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堂?”
“怎么,你忘了?當初我可是聽了你的意見,收購了不少藥材,不開藥堂買了,難道屯著發霉啊!我這可都是銀子。”
那藿香不過是她新藥堂開張的營銷手段。
一旁寶榮聽得眼睛都直了,稍點撥幾句他就明白初雪的意思了,畢竟都是生意人。
“你現在收購藿香,雖然這東西不值錢,但是一旦需缺的時候,它的價值就翻倍了,你在這時候將別人急需的東西送出去,無異于雪中送碳…”那她這新開的藥堂就不愁生意不好。
初雪含笑不做聲。
寶少主似乎誤會了,她是要送,但不是送給那些水土不服的人。
“你真要開藥堂?”
呂文郁以為她只是做做倒賣藥材的生意,沒想到她要開藥堂。
“嗯。”
“請郎中了嗎?一家藥堂要開的長久,除了藥材齊備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坐堂郎中的水平。”
聽著初雪正要開藥堂,呂文郁還是認真跟她說了句。
“是啊,可是好郎中太難找了,我總不能請你去吧,太屈才了,所以我這藥堂,就只是藥堂,不看病,只賣藥。”而且,她賣藥的主要客人是那些醫館藥鋪,而非直接面對病人。
她求的是利薄量大,做起來了,利潤自然也來了,而這藿香,就是一塊敲門磚。
“若只是賣藥,這藥堂也有些難做。”
呂文郁并非打消初雪的積極性,只是怕她虧本。
“無妨,試試無妨,你們可聞到了梅香?”
初雪說著動了動鼻子,難道就她一個人聞到了。
梅香?呂文郁和寶榮聽罷也聞了聞,四周看了看茫然搖頭。
“那可能是我聞錯了。”
都沒聞到,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初雪聳了聳肩,正好桃兒拿了暖袋子過來,初雪順勢起身,“你們先坐著吃點東西,我走動一下,活動下身子。”
馬車里睡了一夜,這腿腳都有些僵。
兩人點頭,知道女兒家有些不方便的事。
“小姐,可是要方便?”
桃兒扶著初雪小聲問著。
“我走動走動,不用扶著,桃兒,你去幫忙熱吃的,放心,我不走遠。”
桃兒回頭看了看,也是怕他們這些男人不會弄,小姐的吃食還是她去準備了,“那小姐別走遠了。”
“嗯,去吧。”
初雪呼了口熱氣,抬腳漫步,尋著她聞到的梅香。
走著走著,走到了山坡轉角處,想著走得有些遠了,一會兒桃兒沒看到人又該急了,其實隱和術就在周圍的,那丫頭就是不放心。
“罷了,可能真是聞錯了。”
初雪轉身之際,無意見撇到對面山坳處的一抹紅,正好下過雪,山中積雪未消,所以那一抹紅就顯得格外打眼。
初雪忍不住頓足而望,嘴角微微上揚。
就說聞到梅香,這個時節,也只有這一抹嬌色了。
這般細看之下,發現那邊山坳處景致十分不錯,還不只一株梅樹。
“小姐,吃食已經弄好了,這兒是風口,站在這兒做什么?回去吃東西烤火,一會兒就啟程了。”桃兒到底是不放心,弄好吃食就著急找過來了。
初雪目光依然落在對面的那抹紅色上。
桃兒見她不動,只得上前看看,順著初雪的目光看過去,“梅花?小姐,你這鼻子夠靈的啊,這么遠都能聞到梅香。”
“嗯,是遠了些,還得折回去,罷了。”
“啊喲,我的好小姐,您要看梅花,咱們這不正去赤梅嶺嗎?聽說那兒漫山遍野都是,那邊就不去了吧,在這看過了也一樣,這般看著,是挺好看的,走近了也就幾棵梅樹,可能還不如在這看著好看呢。”
桃兒扶著初雪,幫她將斗篷拉緊些。
“小姐,風大,咱們過去吧。”
“說得也沒錯,或許在這看著好看,近看未必有這樣的好顏色,走吧。”
她也不知為何,就是聞到那股淡淡的梅香,便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一樣。
這梅香和其他的梅香略有不同,她記得這香味,曾經在師兄的院子里聞到過。
初雪和桃兒轉身而去,對面山坳深處,那幾株梅樹不遠處有一處木屋,此刻一老者帶著一男一女正朝著那幾顆梅樹走去。
這大冷的天,老者一身單薄的白衣,滿面紅光走路帶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上下來的老神仙。
“祖父,水哥哥身體還沒好全,您要取梅煮酒,我來不就成了,非要把他拖來。”
女子生的嬌俏,一身紅色被周圍的雪色襯得更加明艷動人。
“你這丫頭,為師養了你十幾年,你倒好,這小子才處了半年多,你就處處向著他。”
老人家插著腰,吹胡子瞪眼的,說話間還不忘瞥了男子一眼。
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聲,好似已經習慣了這幅場景。
“祖父,你說我就說我,干嘛瞪水哥哥。”
“你這丫頭,我瞪一眼都不成啊?你就是被他這張臉給迷得,早知道祖父當初動手的時候就給他弄丑點。”老人說著雙手往身后一靠。
“祖父,你當初還說了,水哥哥原本骨相生得好,原來樣貌也定是極好的。”
“女生外相,女生外相啊!”
老人家一幅提不出成的樣子直晃頭。
從頭到尾,男子都是含笑聽著看著不做聲默默跟著。
“不過這小子侍弄梅樹倒是有些本事的,之前莫不是個花匠?嗯,經他倒騰這一兩個月,如今這梅樹開出的話還真是有些特別啊。”
“喲,剛才是誰望著水哥哥一臉嫌棄的。”
女子逮著機會就開始反擊。
“你這丫頭,越發沒規矩沒樣子了,你別忘了,你爹已經給你說了親。”
老人家提醒了一句,抬手開始折梅。
“他說的,讓他自己嫁去。”
“行,那等回了永安城,你自己跟你爹說去。”
老人家不慎在意的聳了聳肩,一幅隨你的表情。
女孩子連忙將籃子送上前接著老人家采下的梅花,雙眉一彎,態度立變,一臉討好道:“祖父,您真的不管鶯兒了,只要您開口,我爹敢不聽嗎?祖父,鶯兒不想嫁人,鶯兒一直陪著您不好嗎?”
“不想嫁人?那剛才胳膊肘往外拐的誰?祖父還以為你迫不及待盼嫁呢。”
“水哥哥,你看看祖父,一把年紀,為老不尊,羞不羞,祖父,鶯兒就是看你欺負水哥哥才幫他說話好不好。”
她便是不嫁爹爹現在說的親事,她的婚事也是難由自己的,她心里有數的,祖父早早就跟她說得明白,她的任性,不過都是在祖父允許的范圍罷了。
“順水,既然你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想不起從前的事,你就跟著我,過幾天,就隨著一起去永安城吧。”
“是,老爺。”
“說了別喊老爺,跟這丫頭一樣,喊聲祖父,我們家不缺伺候的,以后,你就是老夫的干孫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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