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女警好笑地安慰溫一諾和蕭裔遠:“你們兄妹倆別怕,這位同學是受害者,是她們報的案。我們要送她們去醫院驗傷,然后跟我們回警局完成一下手續,就可以回去了。”
看溫一諾嚇得臉色發白,母愛橫生,抱了抱她,“沒事了,沒事了。傷害你的人,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溫一諾轉憂為喜,立刻抱著女警拼命吹彩虹屁:“警察阿姨你太好了!看見你們我就安心了!這個社會有了你們才有正義和公理!你們就是我們市民能夠安安心心追星的最大保障!”
蕭裔遠:“……”
看她還能巧舌如簧,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當發現她后背那么多腳印,蕭裔遠還是暗暗握緊了拳頭。
狂人妹已經坐在警車里了,舒展本來也白著臉,打算拿出全部積蓄請最好的律師打官司。
待搞清楚事情真相,知道狂人妹是報案人,溫一諾是受害者,才長吁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苦笑著說:“你倆真要把我和阿遠嚇出心臟病。”
蕭裔遠不放心溫一諾跟著女警去警局,想了想,征詢問道:“請問我們能不能跟她們一起去醫院和警局?然后我們可以帶她們回學校。”
他和舒展也把自己的身份證和學生證都拿了出來。
女警見他們也是燕大學生,還是碩士生,對他們更加有禮貌。
她跟自己的領導商量之后,同意了蕭裔遠和舒展的要求,帶著他們一起上了警車。
一行人先去醫院,讓溫一諾。
狂人妹基本上沒有波及,真正被傷害的是溫一諾。
到了有資格驗傷的醫院,在女警的陪同下,溫一諾脫下上衣,趴在手術臺上。
負責驗傷的女醫生看了看她后背,不由氣憤道:“……是不是又被男人家暴了?!姑娘你別怕!我一定幫你作證!”
女警抬眸看去,見溫一諾的后背肌膚非常白膩潤澤,而且應該非常地嫩。
因為那些踹出來的傷痕已經發紫了,在她線條優美的背溝里觸目驚心,形成強烈反差。
像是一支完美的羊脂玉瓶被人打裂了又涂上紫藥水,讓人頓生暴殄天物之感。
溫一諾已經不覺得怎么疼了,她就是皮膚特別嫩,輕輕碰一下就紅腫轉淤青。
小時候她特別淘氣,但憑著這個特性屢次躲過她媽媽的“鐵砂掌”……
不過這時候,她不會傻兮兮地告訴醫生自己這個皮膚特點,而是一臉難過地說:“不是男人家暴,是在機場被兩個明星的粉絲用腳踹的……”
說完還流了幾滴淚。
“啊?是明星的粉絲?哪個明星啊?太囂張了吧!還有沒有王法?!”女醫生聽了越發同情溫一諾。
在寫驗傷報告的時候,下了狠手,硬是提了一級寫成刑事輕傷。
在刑事標準中,輕微傷和輕傷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輕微傷是民事案件,最多只罰款五百元,還可以經過調解雙方達成和解。
輕傷則是刑事案件,由警局根據案情立案偵查,不能由雙方自行和解。
溫一諾想到自己那時候在機場被人踩踏,如果不是那個好心的路人救了她,她一條小命說不定就沒了,因此一點都不覺得“輕傷”這個驗傷結果很嚴重。
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以為自己粉個明星就能上天了。
溫一諾在心里冷哼,慢慢穿好衣服下了病床。
女警對她也特別憐惜,扶著她慢慢走出病房。
門外的蕭裔遠、舒展和狂人妹都在等她們。
“怎么樣?有沒有很嚴重?”蕭裔遠擔心地問道。
女警看了他兩眼,心想如果不是看過身份證和學生證,她都會以為這就是小姑娘追的星了……
“還好,醫生說是輕傷。”溫一諾乖巧說道,沒有解釋刑事上的“輕傷”認定,對普通人來說,其實已經很嚴重的傷情了。
不過她沒說,不等于別人不知道。
蕭裔遠馬上就問:“……是刑事認定的輕傷嗎?”
溫一諾:“……”
有個學霸同學真是討厭!
想蒙混過關都不行。
旁邊的女警忙說:“是,但醫生也檢查過了,回去好好上藥,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好的,謝謝您。”蕭裔遠禮貌說著,順便將溫一諾從女警手里接了過來,自己半摟著她的肩膀,實際上是鉗制了她,讓她不能繼續亂跑。
從醫院驗完上,他們一行人又跟著女警回警局辦手續。
簽完字以后,溫一諾突然想起來那個在人群中將她救出來的路人,問女警說:“警察阿姨,你們收繳的作為證據的視頻里,有沒有看見一個人把我救出來?”
