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踏雪尋梅去(2)(1/5)←→:
隨性而至,隨心而動。
初雪微醺時一句走,便真就這樣出門了,原本預計再過幾天出發的,突然就這么離開了。
“這丫頭也太隨性了,說走就走,你說她…”
云銀玲將人送上馬車,看著馬車緩緩離開,多少不舍都寫在眼角的淚珠上。
“夫人,小姐本來也不喜歡離別的場面,反正過幾天是走,現在走也是走,您別難過了,小姐說了,去外頭走走就回來,您在這,家就在這,她會回家的。”
李媽媽只能勸說著。
“這回外頭沒有戰事,她身邊跟著這些人,沒事的,她說了,一路會留信,也不像之前那樣,咱們還是能隨時知道她在哪里。”
楚蕭景扶著云銀玲幫著擦去淚珠,這次卻是比上次安全些,出去走走也好。
“咱們回吧,她會回來的。”
楚元真有些羨慕的望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說遠行就遠行,世上有多少女子能如她這般任性?
云銀玲也只能跟著轉身,走都走了,只能盼著她早些回來了。
楚蕭景扶著云銀玲上了馬車,心情卻頗為沉重,剛才初雪交代他一件事,讓他仔細盯著這戍城的一舉一動,說是暫時將戍城交給她,讓他看顧些,這是她的地盤,不管是誰在這生事,都不必客氣,還給了他一枚印章。
不過她也說了,不到關鍵時候,不要輕易打開。
雖然好奇,但是楚蕭景忍住了。
不過他知道,便是初雪喝酒了,也不會胡亂說這些個大話,那戍城就有說法啊,反正,初雪怎么交代,他先怎么做,若是能明說,回頭初雪自會跟他說的。
初雪才出城,百里世襲就收到了消息。
“確定走了?”
“走了,與那個寶少主同行的,底下的人親眼看著不會錯。”
百里世襲聽罷捏著胡子皺了皺眉。
“奇怪,難道不是去永安城?”
那這位姑奶奶要去哪里?聽王爺和皇上的意思,她應該會一直留在戍城才是。
若是去永安城,之前怎么不跟著那一伙人一起走?
“確定是和寶榮一起走的?”
“是!”
這個寶榮到底是怎么回事,和那個姑奶奶真的只是他們說的那種關系?
“讓人盯著沒?”
“盯著了。”
百里世襲點了點頭,“行了,讓人跟著就行,你再派人追上去叮囑一句,別跟丟了。”
這事,他是不是要盡快去封信,不對,得兩封,既是皇上和天親王特意叮囑他的人,現在人離開了戍城,他總要告知一聲。
可是…
萬一不是出遠門,只是到附近走走,一兩天又回來了,那這不是尷尬了?
頭疼!百里世襲揉了下額頭,罷了,在等兩天,反正現在有人跟著,至少知道行蹤,若是真遠行,再派人加急稟報也不遲吧。
百里世襲越發覺得這差事太難當了。
他雖是這兒的知州,可來時皇上特意提醒了一句,這兒是封地,也就是說,這兒真正當家做主的不是他,他到底來干嘛來著,是來替這兒真正的主子管轄封地?還是替朝廷管理地方?
還有,皇上也沒說明這兒是誰的封地,這開國大典也完事了,應該很快就明朗了,但愿是個好說話的主。
百里世襲并不知道,他早就與這兒的正主打過照面了。
離城快一個時辰了,寶榮才緩過來。
頭一回見這么隨性的姑娘!這是比他們這些男人都灑脫些啊。
“還好咱們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也沒什么事要辦了,這位雪東家可是太隨性了,瞧著那么多行李,這可不是去賞花而已,分明是出遠門。”
小豆子騎馬跟著車隊,看著前方馬車,忍不住小聲跟自家主子滴咕著。
“也沒什么不好,本來也是打算要出門的,擇日不如撞日嘛。”
寶榮神情有些復雜,初雪手搭在梅梢上扭頭跟他說的那句話,讓他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這倒也是,只是她們姑娘家不騎馬,這新程有些慢,得幾天才能到那個梅林吧,少主,這雪東家著實是個性情中人。”
“是吧…”
公子怎么這么敷衍?不想跟他閑話?這一路這么慢,好無趣的。
“寶少主,您說這雪東家想的公子是誰啊?看她當時說話的樣子,好像…不是很開心,難道是苦命鴛鴦?”
“別亂說!聽過便罷了,一句醉言罷了,以后不許出去瞎說,若是讓本少主知道了,看我怎么治你。”
這么嚴肅做什么,他才不會出去瞎說,她便是說了,旁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啊,公子真是的。
“聽到沒有?”
“是,奴才記住了。”
少主都這么說了,他哪敢出去瞎說半句。
“寶少主!可方便說幾句話?”
呂文郁突然驅馬靠近拱招呼。
寶榮愣了下,隨即點頭,“這位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呂文郁頓了下沒有著急開口,寶榮是個通透的,連忙將小豆子支開了。
“公子可說了。”
“抱歉,在下呂文郁,是初雪的朋友,方才在府上,她喝了些酒…”
呂文郁尚未說完,寶榮就開口了,“知道,在府里見過呂公子,呂公子放心,她酒后說過什么,在下已經忘了,自不會出去亂說。”
“公子誤會了,在下并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有個不情之請!”
不是這意思?寶榮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說。”
“公子,她心里裝著很多事,與我們都不便說,一是怕觸景生情收不住,二是怕我們擔心,可有些事,一直憋著,對身體也不好,公子或許不知道,大半年前,她大病了一場,差點丟了命,你別看她現在這樣,其實病才好沒多久,身體并不好,吃了大半年的藥,這才停了幾天……”
“在下知道,這樣的請求有些過分了,但是,她懶得碰上一個能讓她放心說說話的人,就請公子陪她一段,她若是說,公子就聽著,也好過一直憋著。”
呂文郁說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聽了桃兒的話,他便是不好意思也要開口。
她能與人說說這些話,對她身體有益,他們都想讓她說出來,可是她不開口,他們也沒法子。
“…明白了,這算是寶榮的榮幸,呂公子放心,寶榮與雪東家不說一見如故,但也相談甚歡,能幫上忙寶榮義不容辭。”
這樣的要求,還是頭一回遇到,說不好是榮幸還是什么。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他竟能感受到對方的痛。
她好像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