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閨

第297章

作者:莞邇

當然了,哪怕是想不明白,但陸尋有了這樣的變化,晏池總是再高興不過的。

他等了這么久,他的小姑娘總算是開竅了,而且還對他的心意有了回應,他又哪里能不高興?

不管陸尋是為何有這樣的變化,晏池都在心里感謝著促使她有這樣變化的一切。

“尋尋……”晏池低聲喚了一句,“我很高興。”

雖然晏池說得不明不白的,但陸尋就是聽懂了他這句話里的深層意思。

她先是覺得一陣羞澀,忍不住低下了頭,但隨即便想起了前世,前世的她這時已經嫁入了程家,那時的三哥,又是帶著何種的心情看著她出嫁的?

甚至,還在她出嫁之后,那么多年來一直暗中護著她?

只這樣一想,陸尋便又忍不住有些心疼起來。

她于是顧不得心中的羞澀,只想回應晏池,因而低聲道:“三哥,我也很高興……”

硯臺以及陸尋身邊的丫鬟都被遣下去了,包廂里這時只有陸尋和晏池在,得了陸尋這明顯的回應,晏池一時之間有些情難自禁,忍不住握住了陸尋的手,握得緊緊的,直到兩人都能感受到掌心里一點點沁出來的汗漬。

陸尋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哥,還不快松開……”她道。

現在可是涼爽的秋日,他們的手心里倒是出汗了,由此可以看出來晏池握得有多緊了。

被陸尋這樣一笑,晏池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引以為傲的沉穩,每次到了陸尋的面前,便總是會被打破。

不過……

這樣的感覺,他并不討厭。

輕輕松開了陸尋的手,晏池雙唇微微扯出一個弧度來,他等著以后能夠名正言順的握住陸尋的手的那一天。

而且,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互相表明心跡的原因,陸尋現在倒是變得極為自然起來,她又將話題轉到了晏池的宅子上,“三哥,宅子大致上已經布置好了。”

晏池點了點頭。

他既然將布置宅子的事托給了陸尋,當然不會不相信陸尋的眼光。

“辛苦尋尋了。”他道。

陸尋微微搖了搖頭:“這算什么辛苦?”

為著這件事,她最近可是沒少出門,比起以前那見天兒的呆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這樣自由自在的外出當然更有趣了,陸尋這段時間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而且……

只要一想到,晏池所透露出來的意思里,這宅子本就是他們二人以后要住的,陸尋心里便又忍不住一陣陣的甜蜜。

這世間的女子,有幾個能像她一樣,還未成親,便能按著自己的喜好布置自己以后的住處?

再想到晏池特意空置起來的主院,思及將來那主院總會有被填滿的那一天,陸尋的心里便也跟著滿滿都是喜意。

從前的她不識情滋味,現在細細體味起這些來,陸尋便有些恍然。

原來……

這就是“情”啊。

見陸尋面上一會兒羞一會兒喜的,猜不到她在想什么的晏池忍不住問道:“尋尋,你這又是在想什么?”

陸尋聞言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來。

面上先是一紅,她跟著連連搖頭,將頭上戴著的一朵珠花都搖得跟著輕響,“沒什么。”

似笑非笑地看了陸尋一眼,晏池也沒有拆穿她。

陸尋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自荷包里取出一疊銀票,然后推到晏池的面前,“三哥,上次你讓林三給我的那些銀票還剩下這些,你趕緊收起來吧。”

晏池看都沒看那些銀票一眼,順手便又將銀票推回到了陸尋的跟前,“尋尋,這些銀票你收著便好了。”

陸尋哪里能收?

在她想來,晏池手里如今指定是沒有多少銀子了,他攢些銀子也不容易,要是他們倆的親事定下來了,還有聘禮要準備呢!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聘禮上來,陸尋又忍不住臉一紅。

她將銀票重新推了回去,“三哥,你還是將銀票收著吧,以后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

晏池聞言先是定定地看了陸尋一眼,然后突然笑了,“尋尋,你放心,我還不至于這么沒用,該準備的聘禮這些日子早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還用不到這些銀子,而且……”

而且?

陸尋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晏池。

晏池于是又繼續道:“男主外,女主內,將銀子交給媳婦管著,本就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

媳婦……

陸尋的雙頰頓時便飛上兩抹紅云。

“三哥!”她又對不住低聲道。

晏池只靜靜地看著陸尋,并不開口說什么。

在此之前,雖然他同樣堅定的認定了自己一定會將陸尋娶到手,讓她做自己的妻子,但因為沒有得到來自于陸尋的回應,晏池的心里其實是隱隱帶著些不確定的。

但現在,看著陸尋這般真實的反應,思及她的這些反應所代表的意思,晏池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漲得滿滿的。

他覺得很是滿足。

甚至,他都已經開始期待起來,等到真的與陸尋成為夫妻時,他心里又該是何等的滿足?

而陸尋,好不容易將臉上的燙意壓了下去,她瞪了晏池一眼,“三哥,你要是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可就回去了!”

晏池眨了眨眼。

見著陸尋那副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的反應,他也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于是低聲哄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咱們好好說會兒話如何?”

陸尋聞言輕哼了一聲,算是應了下來。

她又想起了上回聽林月傳回來的關于晏江的消息,于是有些好奇地道:“三哥,那個晏江……現在怎么樣了?”

她是真有些好奇。

都說沾了個“賭”字的人,除非是有大毅力的,否則是極難真正的戒掉的。

晏江哪里是什么有大毅力的人,他要真有這樣的毅力,就不會染上賭癮了,被晏池讓人那樣一嚇,真的便能讓他從此以后遠離這個“賭”字嗎?

說不得什么時候,他就又故態復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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