“是嗎?我去問問同事。”女警給自己檢驗視頻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那邊的同事過了一會兒說:“看見了,但是那人戴著口罩,還有鴨舌帽,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溫一諾知道后,雙手合什向女警哀求:“警察阿姨,能不能把那一段視頻拷貝給我?我想留著做個紀念。以后要是有機會被我找到那個救我的人,也好報答他!”
女警請示上級之后,得到同意,對她說:“可以把那一小段視頻拷貝給你,不過你不能散布出去,只能自己留作紀念。”
溫一諾忙不迭地點頭。
女警把那段視頻發送到她的手機上,又讓她簽了字表示接收過視頻之后,才放他們離開。
出了警局,蕭裔遠打了一輛SUV專車,他們四個人可以坐一輛車回去。
舒展和狂人妹坐在后排,這樣可以不受打擾。
狂人妹一晚上受到的驚嚇太多了,整個人有些疲憊。
舒展摟著她,讓她靠在他懷里休息。
不時低頭,用唇輕觸她的額頭,感受她的體溫,確定她沒有發燒。
他的懷抱溫暖而安全,狂人妹輕輕吁了一口氣,兩只手臂伸出,悄悄回抱著舒展。
舒展沒想到狂人妹主動回抱他,身子一僵,心臟比剛才跳動得還要激烈。
狂人妹靠在他懷里,聽著他越來越快的心跳,知道他是真心關心她,十分感動,唇角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再大的精神傷害,在這種毫無保留的愛面前,都會得到治愈。
她瞬間覺得緊繃的神經得到緩解,眼皮漸漸覺得沉重,沒多久居然睡過去了。
舒展感受到懷里人輕緩的鼻息和越來越沉重的身軀,滿心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
他將她調整了一下,讓她能夠睡得更舒服。
蕭裔遠和溫一諾在中間那排座位上坐著。
兩人一個靠左車窗坐著,一個靠右車窗坐著,中間還隔著一條窄窄的通道。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蕭裔遠終于轉過頭,打量著溫一諾,看著她淺灰粉色的套頭衛衣上那么多腳印,終于問道:“……疼不疼?”
溫一諾松了一口氣,忙可憐兮兮地皺起眉頭,點點頭:“疼,可疼可疼了!”
“活該。”蕭裔遠一邊責罵她,一邊探身過去,拉起她的一只胳膊,一點點往上按摩,一邊問她:“都踹你哪里了?”
溫一諾往前坐直身子,“后背,我當時及時躺下來抱著頭,他們只踹了我的后背。”
“只踹了你的后背?你覺得自己運氣好是吧?”蕭裔遠冷哼一聲,不過手卻已經轉到她的后背,開始輕輕摁了一下。
溫一諾還是有些疼,輕輕叫了一聲。
后排的舒展馬上說:“你們能不能小點聲?阿楚睡著了。”
溫一諾回頭看了一眼,偷偷做了個鬼臉。
收回視線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蕭裔遠正在看她。
她征詢地看向他,用口型悄聲問他:“……有事嗎?”
蕭裔遠面無表情移開視線,看向了車窗外的夜景。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半,宿舍樓很快就要鎖門了。
他們緊趕慢趕,終于在十一點之前將溫一諾和狂人妹送回了燕大的女生宿舍樓。
狂人妹剛剛睡醒了,還有點迷糊,一步三回頭的往樓上走。
溫一諾則跑得飛快,生怕被蕭裔遠抓住繼續教訓她。
舒展的視線都被狂人妹占據了,直到女生宿舍樓的樓門關了,再也看不見狂人妹的背影,他才扭頭看向蕭裔遠。
蕭裔遠早就兩手插在褲兜里,往他們宿舍的方向走回去了。
舒展知道蕭裔遠心情不好,所以他雖然滿心歡喜,還是按捺住心情,沒有再多聒噪。
他只是拿出手機,開始跟狂人妹聊天。
蕭裔遠回到宿舍,一個人去陽臺上抽了根煙。
抽完之后,突然像是來了靈感,回來打開電腦,噼里啪啦把那段許久沒有攻克的程序重新寫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他叫醒舒展,微笑著說:“這個智能控制程序搞定了,你給甲方發信,讓他們把尾款打過來我就把成品發給他們。”
“真的?!這一次沒有bug了?!”舒展高興得不得了,將被子一掀,就下床打開電腦跟對方聯系。
他把催款的信發出去之后,跟蕭裔遠商量:“……這個合同的尾款到手,我可以分到一百萬,加上我父母遺留的錢,正好夠首付買房子。”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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