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香

第二十二章 詢問

劉蘭芝站著一動不動,生怕像上一世自己站不住隨意亂動被夫子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盯著竹書好好的回憶著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等這邊夫子帶著讀了一遍之后,便讓他們自己熟讀,吩咐齊長生幫著照看,便向隔壁的經館走去。

陳子平從蒙館回到了之后便好奇剛是誰幫自己解的圍,念著一定親自道謝。

梁平新看著他到處張望的表情就心里了然,打趣的說道:“你可知方才是哪位小姐幫你說的話?”

陳子平自然不知,知覺熟悉但又不敢確定是哪位佳人。

他們這邊經館不和隔壁的蒙館一樣,大多是女子和男子分開,一簾之隔好以男女有比,每日也大多在早上向夫子行禮時在一塊,簾子那邊的自己幾年都沒有忍清,是以還真的不敢說定哪個人。

梁永信在這館中可謂是百事通,平日里的心思全花在這上面,有什么八卦他必知道,陳子平也是真的想知道,便真心求知。

“求的梁兄告知我,我好向這姑娘道謝,以解我剛才的窘狀。”

實實在在的一個禮,讓梁永新笑的連忙說道:“受不起受不起,告知你便是,此女便是在那亭中坐著之人。”

陳子平順著梁永新往那水湖中亭子看去,正巧碰到扭頭淺笑的云思柔。

此時的面紗已揭去,將那芙蓉面露了出來,當真與那名字一樣清新出塵,那驚鴻一瞥讓陳子平無意間紅了耳根。

陳子平躬身向著亭中作了一輯,說道:“多謝姑娘幫著陳某解圍,我在此謝過了。”

云思柔輕聲淺笑,推了推旁邊坐著的方昭,眼卻是看著陳子平不知說了什么。

隔著一段距離,陳子平似都聽到方昭的冷哼聲,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得不痛快了。

梁永新靠著樹干,自有一種仙風道骨,開口卻是一種輕浮之意,生生破了那份美感,對著陳子平說道:“不要小看那平常嬌生慣養的人,說起慌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怕是陳兄你以后有的福可享了。”

簡單幾句說笑,卻是把陳子平說的心里蕩起了漣漪,連著溫書都有點心神不定。

過了會,夫子剛出蒙館,那早在墻上趴著看隔壁熱鬧的梁永新就趕緊打暗語,幾個人立馬是圍著館門處畢恭畢敬的等著夫子。

周夫子冷哼一聲,心里自知昨日臉上的墨水必是這經館中的人弄的。但又實在不想揭自己的老底,只能裝作個沒事人一樣,心里定要將他們好好的敲打。

行過禮之后,眾人皆都是回到了自己座位,雖是隔著簾子,到依稀能看見方昭似是在跟夫子說些什么,旁邊似還站著云思柔。

陳子平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引得旁邊的梁永新一直在笑他,自己還不敢說他免得引得夫子注意。

陳子平這么多年在周夫子手下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的祖父來這塾里一次,夫子第二日不是對著他笑顏如花,就是戒尺板子一頓管飽。

想到這陳子平加快了溫書的速度,希望趕在夫子之前能再將昨日夫子將的溫習一個遍。

旁邊的梁永新是一點都不急,他素來被打慣了,根本不帶一點怕的,從劉子苓走了之后自己就接替了這個位置,反正又不會打的怎么樣,總比鬧著回家被自己阿爹打死。

這邊想著,夫子就已過來將幾人交的文章一一拿起看,每拿起一張下面人就提心吊膽,這中竟只有梁永新一人不帶怕的。

陳子平嘴上讀著書沒聽,往梁子平那撇了一眼,眼里盡是懷疑。

梁永新拿竹書遮著自己的臉,對著陳子平說道:“我昨日跟著我阿兄去抓蛐蛐了,今早干脆就沒交,反正交也是還是要被夫子責罰。”

都是夏日里抓蛐蛐誰在剛入春時抓蛐蛐!

陳子平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起碼劉子苓之前還給個夫子面子,自打他走了自己才發現梁永新竟原是這塾中最不思進取的。

偏還不能說什么,他可記得這抓蛐蛐是劉子苓帶起來的!

果真一會夫子便發現了不對,喊著梁永新上前,一頓板子伺候。

聽得幾人心里也是慌的很,害怕下一個便是自己。

不過幸的夫子在后來提問幾人,大部分都答了上來,在休息時間時,夫子還將陳子新和經塾中的另一男子王守博。

幾人站在館外,梁永新本想聽聽夫子和陳子平兩人談論的何事,奈何實在是遠,加上館中眾人的讀書聲,一點也聽不到。

周夫子看著身如松柏的兩人盡是滿意,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你們兩個自入塾也有幾年,為師自覺的將自己畢生都教于你們,我方才看了你們兩個的文章,對句平厭相對,修辭、邏輯都已是自成一體,其做的八股文也深得其要,多系于經義之文…”

言語至此,周夫子嘆道:“為師已經沒什么可教的了,君子志在遠方,你們兩個還是要往遠的地方去求學,一個小小的鎮上書塾已是不能再留了。”

這樂水鎮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鎮,可是鎮也只能是鎮,比不上外面的大世界,連著條件恐怕也不如外面的好。

陳子平和王守博聽到皆是有些驚訝,但明白夫子的意思,他們從入學的年齡便在這塾中,不知不覺已經近六年,這館中的書是讀來讀去,早已滾瓜爛熟。

夫子也是為了他們好,想著去更遠的地方學習,做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本早早就想給陳家提的,奈何年前上門一次就被陳家老婆子冷嘲熱諷說自己沒交好孩子,一口氣堵住不上不下的也住了口。

這如今還是要認了這個事實,早早的為兩人做打算。

“我少時的一同窗,在那廬江郡里的書塾當先生,若你們有意,我便早早給他寫封信,你們拿著薦信去,在他門下學習。”

兩人稍作遲疑,夫子只他們作不了定奪,便吩咐著回家之后與家人商量了在告訴自己結果。

等兩人回到館中,周夫子心中也是一片蒼涼。

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兩個好苗子啊,就要拱手讓人。

自己得好好記著,讓自己的老友早日定下幾壇子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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