么容易就能接近姑母,也就輪不到他來立功了。
皇位固然重要,但若是命都沒有了,還要它做甚?
姬胤渚對那將軍道:“召集所有船只,咱們即刻返回錦國。”
那將軍微微一愣,世子爺這是不打算立功了?
他不敢耽擱,立刻命人下去傳話。
為了方便隱蔽,此次他們并沒有乘坐戰船,而是雇傭了一批商船。
河汊處沒有其他船只,他們很快就調頭往錦國方向駛去。
河面越來越寬,船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坐在客艙中的姬胤渚卻有些惆悵。
最近幾年,錦國的局勢真是越來越不穩定了。
西、南兩面皆為姬鳳濯的義軍所占,東面水匪也十分猖獗。
隨著皇祖父的身體日漸衰弱,皇室中的斗爭也趨于白熱化。
姬胤楓那廝為了增強大皇子府的勢力,把自己當做籌碼四處聯姻。
為此父王不止一次明示,這個辦法他也可以用。
他本來是看不起這樣的做法的,如今看來,恐怕不得不……
正想著,客船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居然停了。
姬胤渚揚聲道:“怎么回事?”
一名護衛進來回話:“稟世子爺,前方突然出現了數十艘戰船,將咱們的去路給堵死了。”
姬胤渚大怒:“此間已經是我錦國的水域,何人如此大膽?”
護衛小心翼翼道:“回世子爺,此間依舊是弱水城的水域,需要再前行二三里才行。”
姬胤渚喘氣的聲音都變粗了。
好你個淳于城主,表面上客客氣氣,背地里卻給他玩陰的!
自己又沒有主動招惹他,他卻是根本不想放過自己。
護衛道:“世子爺,諒那弱水城也不敢輕易得罪錦國,無非是虛張聲勢罷了。
咱們不妨派個人前去與他們談判……”
話音未落,艙外突然傳來了喊殺聲。
“豈有此理!”姬胤渚抄起一把劍,三兩步就朝外面走去。
孰料他剛推開艙門,密密麻麻的羽箭朝他射將過來。
姬胤渚迅速往后退,砰地將艙門砸上。
噗噗噗……
一連十幾聲響,羽箭扎在了艙門上。
“世子爺,咱們趕緊撤吧!”那護衛急急勸道:“以屬下之見,對方用的不是一般的弓箭,而是弱水城獨有的萬輪火箭。
好在他們顧及世子爺的身份,羽箭的數量沒有那么多,也沒有點火,否則咱們今日恐怕兇多吉少。”
姬胤渚雙眼氣得通紅,大聲道:“這種時候往回撤,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傳本世子命令,往西南方向突圍!”
“是!”那護衛打開窗戶,一躍而出。
姬胤渚在臉上胡亂揉了一把。
此間往東往南都是錦國,往北是弱水城,西南方向是離國,東北方向則是魏國。
去往錦國的路被堵死了,弱水城也不能回去,能去的只有離國和魏國。
魏國方向沒有人接應,一不小心越界,比得罪弱水城還要嚴重。
所以他們只能往西南方向突圍。
諸葛霖那廝也帶了不少人馬,且他與自己也算有幾分交情。
如果能與離國的船只會合,追兵勢必有所顧忌,再不敢追擊。
商船很快往西南方向撤離,弱水城的戰船追擊了大約四五里之后便放棄了。
江面上漸漸恢復了寧靜,姬胤渚長長吐了一口氣,重重坐了下來。
“來人!”他提高聲音喊道。
一名護衛很快推門而入,卻不再是之前跳窗的那一個。
姬胤渚問道:“咱們的船只撤出來多少,傷亡情況如何?”
“回世子爺,船只撤出了七成,亡者二十三人,重傷四十八人,輕傷一時間無法詳細統計……”
姬胤渚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弱水城這是要翻天了!
一個彈丸大小的地方,居然膽敢狙殺錦國水軍!
遲早又一日,他定要……
“世子爺——”又有一名護衛闖了進來。
“又怎么了?”姬胤渚怒道。
“前方出現了一批客船,屬下瞧著像是離國水軍。”
“隨本世子去瞧瞧。”姬胤渚站起身,大踏步走出了船艙。
兩名護衛趕緊跟上。
此時天早已經黑透,對面的客船上卻是燈火通明。
姬胤渚瞇著眼睛打量了一陣,只見最大的一艘客船的甲板上,諸葛霖正沖他揮手。
“胤渚兄,快到小弟這邊來——”
姬胤渚心頭一喜,正打算吩咐自己的船只靠過去。
然而,剛說了一個字,他的疑心又起來了。
諸葛霖不是應該還在風華苑么?
即便他也如自己一般早早離席,為何會在此處等候?
弱水城的戰船襲擊自己,為何不襲擊他?
莫非又是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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