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歸

第五章 硝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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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駱家父子出征后,帝都城似乎少了些熱鬧,多了些惶恐不安。

善于國是游牧民族,擅長騎射,兵強馬壯。一向崇尚自由的民族這次突襲,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時不時傳來戰役消息,有好有壞。但陳國百姓始終相信,有駱將軍在,有駱家軍在,陳國定能平定動亂,回到最初的太平。

駱府。

如今已是十月,距離父子倆出征已有半年之久。駱風霽也時不時會派暗部的人傳消息回來。

這期間駱母憂心忡忡,因過于憂慮寢食難安,自然無暇顧及還在府上的一雙兒女。

所幸駱柒懂事,也沒有因為生活瑣事打擾母親,一直照顧著體弱的弟弟。

十月的帝都已經下雪了,晚上更是寒氣逼人。

駱柒披著白色狐裘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雪緩緩落在地上。

“小姐,天色已晚,是否該歇下了?”銀芽在一旁輕輕說著。

“銀芽,你說,爹爹和哥哥會平安歸來嗎?”

“一定會的,主子那么厲害。”

駱柒笑了笑,是啊,爹爹那么厲害。可是為什么,我會有些不安呢。

浮萍城

浮萍城位置較為特殊,位于陳國與善于國交界處,距離祁國也不算遠,雖說在陳國境內,但城內也有不少善于人在此經商定居,未發生戰亂前,這里是一片繁華景象。但此時,百姓大多已遷往其它城池,少量留在這的,也都居家不出。

城主府內,原本應鎮守城池的城主已不知所蹤。此刻住在里面的,是駱家父子以及眾將領。

已是午夜時分,但城主府內還是燈火通明。

按理說,駱家軍英勇善戰,陳國軍隊也不弱,這場戰役不應延續至今仍未結束。雖說城外一直有善于國兵馬,但似乎有意不正面開戰,半年來只是偶爾派人刺殺,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駱將軍,敵軍一直在城外,也不攻城。朝廷那邊糧草供應不足,再這樣下去,恐怕城內糧草告急了。”

駱風霽皺眉,“好,我會再去傳信給陛下,盡快供應糧草。”

“駱將軍,要不我們正面擊退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手下袁副將提議,眾多將領議論紛紛,但都覺得袁副將所言有理。

駱風霽看著眾人都認可直接出兵正面擊退敵軍的做法,手上不自覺地收緊。

“再說吧,大家先回去休息。”

眾人退下,但駱訣留了下來。這半年,他看到了浮萍城百姓惶恐不安地生活著,也看到了陳國將領們為國日夜操勞的樣子,更明白了父親肩上的重任。

“爹,您也去休息一會兒吧,糧草問題,我去叫人傳消息回去就好。”

“訣兒,你是不是也覺得,應該正面擊退他們。”駱大將軍看向了自家兒子。經過了半年,兒子身上有了能看得到的擔當和穩重。

“沒有,爹,我一直覺得,無論是善于國還是陛下,對這場戰事的態度都有些怪異。似乎是,都在等我們主動發起進攻。”

駱風霽眼含贊賞地看著兒子,深感欣慰,孩子長大了。

“嗯,我的想法與你相差無二。若是正兒八經的戰事還好,就怕是,一場陰謀。”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低沉的號角聲打破了早上的寂靜。眾人紛紛從夢中驚醒。

駱風霽剛從主屋出來,就看到眾將領聚集在門前,嘈雜聲在他出來之時已消失。他并沒有理會眾人,而是直接快步往書房方向走。眾人見將軍如此沉穩,也就暫時放下心中不安,緊隨其后。

“報,駱將軍,西南部發現有大量祁國兵馬正往準備過來。”

“報,將軍,西部善于國兵馬此刻在攻城了。”

戰事突變,眾將領與底下士兵都有些惴惴不安,本以為只是善于兵攻城,誰也沒想到還會有祁國兵馬前來。

駱風霽一看眾人心神不寧的樣子,立刻安撫道。

“大家先冷靜下來,別慌。我們陳國將領何懼生死,為國而戰乃是光榮,戰死沙場更是無憾。”

“對,為國而死,死而無憾!”

“我們不懼,我們還有駱將軍在,還有英勇善戰的駱家軍在!”

看著大家逐漸有了士氣,駱將軍也抓緊時間開始了戰略部署。

“向將軍負責號召兵馬隨時在西部作戰;顧校尉去查看善于兵馬情況;凌將軍負責撤走城中百姓……”

看著大家都有各自任務,駱訣有些急了,他怕父親再次忽略他。

“爹,那我呢?”

駱風霽認真看著駱訣,拍了拍他肩膀。

“訣兒,這次你任務最重。你要帶上鐵騎,去守住西南部城門。爹,相信你。”

駱訣堅定地,點了點頭。

“現在開始行動起來吧,袁副將跟我一同去城樓上,看看善于國進攻情況。”

“哦,好。”駱風霽看了袁副將一眼,總覺得他心不在焉的,但戰事要緊,也就沒再多想。

這邊駱訣帶著鐵騎一路直奔西南門。不出一個時辰,已經到了西南駐兵處。

駱訣直接去到了城樓上,剛好一士兵在探查情況。

“現在情況如何?”

士兵一看是駱少將軍,立刻回答道,“祁國兵馬估算有五萬,目前預計二刻鐘時間就能來到城門下。”

駱訣點了點頭,便叫士兵退下了。

銀沐看著城樓上的那一抹身影,略顯孤獨,有些不忍,也登上了城樓。

“駱訣,你真的,有把握嗎?”

銀沐不像其他人穿著戎裝,還是一身藍色長袍,在這顯得有些突兀。

駱訣將目光從遠處移到銀沐身上。

“銀沐,你不是一直覺得我不夠格當少主嗎?怎么,現在我要用實力證明了,你難不成是怕了?”

駱訣用開玩笑的口吻笑著說,但銀沐還是看到了他眼里的憂愁。他們都知道的,鐵騎再強,也擋不住祁國五萬兵馬啊!

“誰說我怕了。倒是你,別臨陣脫逃啊!放心吧,就算你不行,還有鐵騎在啊!”

“滾一邊去,誰要臨陣脫逃了。我可是你們的少主,沒有我在你們怎么能行呢,是吧。”

駱訣說著說著就把手臂搭在了銀沐的肩膀上,按照以往,銀沐定是第一時間揮開的,但這次不知為何,他不想揮開了。

不久,號角聲響,硝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