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1708章 “張龍象”現身

方運的車隊與私兵調轉方向,駛向岳陽樓。

慶君和谷君的車隊則停在三里亭原地,兩國官員聚集在一起商討對策,其間有一些官員因為意見不統一差點吵起來,若非此地特殊,他們一定會把這里當成朝堂一樣展開激辯。

慶國與谷國也并非一團和氣,各有派系。

聶長舉昏迷了,慶君丟臉了,方運走了,好戲落幕,許多人陸續散開,或去岳陽樓下等待文會召開,或去巴陵城中吃喝游樂,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qing。

不過,還有幾萬人依舊站在東城外。

慶國與谷國的官員足足討論了半個小時才統一意見,兩位慶君上車,車隊也不去景國給兩位國君安排的原慶君行宮,而是直接向岳陽樓進發。

慶君坐在車上,感受到馬車的震動,輕輕一嘆,眉頭緊鎖。

此次前來,慶君有極大的把握可以取得勝利,讓方運文名受損,然后柳山里應外合,彈劾方運,讓方運不再擔任兩州總督之位,被迫北上,與草蠻交戰。

甚至于,連bi迫方運北上的具體過程,慶國重臣都已經反復推演,只要方運辭去兩州總督之位,他們就有十成十的把握bi方運北上與妖蠻作戰。

慶君沒想到,自己竟然出師不利,成了天下的笑柄不說,還被冠以三流國君的臭名,這讓任何一位國君都難以忍受,因為三流國君基本等同于昏君。

慶君緩緩深呼吸,很快把私心雜念都拋出腦海,隨后,臉上浮現冷冷的笑意,現在只是開始,輸給方運一次不會影響大局,后面還有張龍象,張龍象之后,還有一尊真正的大人物,足以讓方運吃不了兜著走。

突然,街道兩旁傳來大喊聲:“積善天子,景國鋤奸,仁義君王,智勇無雙!”

隨后,數千人跟著齊聲大喊:“積善天子,景國鋤奸,仁義君王,智勇無雙!”

慶君本來覺得已經消除之前的影響,可聽到喊聲,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昏過去。

跟在慶君后面的慶國官員與象州慶官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幫景國人簡直太狠了,哪國國君也不應該受這種待遇,但偏偏他們不帶任何臟字,而且表面上是稱贊,就算想找他們的麻煩,也沒有借口。

東城附近有不少涼棚酒樓,許多人在喝茶飲酒,幾千人的叫聲一出,喝茶的噴茶,喝酒的噴酒,不知道多少人被弄得哭笑不得,這種事要是被哪個壞心眼兒的史官列入正史,慶君會成為千年笑柄。

許多人甚至已經開始討論,在其他國君的帝王本紀中,記載著何時何地做了什么壯舉,可慶君以后在史書上,記載最多的就是某年某月被方虛圣一次羞辱、兩次羞辱,然后又被景國百姓喊著口號羞辱。

“方運!”慶君猛地把桌邊的酒水推到地上,咬牙切齒地低聲喊著方運的名字,兇光畢露。

方運的馬車不疾不徐向岳陽樓駛去,由于巴陵城中人實在太多,車隊又在城中行駛,速度和行人走路差不多,從東門到岳陽樓所在的東門,需要很久的時間。

在馬車里,方運不斷思量,不知想到什么,臉上出現一抹多年未出現的壞笑。

“慶君啊慶君,是你自己一頭撞過來,不要怪我……”

一刻鐘后,論榜和巴陵城中突然熱鬧起來,因為張龍象出現在論榜之上,說已經抵達洞庭湖畔。

巴陵城所有酒樓中,最熱鬧的要數“問友居”。

這家酒樓本來非常普通,在上個月還默默無聞,名叫“迎客酒樓”,只因為離迎芳閣近,突然火爆起來,許多讀書人聚集在這里討論花青娘拜慶君之事。

本來到此為止,這家酒樓會一直平凡下去,直到方運微服私訪,出現在酒樓之中,說出“誰是我們的友人,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引發了圣道之音。

當天,方運引發圣道之音對酒樓掌柜來說是壞事,因為圣道之音的出現,讓酒樓內的客人全部跑光,直奔岳陽樓而去,許多人甚至沒有付錢,讓掌柜yu哭無淚。

可是第二天,一個叫張宗石的童生前往酒樓,指點了酒樓掌柜。

酒樓掌柜認得這個張宗石曾經和方運同桌討論,誠懇接受建議,馬上把酒樓名換為‘問友居’,并花高價請巴陵城的二境書法家寫了一聯“誰是我們的友人,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首要問題”掛在酒樓正中,焚香供奉,然后宣揚這句圣道之音誕生于此,甚至暗示以后方運可能會再次微服私訪來這里。

方運的文名太盛,再加上民間不斷圣化他,問友居立刻成為巴陵城最火爆的酒樓,掌柜經過張宗石指點,抵押借貸買下相鄰的兩處店鋪,讓酒樓規模擴大三倍,即便這樣在晚上也經常滿座,尤其是臨近中秋,許多讀書人寧可站在問友居外面高談闊論等位置,也不去其他酒樓喝酒。

不過,最吸引巴陵城讀書人的是,酒樓掌柜承諾,每隔幾個月就公開展覽張宗石收藏的“虛圣血詩墻”。

酒樓掌柜經常在客人面前稱贊張宗石運氣好,竟然能碰到方虛圣懲罰惡徒,并親眼看到方運蘸著惡徒的血在墻壁上書寫一首春曉,事后張宗石也果斷,竟然把寫著春曉的整面墻摳下來收藏。

現在,張宗石已經被人族各地收藏家踏破了門檻,目前最高價出到百萬兩白銀或一件翰林文寶,可張宗石依舊不賣。

在“圣道之音源頭”與“虛圣血詩墻”的吸引下,問友居成為目前巴陵城當之無愧的第一酒樓。

今日文會,酒樓掌柜抓住機會,把張宗石與虛圣血詩墻一同請到,大量十國之人涌入酒樓之中,談天論地,沒有桌子,許多人干脆站著。

酒樓掌柜也是個聰明人,不僅沒有趕人,反而干脆將茶水免費,獲得讀書人一致好評,一些讀書人甚至決定回家后就為問友居寫篇文章。

當張龍象在論榜上說自己抵達后,部分客人快步離開,但還有大量客人沒有走,因為洞庭湖太大,誰也不知道張龍象在何處。

張宗石就坐在虛圣血詩墻邊,喝茶飲水,很少參與討論,雖然他沒有因為與方運有了一層關系而驕傲,但在其他讀書人的眼里,他的地位終究已經不同,只能盡量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